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在維護罪犯!”有人嚎叫了一嗓子。
但更多的人站出來反駁了。
“誰說的?!”“是誰在說這種蠢話?”“你是蠢貨嗎?!”
“我們讓開吧。”“警察先生,您更應該去看醫生。”“您真的沒事嗎?”
因為對他的關心,人們沒有徹底離開,但也是後退了一定距離,給出了奧爾空間。奧爾鬆了口氣,這才轉身把郎德利用手銬鎖上。
然後,奧爾踩在踏板上,準備進車裡去看看。
車裡……有人。不過奧爾暫時看不見他的長相,因為他坐在角落裡,一位失去意識的女士被他緊緊箍住腰摟在身前,把他徹底遮擋住,他的另外一隻手握住了一柄小刀
“滾出去!”車裡的人大喊。
一部分人看到了車裡的景象,人群發出了驚呼。
奧爾舉起雙手後退了一步,徹底站在了馬車門口,但是他沒遠離:“巴維·列索特?請冷靜,彆激動。那姑娘徹底失去意識了,你在馬車裡帶著她怎麼可能逃跑呢?而要不了,多久我的上級就會來了,他們滿腦子都是立功。即使有一兩個普通人死去,有算得了什麼呢?她當不了你的盾牌。”
感謝這段時間來的曆練,奧爾的忽悠,不,說服技能瘋狂升級。現在他明明心裡想要生撕了巴維,但依然語氣誠懇又溫柔,毫無威脅感。
奧爾看不見巴維的表情,可能看見他握刀的手,那隻手不再緊緊抵在女士的脖頸上,而是在抖動了兩下後,朝外挪了一點點。
“讓我當人質吧。我是警察,其他警察也會有顧忌,而且我爸爸可是大人物,你看我年紀輕輕,已經是資深巡警了。我是清醒的,我能和你一起奔跑,不會成為你的拖累。”
巴維稍微動了動,從女士的肩膀後露出一隻眼睛,他在打量奧爾。
奧爾……奧爾在扮可愛。他睜大眼睛,還稍稍鼓了一點氣,讓娃娃臉更充盈一些。但又意識到這好像有些過了,乾脆隻是對巴維保持微笑。
“你要做人質?為了救這個女人?你真的是警察嗎?你沒有偷了你爸爸或者哥哥的製服吧?”巴維疑惑。
“=。=艸”一個綁架犯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你見過偷來的製服這麼合身嗎?”
“嗬嗬。想要當英雄的警察?你要來和這女人換?你的手銬呢?先把你自己的雙手鎖上,鎖在背後。郎德利呢?你鎖住自己的手,然後和他一塊進來!”
“好。”奧爾先把馬車門關上了。
喬治·李希立刻衝了過來——卡多他們去藏車外加找衣服了,剩下能主事的,除了奧爾,就是李希了。
但奧爾把地上的郎德利解開後,就揮手示意李希後退。李希是原先大麥克的那群人裡,最沒有主見的一個了。奧爾讓他後退,他就真的後退了,不過他總算不是徹底沒用,他組織剩下的警察圍了一個圈,阻擋圍觀者靠得太近。
把手銬掛回腰間,奧爾將依然昏迷中的郎德利的一條胳膊搭在了自己的
肩膀上,空出手敲了敲馬車的門,得到一聲“進來”才露出臉:“謝爾先生還沒醒,如果我的手被扣在背後可弄不動他。”
“把他放在座位上,小心點。”
奧爾乖乖把人放在了座位上,讓他歪著頭靠著一邊的車廂。
“我剛才聽見你在外賓的喊叫了,要我們招供?要知道我們殺了誰?”巴維嘿嘿嘿笑了起來,他竟然舔了一口昏迷女士的耳朵,“我們殺了很多,很多。都是些漂亮的女人,她們淒厲慘叫求饒的聲音真好聽。其實這個世界上,也有很多漂亮男人,對嗎?比如你。把你的鑰匙扔過來,扔在座椅上,對~真是聽話的寶貝,現在,跪在地上,然後轉過去,把自己的手銬上。”
現在馬車的門還開著,圍觀者聽不見,但能清楚看見馬車上發生的一切,人們發出歎息,發出憤怒的咆哮。
這不但沒讓巴維恐懼,反而讓他興奮了起來,他露出來的那隻眼睛不時越過奧爾,朝外邊看去。外邊的每一聲驚呼,都引來他一聲愉快的笑聲。
奧爾的手被銬好了,巴維瞬間站了起來,那位女士被扔在了座椅上。在狹窄的馬車內,他一步就走到了奧爾身邊,抬起腳開始踹他的腦袋和後背:“你是個英雄嗎,警察先生?你是英雄嗎?哈哈哈哈!你們這些上等人!上等人!”
在這個對狙擊手還沒有概念的時代,巴維以為至少短時間內,他已經徹底安全了。跪在地上的娃娃臉警探在躲閃中漸漸轉過了身,這對巴維來說更是一件好事,他能直接踹對方那張漂亮潔白的臉蛋了!
因為興奮他的鼻孔張開,麵孔變紅,他一腳比一腳更加的用力,又是一腳踹出,他抬起的腳……被抓住了腳踝。
“你?”
奧爾拽著巴維的腳踝站了起來,巴維直接被掀翻在地,他的腦袋磕在了地板上,摔得眼前發黑可竟然沒暈,下一刻,他直接被扔出了馬車!他的同夥,他的同夥,郎德利·謝爾也被緊跟著扔在了一邊。
維持秩序的警察們愣了一下,立刻有人撲上去,給兩個殺人凶手戴上了手銬。
剛剛還在憤怒咆哮的民眾愣了一下,立刻發出了喜悅的歡呼,胸針、帽子、手帕、鮮花,等等各種小玩意雨點一樣扔出來,灑在了警察們的身上。
“是緞帶殺手嗎?是緞帶殺手嗎?”有人頻繁問著同伴。
“即使不是最大的那個,也一定是一個凶惡的歹徒!”
“一定是!他們車裡還有姑娘!”
“幸好那姑娘被救了!”
“警察先生,您該去醫院!”“多好的警察啊。”
“神啊,他也隻是個孩子。”“他還渾身是傷。”
“讓我過去!我是醫生!”
“快讓醫生過去!”
奧爾剛把那位女士抱下馬車,當有個提著醫用工具箱的醫生過來時,他立刻把人放下(雖然是在路邊上,但現在也在意不了這些了)。
在奧爾明確表示讓他首先為女士檢查身體後,醫生無奈歎息著單膝跪在了地上:“目前看來沒有藥物的痕跡,從脖頸的痕跡看,她很可能是窒息後昏厥。休息一會,她自己會醒來的。比起這位女士,我覺得您更需要找個地方好好治療一下。”
“我?我不……”奧爾下意識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他看見了已經磨得露出雙腳的靴子,還有爛糟糟的褲腿,正紅色的上衣傷痕累累還都是腳印,奧爾摸了摸頭,頭盔早不知道哪去了,他在頭發裡還摸到了小石頭。
_(:з」∠)_他剛到手沒多久的新衣服……剛才巴維選擇相信,不是他扮可愛成功,是因為他確實看起來特彆淒慘吧?
但奧爾真的完全沒感覺,畢竟,他現在是血族了。
隨著力量的提升,他的身體也發生著劇烈的變化,畢
竟骨骼和肌肉得和力量配套。在種花家練散打前,奧爾誤入歧途過幾次,進入看似正規其實不正規的健身機構。那些地方的鍛煉其實全靠嗑.藥,教練根本就是藥.販子。賣的就是經常能在美劇中看到的類固醇類藥物,隻要吃藥,不需要任何鍛煉,肌肉和力量就能朝上長。
作為美劇愛好者,他是知道這玩意是什麼東西的,當然是一聽買藥就立刻“潤”了。變成血族後,奧爾感覺自己的某些情況就像是吃藥一樣。
不需要鍛煉,力量……這個不用說,怪獸級彆的。他在沒有進行專門鍛煉的情況下,身體的肌肉如大理石雕刻的一樣,比前世狀態最好時肌肉線條都更漂亮,肌肉強度更是不同的,通俗點說,皮厚。
奧爾試過用刀劃自己,從刀口很鈍的水果刀,到裁紙刀,再到菜刀、刮胡刀片,全都沒用。為了進一步測試,他又用針紮過,甚至用冰錐刺,但也都沒用。
當然,他對自己是不敢把力氣用到最大的。但冰錐刺穿一公分木板的力道,刺不穿他的皮膚。
所以,血族雖然和人類沒有生殖隔離,但也真的不是人。
回到正題,這種身體強度的奧爾,受到傷害的隻是他的衣服和鞋,他的血肉之軀是沒事的。
“我沒事,您先照看這位女士吧。我……”奧爾想起了那個煤窖,那可是他現在最好的借口,“那房子還要進一步搜查,我懷疑房子裡還有受害人。”
緞帶殺手是十五到二十天綁架一位女性,用七天折磨她。但是,自從上一次《索德曼日報》登報後,被發現的遇害女性都不是死於緞帶殺手——其他警局報到魚尾區警局的,隻有致死案件,沒有失蹤案。
所以,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被害者還被他們囚禁著。
奧爾跑進了那棟小樓,郎德利和巴維也被押了進去,兩個人都醒了,郎德利沉默不言,巴維瘋狂叫囂辱罵著。
所以,當他們被押進房子,巴維立刻挨了幾巴掌,嘴巴裡被塞進了破布。奧爾當沒看見,畜生就不該有人權。
郎德利像是傻了一樣,不說話,甚至眼珠都沒有移動。
與其費力氣審問他們,不如自己動手。警察們將一樓所有的家具全都挪了位置,在每一塊磚頭,每一塊地板上敲打,終於,他們在客廳的地毯下麵,發現了地窖的入口。
地窖打開的一瞬間,一股惡臭從裡邊溢了出來,不需要狼人鼻子的確認,隻要是當過一段時間警察的,都知道這是屍臭。
奧爾拿起了在這裡翻出來的煤精燈,走下了煤窖。
已經救了一個女孩,說不定真的還能夠救下一個呢?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