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他今後敢跟茗嫵擺那些譜,茗嫵就能隨時隨地讓他下家譜。
行了家禮後,茗嫵,海潮,老東家和吳嬤嬤四個就按著往年大家聚在一塊的習慣去了一側的花廳用早飯。
至於新媳婦要給婆母小姑侍膳布菜的規矩,在海家是沒有的。
一來茗嫵沒有親婆婆,也沒有小姑子。二來海家早年是江湖人家,對於世家大族的習慣規矩也不了解。
當然,前江湖人士也對那些個規矩不甚在意就是了。
日子嘛,都是自己在過,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過了。
飯畢,茗嫵還想乾點正事,不過陪嫁過來的杜嬤嬤便和吳嬤嬤一塊將茗嫵要乾的活都攬了過去,茗嫵也隻是查看了一回明天回門的回門禮,便跟海潮和老東家去了後院的演武場看參加婚禮的鏢師們比武過招。
去了演武場,先是看了一回鏢師們比劃招式,然後海潮和茗嫵還手癢的比劃了一回,老東家和鏢師們見了,也不停的叫好。
能來京城參加海潮婚禮的都是海威鏢局的舊人,這些人都是見過茗嫵,也親眼目睹過茗嫵手段的,對於自家少東家將這麼一位煞神娶進門的事,心裡無不覺得海潮真乃大丈夫也。
不是一般的傻大膽。
……
翌日,回門。
還隻是弟子的林家準女婿晉小胖帶著林小弟等在大門口,海潮在林家大門口下馬,與晉小胖和林小弟打了個招呼後,便目送馬車直奔二門。
黛玉早就等在二門處了,見二車緩緩駛來,不由抬腳迎了過去。
一時馬車停穩,茗嫵不等丫頭動作,便自己掀了簾子往下跳。才跳完就對上了黛玉直直看過來的眼神,見黛玉神色不悅,茗嫵當即對著黛玉訕笑起來。
“都是成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的。”
“這不是想您了,歸心似箭了嘛。”對著黛玉皮皮的笑完,就上前去包住黛玉的胳膊,一邊撒嬌的往內院走,一邊問黛玉有沒有想她。
原本黛玉是有些惦記茗嫵的,但轉念又想到了海家的情況,沒有婆婆在頭頂壓著,沒有姑嫂妯娌在一旁比前,她的心肝寶兒還是她公爹的救命恩人。黛玉放心之餘不由又覺得老天疼憨兒,不然咋能叫她天真不知事的心肝寶洽巧就遇到了海潮呢。
“這兩天,我派了不少人去打聽慧嬪娘娘的事,除了知道是甄家的女兒外,竟是旁的半點沒查出來。”黛玉與茗嫵往賈敏的正院走時,說起這兩天的事,“咱們家不過一點子爵位,縱使慧嬪有些想法,也不至於如此。若說想要恢複甄賈兩家的交情...那份賞賜倒更像是衝著元春的臉麵招呼的。”兩份賞賜放在一起,元春的臉都要給扇腫了。
“真不知道。”茗嫵知道黛玉在問她有沒有想起來什麼,可這兩天茗嫵還真沒顧得上想這事。這會兒說起甄家,茗嫵不知怎地竟想到了封氏和英蓮這對母女,於是對著黛玉聳了聳肩,單手向上攤了攤,“您往常進宮赴宴的時候,可見過那位慧嬪娘娘?她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彆之處沒有?”比如說眉心有沒有一顆胭脂痣什麼的。
“許是見過吧,隻隔的遠,也看不得真切,分不清誰是誰。”林家隻是候爵,參加宮宴的時候,哪怕是進了大殿,位置也是極為靠後了。宮妃什麼的,坐在最前麵,幾乎隔著整座大殿,再者黛玉也對宮裡那些人不感興趣,因此從不曾留意過。
說話間,二人就進了賈敏的院子,一番行禮磕頭後,賈敏便問起了海家的情況,想知道這兩天茗嫵在海家過得怎麼樣。
其實認真說起來,海家早就是茗嫵的囊中物了。早前家裡的事情大多都是吳嬤嬤幫著操持的,如今茗嫵一嫁進去,府裡的大小事就都落到了茗嫵的頭上。
當然,隻是頭上,而不是手裡。
茗嫵隻占了個管家名頭,真正乾活的還是吳嬤嬤和杜嬤嬤。
公爹事少,還是老熟人。家裡的下人沒幾個,還都是認識茗嫵的。就連早年侍候過茗嫵的那位海家侍女,如今也嫁了人當了管家媳婦,在茗嫵的院子裡當差。
真正說起來,茗嫵這個親成的呀,就是從這個舒適圈跳到了那個舒適圈,很難有不適應的地方。
茗嫵是跟著黛玉學管家的,也在黛玉的要求下管過一陣子家,但茗嫵懶,有依靠的時候從來都不帶自己動一下手的。吳嬤嬤是茗嫵的奶娘,杜嬤嬤是茗嫵的陪嫁嬤嬤,兩人都是無依無靠跟著茗嫵過日子的,由著她們管家張落,黛玉倒也放心。
又說了一通話,話題不由轉到了晉小胖身上。
果如晉小胖所料,忠順親王不同意晉小胖跟著林家南下祭祖。於是晉小胖就隻能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留在京城了。
不過晉小胖也不是個老實巴交的性子,他已經決定等林家跟著海潮離開京城後,他就離家出走追過去。
不然留在京城,就得住在王府。住在王府,就得看徐王妃的眼色行事,還得受著整個王府上下人等跟紅頂白的日子,他才不乾呢。
茗嫵那丫頭終於嫁出去了,此時正是他趁虛而入的時候,可不能放錯過這個絕佳的機會,不然他腸子都得悔青了不可。
晉小胖的這些心理活動,旁人無從得知,此時晉小胖與林小弟正站在一旁聽林如海與海潮說朝堂之事,黨派之爭以及地方上的人情世故。
京官難做,地方官更難做,想要做個為百姓辦實事的父母官就更難了。
各中道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不過林如海卻告訴海潮。上任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檢查管轄區域內的河道堤壩以及盤點府衙庫銀等物。
“我已經派了用熟的老家人先行一步,等打聽到了昆縣的情況,你也好做到心中有數。”頓了頓,林如海不知想到了什麼,笑著對自己的學生兼女婿說道,“前兒茗丫頭還說什麼‘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的話,所以你彆看昆縣隻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縣城,但越是這般,越需要注意……”
之後林如海又說起早些年的一樁府衙的衙役與師爺勾結地方勢力害死縣太爺的案子來。
天高皇帝遠,報上來的理由還是時疫,舊疾這樣的說法。一時間朝.廷這邊也沒當回事,若非之後又接二連三死了兩三任,又有遺孀越級上告,這事指不定會瞞多久呢。
海潮欣然領訓,更是盼著林如海能多說些。不過想到之後在船上有的是時間,到也不急於一時。
隻要想到旁人上任最多帶個有舉人功名的師爺,而他上任卻帶了位官場老油條的嘗信候,便覺得人生已經不能更輝煌了。
轉頭又想到茗嫵的殺傷力...海潮哆嗦了一下,他不得不提前為昆縣裡那些不乖又不懂事的家夥默哀了。
你們的太爺夫人手黑,心更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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