第181章 Case 15(1 / 2)

21.

和波本的這段關係已經維持了三年之久,蒙特斯已經忘記自己最初是怎麼想的了。明明隻是身體關係,各取所需而已,可波本像是無形的水,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來,等他發現的時候,對方已經成為了他世界的一部分,心靈的沙漠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名為波本的綠洲。

但如果不是波本的話,或許他早就死在了哪個不知名的地方,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他知道自己是有過去的,即使他的記憶一片空白,醒來的時候腦海中隻有一份像是合同的東西,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去,在最開始的時間,這份來曆不明的空頭支票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自己,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唯一不普通的大概隻有不會死這一點,或者說、在所謂的‘能量’耗儘之前,他不會死,他將自己逼迫到極限,無數次的死亡讓他迅速成長為一個合格的殺手和罪犯,遊刃有餘地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帶走一條條生命。

伴隨著能力的成長,他的精神也一點點接近危險邊緣,地獄中垂下的蜘蛛絲愈發虛幻,他漸漸有些懷疑那份‘合同’是否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家人’真的存在嗎?‘回去’真的會幸福嗎?‘付出’真的能得到回報嗎?‘堅持’真的可以換來希望……這一切,真的有繼續下去的價值嗎?

好累,很痛苦,結束的話會更輕鬆一點吧。

然後波本看到了他。

接近他,捕獲他,打開他。

重新點燃了即將熄滅的火焰。

如果說救下那四個人是因為所謂‘任務’的指示,那麼身為最後一個任務的波本、或者說降穀零,蒙特斯是發自內心地想要救下他了,感謝……或是愛,無論哪種都好,波本是他這個世界唯一的特殊。

他大概什麼都不在乎了,連自己的存在也在無數次的死和生之中逐漸模糊,唯獨波本,唯獨降穀零,那個人應該有最好的未來。

22.

諸伏景光的處境最複雜,所遇事件和其他三人也不是同一類型,蒙特斯不是情報屋,也沒有一整個機構的支持,他唯一的信息來源就隻有自己腦子裡的那部漫畫,唯一能利用的也僅僅隻是他有諸伏景光的聯絡方式而已。

為了保持住他僅有的優勢,在蘇格蘭身份暴露之前,蒙特斯什麼都沒有做,以免產生蝴蝶效應,但即使如此,成功率也不見得有多高。

難的不是救下蘇格蘭,而是讓所有人以為蘇格蘭已死。

所幸之前幫貝爾摩德除掉卡路亞時,借機向對方學習了易容的技術,在那種情況下,不管是萊伊還是波本都沒有驗證是否是本人的意思,這才在後來成功找到機會用事先準備好的屍體替換,又點火消除了生物痕跡。

胸口被打穿的手機是他自己的,兩個人的型號剛好一致,為了方便蘇格蘭聯係公安,蒙特斯乾脆就給他留下了,所以才沒有收到波本的消息。

身體冷也不隻是因為天氣,更因為他剛‘活過來’不久,如果測一下直腸溫度,甚至到不了三十。

波本是個很敏銳的人,蒙特斯以為對方會追問他去了哪裡,沒有工作,卻沾了滿身硝煙和血,又或者手機壞掉的原因……但或許蘇格蘭犧牲這件事占據了對方太多精力,波本什麼都沒注意到

金發青年微紅著眼眶,露出脆弱易碎的表情看過來時,蒙特斯差點脫口而出,告訴他蘇格蘭還活著,但是理智終於還是戰勝情感。

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波本的確會承他一份恩情,但總歸他不會留在這個世界上,就算不能‘回去’,蒙特斯也沒打算繼續活著,和波本建立更多聯係,這是最沒必要的事。

他怕自己舍不得,到那時狠不下心結束這一切。可立場到底是無法逾越的鴻溝,罪犯的標簽要跟他到死,而波本終究要做回降穀零,那個閃閃發光的正義警官,所以結局注定了不會像故事裡一樣美好。

即使不想這麼遠,降穀零也不會對作惡多端的殺人犯動心,所以恐怕連開始都不會有。

就算是波本也不屬於他。

蒙特斯早就明白了這點,但此時心裡還是難免鈍痛,他坐在波本腿上與對方緊緊擁抱,身體貼在一起,看似親密無間,可一層厚厚的壁障始終將他們隔在兩端。

至少波本對他是有一點信任的,願意將脆弱的一麵的暴露給他。蒙特斯心中哂笑一聲,或者說,他都為了波本生裡來死裡去這麼多回,連一點信任都得不到,那才是真正的可悲呢。

意識到波本似乎要說什麼的時候,蒙特斯呼吸都放輕了,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期待,但感情總是和理智割裂的,所以他忍不住。

“——蘇格蘭,哈,我認識他,我知道他不姓綠川,他的真名是諸伏景光。”

心臟在這一瞬間揪緊,身體僵成了石頭,然後他聽到波本講起和諸伏景光的‘過去’。

是假的。

蒙特斯沒有猶豫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或許他最開始是懷疑過這本漫畫是否可信,但在經過無數次驗證後,事實已經證明了一切,蘇格蘭本命叫諸伏景光,是日本公安派來的臥底,而波本是他的從小長大的朋友,隸屬警察廳警備部,同為威士忌的萊伊是FBI的王牌探員,真名赤井秀一。

他沉默聽著波本編纂的故事,當一個忠實聽眾。

成為臥底,意味著危險,還有隱姓埋名、拋棄過去,那是黑夜裡的英雄,蘇格蘭死後,他的事跡將永遠不為人知,那個名字、見證了他曾經的‘諸伏景光’,已經永遠地成為了過去式。

很不甘心吧,比任何人都溫柔的家夥,明明應該站在光下、像太陽一樣閃耀著才對。

波本說:“他的上司腦子要多不清醒,才會讓這種人來做臥底。”

蒙特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這種時候,不管說什麼都顯得蒼白,而他也不該說安慰的話,所以隻能順著波本的話繼續。

能做點什麼嗎?波本或許需要一個發泄情緒的方式,於是他問:“要做嗎?”

煙、酒和性,據說都是緩解壓力的好辦法,比起前兩者,最後一種顯然對身體比較友好。

23.

這一晚最初有些漫長,最後又過得很快,天光乍破時,波本將搭檔緊緊錮住,瞳孔渙散的瞬間,他喃喃一般說:“喜歡……喜歡你。”

即使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話不可信,蒙特斯還是難免心中觸動,也許是因為波本第一次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

他用力地抱回去:“我也是,好喜歡你……”

...................

他撐著疲憊的身體,強忍著睡意,用自己都想不到的溫柔眼神細細描摹青年的輪廓,輕輕撫摸搭檔溫熱的脊背,指腹感知到上麵細小的劃痕,蒙特斯彎了彎眼睛。

再忍耐一下吧,不會一直痛苦下去的,你重要的人都還在。

一切都會好的。

他細細咀嚼這句話,最後縮進波本懷中,輕輕說:“一切都會好的。”

在他看不到的未來,一定可以閃閃發光的活下去吧。

【——Zero。】

24.

盒子打開,波本從裡麵拿出鑲嵌著蛋麵藍寶石的波洛領結,鉑金材質的底托,純手工鏤空雕刻的花紋有著機器沒有的靈動,線條明快簡潔,強調冷峻而利落的輪廓感,與藍寶石光滑而內斂的色澤相襯。

“誒?怎麼突然想起要送給我禮物了?”

蒙特斯看他的表情,應該是高興的,驚喜也不像是假裝,“是生日禮物。”

不知不覺維持這樣的關係已經一年多了,所以給搭檔送一份生日禮物什麼的,應該也不算過界吧。

波本表情不變,微笑著將領結放到燈光下觀察,“生日禮物……啊,蒙特斯是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蒙特斯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真實信息被他人得知,對波本來說一定算不上好事就是了,他在決定送禮物的時候就知道,不過還是這麼做了,大概算是任性?

總想留下點什麼。

波本笑容燦爛,將領結握緊:“是哦,今天確實是我的生日。我很喜歡這件禮物。”

25.

萊伊的身份暴露了。

或者說,在為期三年的臥底任務後,其上層終於下達收網的指示,預備在脫離組織之時將琴酒捕獲帶走,隻是因為同伴的失誤而沒能實現,最終也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了。

對於將他寄予厚望、作為下一任金牌殺手培養的組織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極大的汙點。

萊伊回到FBI,恢複了原本的身份,因為這三年中立下的豐功偉績,被FBI內部稱為王牌。

波本拿到這些資料,粗略掃了兩眼就丟給了隻會眼巴巴等著情報處理事情除了開槍就是殺人的topkiller,讓他繼續和他的‘宿敵’相愛相殺。

兩個討厭的人鬥在一起,還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事嗎?

“我沒記錯的話,蘇格蘭當初是被萊伊處決的吧?”不管什麼時候,朗姆的聲音都能讓波本產生生理性的反胃感,那種品位糟糕的老頭最差勁了,手伸的長,管的又寬,疑心病重到讓人想給他推薦心理醫生。

尤其還是這種時候接到電話,就更討人厭了。

波本整個人掛到蒙特斯身上,無精打采地拖長聲音:“有話快說,我現在可沒有時間陪你陪你玩猜字謎。”

“你那邊什麼聲音?”

“這個嘛,《AdieuMae》哦。”戀愛的話,當然要一起看電影啦,波本心情忽然愉快起來,語調也帶了點歡快,“偶爾一起欣賞一下大眾的視覺藝術也是很不錯的體驗,當然啦,像是朗姆這樣的人就很難有這種快樂,因為你完全沒辦法信任彆人嘛,哈哈。”

朗姆:……

他感覺有點微妙。

波本不也是個一直獨來獨往的神秘主義?信任從這家夥嘴裡說出來就像琴酒笑著說我愛你一樣恐怖。

朗姆懶得管波本又在搞什麼鬼,對方一向性格詭異的令人捉摸不透,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學會了不去深究。

“蘇格蘭是臥底,萊伊也是,雖然他們隸屬不同機構,但沒有證據表明他們之間沒有合作。”朗姆冷聲說,“臥底積極追殺臥底,尤其這件事沒多少好處,本身就是一個疑點,而且蘇格蘭的屍體被炸成碎塊,無從驗證真身,我有理由懷疑是萊伊救下了蘇格蘭。”

波本‘哦’了一聲,“所以作為唯二見過蘇格蘭屍體的人,我也成了被懷疑的對象了?”

朗姆當然不覺得他會是臥底,或者說,就算琴酒是波本都不可能。

十五歲接觸組織,十六歲獲得代號,他是天生適合綻放在黑暗裡的罪惡之花,光裡容不下他,如果不是波本沒有多少進取心,他的成就絕對不止於此。

“我隻是想問一下,你能確認蘇格蘭的身份嗎?”

“我確認。”波本眸光微斂,對上蒙特斯看過來的目光,他笑了笑,抬手去摸那頭柔軟的黑發,“蘇格蘭是自殺,因為我去的太早了。”

“他的屍體我確認過,是新鮮的。”

朗姆心思一轉,就明白了波本的意思,“這件事你怎麼不早說?”

他不問就不說了是吧?雖然波本消極怠工不會威脅到他,但是偶爾也會有類似這種的煩惱。

“沒什麼區彆吧,現在不也說了嗎?”波本不以為意地笑笑,“好了,沒事就不要打擾我看電影了。”

“喂、波——”

26.

蒙特斯看著波本果斷又無情地掛斷電話,全然不在意朗姆的未儘之語,有些遲疑。

一般來說,臥底會這麼對待上司……嗎?

啊。他很快恍然,所以正是如此,波本才反其道而行的。

“在想什麼?”波本丟開手機,身體一歪躺下,腦袋剛好枕在他腿上,一雙清澈的眼睛自下而上望著他。

“在想蘇格蘭。”既然被發現了,蒙特斯就沒有隱瞞,反正現在波本也已經知道諸伏景光還活著了,提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

波本的眼睛忽然睜大,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我現在還在這裡哦,你竟然在我的麵前想其他男人。”

蒙特斯:……

“哈?”

波本憤憤,“我知道了,是因為他的手藝吧?蒙特斯以前就因為這個對蘇格蘭大為稱讚,因此我才特意去拜師學藝,好不容易做出了讓蒙特斯誇獎的食物,還以為能代替那個男人在蒙特斯心裡的位置呢。”

話說到最後,竟然變得可憐巴巴起來。

他看著蒙特斯,像是妻子在看忘不掉白月光的丈夫。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蒙特斯心中微動,“波本是因為我才去向蘇格蘭學習廚藝的嗎?”

“重點是這個?”波本氣悶地說,“是又怎麼樣。”

不管是真是假,蒙特斯都當真了。他彎著眼睛笑起來,捧起波本的臉俯身吻下去,不好發力的位置讓波本有些被動,分開時亂了呼吸。

金發青年瞪了下泛起水霧的眼眸,染上玫紅色的嘴唇張合:“彆以為這樣就能討好我哦。”

蒙特斯成功被美色蠱惑,手不老實地從寬鬆的衣擺下麵鑽進去,事到如今他對波本的敏感帶也已經了如指掌,手指輕輕落到脖頸間,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膚,他能感受到下方喉結滾動滑過,然後是聲帶微顫,發出隱忍的低喘。

隻要用上一點點力氣……

他看著波本毫無防備的樣子,嘴角勾起壞心眼的笑容:“那我該怎麼做呢?”手指輕而易舉越過根本算不上防線的褲帶,隔著最後一層布料觸碰波本已經有了反應的地方,少年探出舌尖,從唇角舔到唇珠,眼波流轉讓這個簡單的動作看上去清純又撩人。

非常明顯的暗示。他抬高聲線,代入任務時常用的學生角色,嗓音清朗又有活力:“這道題我解不出來呢,可以拜托老師教教我嗎?”

波本悶笑一聲:“小同學,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像是要向老師請教問題哦。”

“老師也不像要給學生傳道解惑的樣子。”

和學生一樣不正經的波本老師說:“如果是生理問題,我倒是很樂意指教呢。”

於是看了一半的電影就這樣淪為了背景板。

27.

赤井秀一死了,死在基爾手中,這個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波本的第一反應果然不出所料地是否認。

蒙特斯盤腿坐在地毯上,撐著腮看他,金發青年麵沉如水,掛斷電話後看向搭檔,“看來我要去一趟了,米花町。”

“朗姆那家夥讓我調查雪莉,我本來隻打算意思一下幫幫忙,沒興趣替他跑腿的,但是赤井秀一死了,那麼去一趟也未嘗不可。”

秉持著互不乾涉的原則,蒙特斯一向是不過問波本的任務的,於是輕輕‘哦’了一聲。

波本漫不經心轉著手機,道:“毛利小五郎,我有預感,這家夥身上絕對有問題。”

蒙特斯遲疑了一下,波本似乎是想讓他繼續問下去的,他不確定這是不是錯覺:“……你打算怎麼做?”

“我調查了毛利小五郎的詳細人際關係和過往經曆。曾經的優秀刑警,辭職後成了一名撇腳偵探,然後突然之間,名偵探小五郎聲名鵲起,接連偵破無數懸案,現在又和FBI扯上了不清不楚的關係。”

波本說,“也許他是FBI推到台前的棋子,但曾經做過警察的人怎麼會心甘情願做美國佬的走狗?”

啊……

意識到波本是把毛利小五郎的事跡當成了FBI的手筆,蒙特斯頓時有些汗顏,波本輕柔的嗓音繼續傳入耳中:“我打算從毛利小五郎入手調查雪莉,不過在此之前……”

“赤井秀一,我要先確認那家夥的死是真是假。”

28.

波本化身傷疤赤井去了米花町,得到的結果似乎不甚滿意,過了幾天,蒙特斯收到他發來的一個文件包,打開裡麵是有關‘安室透’的身份檔案,然後是一條類似於攬客的消息,誠邀他去對方正在打工的咖啡店品嘗。

說實話,對於波本的店員裝扮他還是有點好奇的,溫柔又體貼的大哥哥,沒見識過的新人設。

進門鈴鐺的脆響象征著又一位客人的到來。

自從店裡來了一位帥氣溫柔又紳士體貼的混血兒店員後,榎本梓就體會到了痛並快樂的感覺,高興店裡的客人多了起來,痛苦也因為客人多了起來,她花了一段時間才適應了忙碌的日常。

熟練地掛上營業笑容:“歡迎光臨!”

在料理台製作三明治的波本走過來,他的聲線還是溫柔的風格,但和波本不同,店員先生說話給人春日陽光的溫暖感覺:“小梓小姐,這裡就交給我吧,可以拜托你把三明治送給九號桌的客人嗎?”

“誒、好的。”榎本梓耳朵有些熱,從第一次見麵她就意識到自己的同事先生魅力很大,現在也依然這麼覺得,人對美的欣賞是天性使然,雖然她對安室透沒有戀愛方麵的迷戀,但是偶爾還是會有被撩到的感覺。

真可怕啊,安室先生。她默默感歎。

店員小姐前去送餐後,吧台這邊就隻剩下店員先生和新到的客人了。

金發店員笑眯眯詢問:“這位客人想來點什麼呢?”

“有什麼推薦嗎?”

“推薦的話……”伸出的食指抵在唇邊,店員露出思索的表情,很快他粲然一笑,“我?”

“這裡原來是牛郎店嗎?”客人大為震撼。

店員表示:“賣藝不賣身,不過也有例外哦。”

蒙特斯繃不住笑出來,“彆開玩笑了,還有客人等著你招待呢,給我來一點這裡的招牌吧。”

他在這裡消磨了半個下午,期間第一次見到了這個時間的天命主角,不到他腰高的男孩戴著大大的眼鏡,小大人一樣的姿態放在小孩子身上隻剩下可愛,任誰也不會知道這具身體中有著高中生的靈魂。

令和年代的福爾摩斯,他的優秀是毋庸置疑的,永遠心懷希望,永遠全力以赴,哪怕經曆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和困境,也沒有磨滅他的光彩,而是更加堅定了他從前堅信的正義和信念,也隻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說出那句話吧。

——殺人需要有殺人動機,但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撇腳的冷笑話……啊。

蒙特斯出神地看著吧台後忙碌的波本。

29.

郊外的倉庫,蒙特斯跳下哈雷,沒管歪倒在地上的摩托車,幾乎是急切地踹開了門。

琴酒的槍口瞬間對準他的腦袋,看清臉後冷笑了一下:“有何貴乾?”

蒙特斯掃過倉庫內部,看到了被反銬在金屬杆上的基爾,卻沒見到那個金發的身影,“波本呢?”

話出口他就意識到不該問出來。

果然琴酒嗤笑道:“你來這裡找波本?”

他看過來的眼神像看傻子。

既然已經開了頭,也不差接下來這一句半句了,蒙特斯目光沒往基爾那邊看一眼,道:“庫拉索從警察廳盜來的臥底名單,我聽說波本也在上麵。”

貝爾摩德忍不住笑了:“你從哪裡聽說的?彆人不清楚,你作為和那個男人搭檔四年的人,難道還不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嗎?”

四年。這個時間令她思緒歪了一下,金發女人忽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起來,那時是波本主動要求和你組隊的吧,我和他認識那麼久,第一次見有人能和他和平相處這麼長時間,你們是什麼關係?”

蒙特斯摸不太準她的意思,不動聲色道:“搭檔關係,不然呢?”

“既然波本不在,那麼我也告辭了。”

他轉身瞬間,貝爾摩德開口道:“他現在應該在監視庫拉索的動向吧,你沒有接到嗎?朗姆下達的奪回庫拉索的任務。”

蒙特斯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30.

“誒、讓我們去坐摩天輪嗎?但是……”

“啊,彙合地點就在摩天輪,雖然有些冒險,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組織不會放任我們行動,一定有人暗中監視我們的動向,注意做好警戒,但也不需要有太大壓力,風見,到時我也會在附近幫忙,而且還有強勁外援哦,你隻要相信自己、相信同伴就可以了。”

上司的溫柔令風見裕也感動不已,他大聲道:“是,絕不會辜負您的期望,諸伏先生!”

公安迅速行動起來。

31.

在摩天輪上遇到老熟人,雖然早有預料,諸伏景光還是皺起了眉:“果然你們FBI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儘管很感謝你前來出手相助,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必須提前聲明——那個女人歸我們所有,FBI如果想要共享情報,之後請再詳談吧。”

赤井秀一淡笑了一下:“我不管這些,來這裡隻是為了回報你之前的幫助而已。”

對麵的人頓時從FBI代表變成了赤井秀一,諸伏景光也撤下冷臉,從公安代表變成了個人,“舉手之勞,畢竟都是‘想要把他們啃噬殆儘的狼群’,對吧?”

從安室透出現開始,諸伏景光就一直暗中觀察著他的動向,一者是想要弄明白對方的目的,二者他也想搞清楚——四年前救下自己、幫助自己假死的人,究竟是不是安室透。

這番密切的關注也讓他注意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男孩,江戶川柯南,以及對方身上牽扯出的諸多謎團,而最令他沒想到的是,柯南竟然和赤井秀一、或者說FBI都有著不菲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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