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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特作為血族, 果然不像人類警長那樣拖後腿,他十分乾脆地點頭:“當然!您的一家都可以到我家族在斯托爾特鎮的大宅裡工作。”
對於中年女仆來說,這絕對是意外之喜:“感謝您的仁慈!”
“請將您的地址告知給……這位警長, 他會將您的家人接來, 並在搬家時保護您們。您也可以在他的保護下,回房子一趟,拿回自己的財物。”斯科特直接指著人類警長,他自己的狼人還沒恢複過來呢。
人類警長瞪眼看著他,可最終還是叫來了自己麾下的警察:“請跟這兩位警官去。”
接下來, 就輪到褐發女仆和金發女仆了, 當中年女仆徹底離開,看不見身影後, 奧爾才親手扯下了她們嘴巴上的布。
“她在撒謊!”“彆相信她!”“那就是個魔女!”“是狼女!”
“她嘴巴裡吐出的每一個句子都會變成惡毒的□□!”“她在誣陷!”
兩個人爭先恐後咒罵著中年女仆,質疑她言語的真實, 兩個人吵鬨出了十幾個人的氣勢。
奧爾深吸了一口氣, 在最初丟掉工作的威脅下,三位女仆依然沉默, 奧爾懷疑是她們自認為有依仗, 他對了。但現在有了中年女仆的反水, 以及對她們全家的死亡威脅, 兩人依然半點動搖都沒有,是太年輕了, 認不清現實,還是有彆的原因?
他在兩人的身上仔細觀察著, 女仆們很害怕, 但依然強撐著與他對視。
“她喝了毒蛇的口水, 她……”褐發女仆突然磕巴了一下。奧爾頓時眼皮一挑, 灰色雙瞳直勾勾盯死了對方的雙眼。雖然娃娃臉,但奧爾終究是殺過不少人的,凶悍的氣勢把褐發女仆直接嚇到張著嘴巴,徹底忘了詞。
就是這一瞬,奧爾快速輕聲問了一句:“他英俊嗎?”
大腦一片空白的褐發女仆,呆愣的臉上露出一抹嬌羞的紅,下意識點了一下頭。
“露西——!”金發女仆大叫出聲,但已經遲了,一切發生地太快,這變相等於她們招供了。
“傻姑娘,你們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去保護一個殺人犯,值得嗎?”
“家人?什麼家人?認為我拿回家的錢太少,用拳頭來勸說我和老爺睡覺的家人嗎?”金發女仆高抬著下巴,“請殺了他們吧,也殺了我,謝謝。”
褐發女仆則低下頭,滿臉都是悔恨,她們大概忘了,第一次阻止中年女仆說話,已經算是不打自招了,奧爾隻是又詐了她們一次。
“他可是一口氣勾引了三個人,甚至可能更多。”
金發女仆冷哼一聲:“你們的眼中,誰都是齷齪的。”
依然低頭的褐發女仆則平靜地說:“不,他沒有勾引我們,他甚至不知道我們愛他。我們隻是想看著他與蘇曼小姐能有一個美滿的結局,如果那時候我們也能成為他的女仆就好了。我們不會破壞他與小姐的生活,當然,他那樣正直的人,也不會招惹女仆……”
奧爾頭疼,他決定先放一放。
“我們需要與蘇曼小姐見一見了,能幫忙找一間房間嗎?”
警長的人去安排了,奧爾實在是沒忍住,他問了警長一聲:“你們沒審過三位女仆?”
“審過。”這個問題顯然讓他很尷尬,但他還是誠實地回答了,“我們沒想到,她們竟然說謊。”
“……”
“至少對於我來說,您給我上了一課,以後我會更多地審問那些人證。”
“……”總覺得這個回答怪怪的,但具體哪怪,奧爾又說不出來。
“蒙代爾警官的審問,是建立在他發現疑點之上的。但我覺得,您對於人證的多加審問,或許換一個詞更恰當——嚴刑逼供?那隻會帶
來更多的冤案。”
警長翻了個白眼,轉身懶得理他了。
但斯科特的話讓奧爾明白了“怪”的到底是哪裡,斯科特應該是說對了的……
警長的下屬來彙報了:“房間已經準備好了,不過蘇曼先生要求陪同在一邊。”
這個可以理解,一位淑女,當然不能和一群警察關在一間房子裡。
實際上,這個與蘇曼小姐見麵的地點,就是蘇曼家的客廳。
蘇曼小姐也是一位褐發的少女,她可能還不到十八歲,腰身纖細,麵容稚嫩。看見走進來的皇家警察們,她有些緊張,但看不見畏懼,在斯科特進來後,她眼睛亮了一下,在斯科特身上流連。
比起奧爾的娃娃臉,斯科特可是標準的美男子,笑的時候爽朗熱情,現在他不笑,配上大紅的製服,矜貴優雅。
斯科特會被女孩們喜歡是正常的,但不該是陷入熱戀的少女。
“蘇曼小姐,女仆們已經承認了,您認識炸.彈客,對方殺害了四位我們的同事,也與您有關。”連禮節上的寒暄都沒有,奧爾站住腳後,直入主題。
蘇曼小姐的眼睛還在斯科特身上,聞言愣了一下:“她們說了?”
讓她驚訝的是女仆們說了,不是她和炸.彈客有關。
“這不可能!瑞秋怎麼可能和什麼炸.彈客有關係?!”蘇曼先生炸了,但剛咆哮出口,他自己也意識到了女兒反應的異常。
他看了看警察,奧爾他們的神情表示,他們不是傻瓜。蘇曼先生這才臉色陰沉地看向女兒。
對著父親的臉,蘇曼小姐略驚慌了一瞬,她的雙手放在膝蓋上,委屈又小心翼翼地瞥向對方:“我不知道他是炸.彈客,剛見麵的時候,我以為他隻是康尼。您還記得嗎?我對您說過,我在羅塞爾伯爵夫人的宴會上見過他。”
“先生們,我的女兒是一位天真的少女,顯然她被某些人欺騙了,她與那些惡劣的案件,並沒有關係。”蘇曼小姐麵帶矜持的微笑,乖乖坐在一邊,由著自己的父親開口,“她會配合警方的調查,把所有她所知道的,都說出來的。”
“父親?”這就讓蘇曼小姐有些愕然了,“有必要嗎?”
“瑞秋,親愛的,我愛你。但如果你不說,我就隻能忍痛與你斷絕父女關係了。你的母親和哥哥們,也會讚同我的。”
作為從外地移居到索德曼的貿易商人,蘇曼先生屬於踮起腳尖能依稀看見最上層風景的人,他很清楚,有些情況下,花錢能擺平這些皇家警察,但有些情況下卻不能,現在就是最不可能的那種。
“不不不!我當然會說!”蘇曼小姐嚇壞了,甜美的嗓子頓時破了音,“我、我隻是以為……您能保護我。”她瞥了警察們一眼,委屈地噘嘴。
“我們不是在飛利浦王國的巴特洛了,瑞秋。”蘇曼先生還是心疼地擁抱住了女兒。
奧爾有一句MMP,特彆想甩在這父女倆的臉上。另外,看來其他國家的警察,日子過得還不如皇家警察呢。
(同為諾頓帝國警察的藍衣普通警察:你大概是忘了我們了。)
但蘇曼小姐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證人,不止被問什麼說什麼,還會十分仔細地為他們添加細節。
之前她口中的康尼,全名康尼·約德萊德,他是蘇曼小姐還在故鄉巴特洛城時的青梅竹馬——巴特洛是飛利浦王國的第二大港口城市。
對方是跟著祖父母居住的,而這對老夫婦經營著一家造船廠,在五年前,約德萊德夫婦相繼突發疾病死去。約德萊德家的產業,被康尼的叔叔繼承。康尼也突然消失了,據新來的約德萊德夫婦說,他被送去了聖約翰寄宿學院上學了。
不過,一直到蘇曼家舉家搬來諾頓帝國,都再沒有人見過康尼,也沒
人再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