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個唱作俱佳的將榮國府如何欺辱人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又說了一通家裡就指望你們的話。
彆看你們老子在外麵是一方大吏,威風顯赫,也彆看榮國府的賈政是個被太上皇厭棄罷官的庶民,可就因為有個女兒成了皇妃就張揚跋扈,六親不認,窮瘋了似的跑到他們家耍威風。所以你們一定要爭氣,一定要留在宮裡……
甄賈兩家是幾輩子的故親,祖上還是聯過姻的老親,家裡的姑娘們時常聽太太奶奶們說兩家的往來舊事,年節走禮,一時間深感人走茶涼,世事難料。
若他家的姑奶奶不是太妃而是當今天的妃子,借他賈政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欺負到他們頭上。
小姑娘們都被賈家欺負人的行為氣著了,回去更是加緊學習。
到是英蓮因為母親過逝多少長了些心眼,她就覺得榮國府的人應該不會這麼蠢,這麼猖狂。再者,就算是想要捏軟杮子,也沒必要千裡迢迢的派人上金陵來吧。
真心想不明白這些人都是怎麼想的。
╮(╯▽╰)╭
數日後,甄應嘉的信比賈家下人先一步進了京城各處,乃至後宮。
甄太妃拿著自家親兄長寫來的信,氣得手都開始發抖。
甄應嘉寫給甄太妃的信裡除了說了被賈政敲詐的事外,還問了甄太妃這件事如何處置。若是甄太妃想要息事寧人,那他這邊明麵上就不做什麼了。若是不會影響宮裡的甄太妃,甄應嘉是不介意將事情鬨大的。
哪怕是自己受了欺負,但甄應嘉送來的信裡也都是兄長擔心身居深宮的妹妹,怕影響妹妹的忍讓。
甄太妃看了這信,哪怕見多了迎場做戲,也要感動一回,至少有人還願意給她演這麼一場。
太上皇與當今是個什麼情形,甄太妃看得分明,賈元春那裡又是個什麼形勢,甄太妃這個過來人兼旁觀者也看得分明。
前日,就在賈元春封妃後兩日,甄太妃就借著兩家老親,原比旁人親厚,理應守望互助的由子送了賈元春一些人手。
那些人手裡,有不知道內情純然投靠過去的,也有甄太妃故意埋進賈元春身邊的,就等著合適的時機反水了。
至於什麼時候是合適的時機,那就要看她的侄女什麼時候進宮,又是在什麼情況下需要賈元春的‘幫助’了。
隻是叫甄太妃沒想到的是賈政竟然還可以這麼無恥。
再想想王氏鬨出來的事,甄太妃不禁暗了一句,魚找魚,蝦打蝦,賴hama配青蛙。
天造地設的一對。
哼...以為元春封妃了,她甄家就會忍氣吞聲的咽下這份窩囊氣?
你怕是還沒睡醒呢。
將甄應嘉的信放在碳盆裡,不留片屑後,甄太妃就叫人傳話出去了。
……
且不說因為那筆早就被茗嫵花掉的銀子讓甄賈兩家反目成仇,鬨將開來後竟發現是個‘誤會’時,又給京城平添了多少茶餘飯後的談資。也不說年節將近,林家人仍舊沒有想要離開莊子的打算,而在書院放假後騎著快馬回到京城的海潮又是如何厚著臉皮日日去莊子上拜訪林如海,請教學問的。
隻說這一日,忠順王府派了長史來莊子上接晉小胖回王府。說是側妃娘娘染了風寒,又勾起舊疾,不大好了。
晉小胖聞言一張臉刷的就白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抿著小嘴可憐兮兮的拉著林如海的衣擺,那副小樣子直接將嘴上嫌棄他,實則也寵溺不已的林如海心疼壞了。
拍拍他的小胖爪子,想說什麼安慰他的話,卻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生老病死本是人世常態,但能多陪伴一時也是求之不得。
洽巧今日又厚著臉皮來蹭課的海潮也在這裡,林如海便叫海潮陪著走一遭。
“將人妥善的送回去,若有需要儘管傳話回來。”
“是。”能被使喚就是一種接納的態態,所以海潮沒有半分不滿的應了下來。然後上前拉著晉小胖就跟著王府長史回京了。
說來也是奇了怪了,忠順王府這位張側妃病病殃殃好多年,每次都是快不行了,又挺了過來。沒想到這一次眼瞧著就要咽氣了,竟然又緩了過來。
王妃徐氏抽著嘴角不停的擰著手裡的帕子,然後再看一眼肥溜溜的晉小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法,更覺得糟心。
這對母子生來就是克她的。
虛驚一場的晉小胖留在王府陪伴他母妃,順便侍疾。而得了準確消息的海潮則轉身離開王府,準備去莊子上給等消息的林如海等人報信。
站在忠順王府大門前,海潮看了一眼黑壓壓的天空。心裡期盼著這雪能下的大一些,這樣一來,他說不定就能留宿林家了。
畢竟這一次回京城,海潮還沒見過茗嫵呢。
茗嫵被黛玉拘在身邊,至今都不知道海潮回京了,更不知道海潮無事便會來林家這邊的莊子跟林如海請教功課。
由此可見黛玉對海潮防的有多嚴了。
然而千防萬防,也防不住天意使然。這不,打馬回來的海潮就遇見了騎著白馬,穿著一身鑲了白狐狸皮的大紅騎馬裝的茗嫵。
茗嫵一臉驚訝,海潮則是滿臉的喜出望外,至於剛剛走過來尋人的黛玉...嘖,天有多陰,她的臉就有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