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立刻去弄東西了,這都是常用的物品,隻是十分鐘就都被他弄來了。
然後奧爾打開了大奧瑟爾的那間門審訊室:“嘿,給我弄點酒——唔!”
奧爾直接從他的對麵,把這個胖子拽了起來,壓在了桌上。大奧瑟爾就像是個螃蟹一樣揮舞著雙手,卻根本無法撼動奧爾分毫。
“把毛巾蓋在他的臉上。”奧爾說,然後接過了水壺。水澆在了毛巾上,很快浸濕了毛巾,又透過毛巾滴落在了下麵大奧瑟爾的口鼻上,這讓他根本無法呼吸。
大奧瑟爾的雙腿蹬踹得更加用力了,他的手在桌子上拍打,發出“嘭嘭嘭!”的可怕聲音,漸漸的,這些掙紮又開始變得緩慢,他兩腿抽搐,指甲在桌子上抓出一道道的劃痕。
終於奧爾放開了大奧瑟爾,拿走了濕毛巾,大奧瑟爾從桌子上滑了下去。他跌倒在地上,雙手撐地,即使不住的咳嗽也在大口大口地喘氣。
奧爾坐了下來:“……”他本想問這個家夥把期貨藏在哪兒了?
馬克西姆給奧爾做的期貨常識普及中,奧爾知道,諾頓帝國的期貨是票券,一張票代表一手(根據貨物不同,每手所代表的數量不等)交易。拿著這張票,以及票券主人的“代理期貨交易合同”,那麼代理人就可以代為買賣期貨。
但是,嚴刑拷打大奧瑟爾一頓,再拿到期貨,奧爾是爽了,這卻突破了奧爾的底線。他能用這種手段謀奪一個罪犯的財產,未來誰知道他會不會用類似的手段,奪取一個無辜者的財產呢?就算他自己沒這麼乾,但會不會被其他警察學去呢?
至於奧瑟爾兄弟銀行……那場交易可是由小奧瑟爾最先提出來的,是價值四萬五千金徽的合法交易,雙方是自願買賣的。
“最遲今天晚上,你弟弟和你們的家庭律師,應該會來勸你在股權轉讓書上簽字,你最好簽。台風的事,是你弟弟透露給你的?那你最好儘快把期貨轉交給你信任的人。”
大奧瑟爾頓時有些走神,看來陷入了回憶中。
奧爾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安卡不明白的問:“先生,為什麼?”
安卡當然看明白了奧爾要乾什麼,他可是熱血沸騰的,甚至剛才站在奧爾背後都在忍不住搓手,雖然那些期貨落不到他的手裡,但二十多萬的金徽,那會給奧爾的勢力帶來巨大的發展!
“我們是警察,不是強盜。”奧爾平靜地說。
“啊……”安卡一怔,臉上有些發紅,他低著頭,羞愧地向後退了兩步。
達利安在對他微笑,克拉羅斯則在他看過去的時候,略略鞠躬,奧爾知道,自己確實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至少對他們來說,在遇到類似的情況時,這件事會浮現出來吧?
“蒙代爾警官!我把我所有的財產都贈送給你!”陷入沉思的大奧瑟爾忽然站了起來。
“???”奧爾目瞪喵呆,“呃,奧瑟爾先生,我剛才並不是在威脅您什麼,您的財產可以留給您的家人。”
“家人?”大奧瑟爾冷笑,“我的弟弟嗎?還是我的老婆?不,我弟弟彆想從我這拿到一個子兒,我更不會讓我老婆拿著我的錢嫁給彆的男人,我也沒有孩子……那些遠房親戚都是一群貪婪的豬!
當然,那些財產也不是白給您的。我想要在剩下的日子裡,過上還算體麵的生活。彆把我和囚犯關在一起,讓我繼續待在這就好,沒床也可以,給我一張毯子。至少一周能洗一次澡,有正經的食物,或許每天能喝上一小杯,劣等的啤酒就可以。”
這可……真是意外,但奧爾得說,大奧瑟爾這是很明智的選擇嗎?
“您不一定會被判處死刑。”兩個警察犧牲了,奧爾也想讓他賠命。但銀行沒破產,那些陪審團的紳士們無論是否知道銀行易主,都不會要他的命,因為大奧瑟爾是自己人。
正因為如此,奧爾才會和他說這麼多,現在可不是為了底線,而是奧爾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否則這家夥一上法庭,嚷嚷什麼這一切都是警察為了謀奪他的財產而嚴刑拷打的結果?當然奧爾還是能應付的,可是過程會非常的麻煩。
而且他到時候必定要到法庭上和這個家夥打嘴仗,浪費他的時間門和精力。
“但我會坐牢……”大奧瑟爾打了個哆嗦,“您看看我,您認為我這樣的人,能在牢裡活下去嗎?我會被那些窮凶極惡的家夥,活剝了皮!”
他滿臉的驚恐,看樣子已經被自己的想象嚇住了。
“有兩個無辜的警察因為你愚蠢的行為被炸成了碎塊。”奧爾看著他,對他沒有任何同情,“更可笑的是,他們還是為了保護你的財產而死的。假如你在股權轉讓合同上簽字,那我可以答應,讓你在審判前待在這間門審訊室裡。僅此而已。”
“我會告訴法庭,是你拷打我,逼迫我認罪的,並且侵占了我的財產!”大奧瑟爾立刻變了臉,他陰惻惻地瞪著奧爾。
“你的弟弟會證明,你在說謊你不過是不甘心的掙紮而已。”奧爾留給他一個微笑,轉身離開了。
“但是這樣一來,小奧瑟爾就會成為最希望大奧瑟爾死的人了吧?”到了門外,克拉羅斯問,“畢竟他沒了銀行,就必須盯緊了他哥哥的錢……可這樣他還是能得到期貨啊。”
“你認為,當審判結束的時候,那些期貨還值錢嗎?”奧爾反問,“小奧瑟爾會儘一切可能讓大奧瑟爾在近期,將期貨的代理權移交給他。”
“那大奧瑟爾會不會用期貨收買小奧瑟爾作偽證,把他弄出去?”
“他倒是希望,可小奧瑟爾很清楚,一旦把他弄出去,那大奧瑟爾毫無疑問會取回自己的期貨。大奧瑟爾也清楚,一旦把代理權交出去,他的期貨就會瞬間門變成屬於彆人的金徽,而他也徹底沒用了。”
這兄弟倆之間門已經徹底沒有了信任,他們也確實毫無信用可言,甚至私底下都恨不得對方死的越悲慘越好,偏偏兩個人也都清楚對方怎麼想的。隻是過去他們還維持著表麵上的和睦,現在那層表象徹底被撕破了。
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期貨被大奧瑟爾攥到暴雷,到時候價值二十多萬的期貨,一夜之間門變成廢紙一張。
“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克拉羅斯笑著說,他很期待未來看到這兄弟倆的結局,“不過,二十多萬的金徽,就這麼放棄了……當然,我尊重您的選擇。”
“先生,局長,總局的錢德勒警官來拜訪了。”舒爾頓過來報訊。
而錢德勒看到奧爾的第一句話就是:“親愛的蒙代爾警官,快陪我去看看被炸毀的金庫吧!”
他的雙眼水亮,滿含期待。
“……當然。”
奧爾去給錢德勒當導遊了,達利安準備回他的辦公室繼續辦公。
但卻被克拉羅斯拉住了:“蒙代爾先生喜歡什麼類型的?”
達利安:“他喜歡我這個類型的。”
克拉羅斯挑挑眉:“彆這麼充滿攻擊性,加西亞·達利安。我當然知道,您是他的伴侶,我也無意破壞蒙代爾先生的婚姻,即使他和一個狼人結婚。我隻是想成為他情人的其中之一,我和您是同一陣營的。”
換一個時代,克拉羅斯的這番發言是厚顏無恥,但在諾頓帝國,這是很正常的情況。生育、結盟、愛戀、友情、色.相、獵奇等等都可以借由結合來表達,性不隻是一種私密的個人行為,不隻是為了生育或享樂,也可以是暴力的發泄,是高位者對低位者權力的展示,或者反過來,是低位者對高位者獻出忠誠的表達方式。
對克拉羅斯來說,他隻是覺得單純的相處,無法完美地詮釋出他對奧爾的忠誠與熱愛了,他需要更進一步的表達方式。
“我也並沒有攻擊您,克拉羅斯先生。奧爾是堅定的婚內守貞主義者。”
“啊……對了,我好像聽說過,真遺憾。”他從口袋裡掏出支票簿,寫了一張一萬兩千金徽的支票,“請轉交給馬克西姆。”
四萬五千金徽還是需要的,那他的支援當然也是必須的。達利安接過支票,克拉羅斯乾脆地告辭離開了。
安卡:“其實,我也十分想要和你競爭一下。”
達利安瞥他一眼:“死心吧。不可能的。”
安卡:“TAT我自己當然也知道不可能,而且我也不會真的去做的,我可不會讓蒙代爾先生對我產生反感,所以……這就更讓人傷心了。”
錢德勒十分開心地看著地上的碎磚頭:“從小時候我就想去看看被炸開的銀行是什麼樣了,但一直沒有機會,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親眼看見。”他深吸了一口氣,“這還能聞到火藥味,我能拿點東西回去做紀念嗎?”
奧爾也嗅了一下,是有火藥味,但已經很淡了,錢德勒的嗅覺看來也不錯。
“當然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