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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真冷酷。”凱恩女士撇撇嘴, “看來我很幸運,今天在這的都是英俊的男士。”
“您現在手裡的那瓶幽靈藥劑我能買下來嗎?”
凱恩女士翻了個白眼:“您剛剛可是拒絕了我的合理要求呢。”但這麼說著的她,還是將幽靈藥劑交給了奧爾, “我用了一些, 並且您幫我找到了一個好主顧, 不要錢。”
克拉羅斯和豪特瑪黎各派遣了一位狼人和她同行,凱恩女士在離開這棟房子時朝自己身上噴了些香水——也不知道她的小提包裡是怎麼裝下這麼多瓶瓶罐罐的。但噴完之後, 她的表情看起來更痛苦了。
“我聞上去是不是依然糟糕了?”她問隨行的兩位警官。
“前調是刺鼻的臭香, 中調是腐肉,後調是不那麼刺鼻的臭香。”
“=口=您可以不需要描述得這麼具體的。”
錢德勒已經吐得七葷八素了,但聽見了對話的他還是忍不住笑了。
“我們得分開行動了,你們誰去追查莫裡亞特夫婦?”
“他!”X2
豪特瑪黎及時補充:“索帕港是我的轄區。”
克拉羅斯:“!”
“我去追查莫裡亞特夫婦。”克拉羅斯不想, 但豪特瑪黎的話讓他無法反駁,“我一定儘快抓捕到這夫婦倆。”
克拉羅斯恨得牙癢癢地離開了——也不知道是對豪特瑪黎的恨, 還是對莫裡亞特夫婦的,但無論是對誰,都希望這股恨意能成為他的動力~
梧桐區警局的法醫隊來了,感謝奧丁勤勞又快速地傳信,收斂遺體的工作就交給他們了, 同時克拉羅斯叮囑他們, 如果有人來認屍, 那就直接把人押下, 並儘快通知他。
“啊, 其實我今天也是比過去一年都笑得多, 那可真是一位可愛的女士。”坐上馬車後錢德勒發表了感慨, 頓時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彆誤會, 我知道那位女士不是可以遊戲的對象。”
“威廉。”
“我真的對她沒有男女的想法。”奧爾的嚴肅臉讓錢德勒不得不繼續為自己解釋。
“事實上去年我就想過……”
“什麼?”
“聘用女警。”
“總局是有女警的,但我知道,你說的女警不是那些漂亮的儀仗隊,您真的認為女人也能像你們一樣嗎?整個索德曼,不,整個諾頓帝國,像是她這樣的女性,也不足十個人。”
“我也沒有要求這些女性能獨自辦案,但純男性的警察在辦案時總會遇見很多麻煩的情況,畢竟犯人是不分男女的。你們有沒有遇到過,有些時候需要抓捕女犯時,一些女犯會撕破衣服大喊大叫。在需要為女犯搜身時,則更麻煩。”
豪特瑪黎在奧爾提出招聘女警時,也是驚呆的,可奧爾說的問題,他確實也遇到過。
豪特瑪黎若有所思地說:“事實上,我已經雇傭了很多健壯的女人,因為前年的時候港口出現了一群女小偷,她們將贓物藏在隱秘的地方,我隻能雇了那些女人幫忙搜身。”
可豪特瑪黎舉的例子沒讓錢德勒同意:“那這樣不就能解決嗎?”
“不,還有另外的情況。尤其是麵對孩子和女性的受害者時,男人的我們讓他們很沒有安全感。尤其是受到身體傷害的女性,她們需要描述自己具體受到的傷害,但那對男人的我們,是難以啟齒的。
所以,假如我們有專門的女警,這也是降低了受害者走進警局報案的難度。”
“啊……這……我可從來都沒想過……您可真是一位溫柔的人啊……咳咳咳!”錢德勒深吸一口氣發出了歎息,然後就被臭味嗆到了——他並沒有因為久聞臭味而習慣。
豪特瑪黎看了一眼錢德勒,同時暗自慶幸留下來的是他,這條路剛開始,就有了這麼多有趣的發展。
錢德勒的身份顯然不是普通二世祖那麼簡單,但相比之下,反而是雇傭女警更讓豪特瑪黎在意。畢竟作為血族,無論這家夥是誰,都沒有血族的王儲重要,尤其是在他已經正式坐上奧爾這輛車的情況下。
馬車從梧桐區到索帕港用了四十五分鐘,然而在索帕港的區域裡前往光明教老教堂,又用了三十分鐘。索帕港的路太擁擠了,拉貨的和拉人的馬車,還有成群結隊的搬運工一起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蛄蛹著。
他們坐在馬車上,能看見行人們快速地“超車”。
他們不得不下車步行,靴子踏在地上至少一寸厚的惡臭積水裡,錢德勒雖然麵無表情,但實際上大腦裡已經開始構思提案——《索帕港區域道路的修繕與拓寬的必要性》
_(:з」∠)_ 或許他還要想想索德曼其他地區的基礎設施建設問題,畢竟說不定下次就要去哪查案了。可是最近地鐵的建設如火如荼,索德曼的市政資金大概不夠。
“先生們,我們到了!”帶路的哈特瑪尼指著前麵的一條道路說。
索帕港雖然是港區,但也有一些居住區,當然,這些居住區毫無疑問都是中下層區域,老教堂所在的街區就是其中之一。這裡的建築跟其他底層居住區的建築一樣,都是暗沉沉的,破敗不堪,畢竟長年累月得不到修繕。街道兩邊的商店裡擺著的貨品還算豐富,給這個黑白灰三色的街區,增添了幾抹色彩。
老教堂的占地麵積意外的大,比魚尾區警局前頭的光明教堂還要大。教堂主建築的前方是個帶著噴泉的小廣場,隻是噴泉已經乾枯,本該是花圃的地方也長滿了雜草,兩把長椅一把漏了,另外一把也失去了一側的椅子腿,歪在了地上。
“車夫當時就把車停在這。”豪特瑪黎指著廣場東北角的路燈,說。
教堂的主體是禮堂、雙鐘塔、神職人員的居所,再加圖書館,算得上是一座小城堡了。它橫在那,徹底擋住了教堂後方的後院,以及墓地。
比起廣場,教堂的後院顯然依然被神職人員們仔細地打理著,略枯萎的紅白玫瑰點綴著每個角落,青鬆修剪成整齊的三角,這裡有小池塘,還有一條十幾米的玫瑰走廊,走廊的儘頭還有個已經落滿灰塵的小聖壇,看來這裡曾經是舉行婚禮之類儀式的場所。
走過這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後院花園,就是墓地了。墓地中間有一條石板路,而石板路的中間有一個圓頂的亭子,是供吊唁者休息的地方。
死者馬爾特被發現在距離亭子五米左右的地方,那裡用白色的繩子圍了起來,兩位警官站在那守衛著。正因為妥善的保護,所以,現在地麵上還能清楚地看見血跡,以及雜亂的血腳印。
豪特瑪黎點了點頭,誇獎了兩位巡警幾句,表示他們可以暫時離開去休息一下,半小時之後再回來。
“這的神職人員都在哪?”奧爾問。
“我租了一間小酒店,暫時把他們都安置在了那。”
奧爾點點頭,請豪特瑪黎再次詳細地講述一下,案發經過。
“當時車夫叫嚷著人來幫忙,先是教堂裡的人跑了出來,後來是鄰居,這周圍有很多人來來去去。”豪特瑪黎攤著手,“結果我們來時,不止現場被破壞成了這個樣子,氣味也變得亂七八糟,在場所有人的身上都有死者的味道。
又有很多人是來看熱鬨,摸一摸凶殺案的死者的。真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有這種惡趣味。
這些人要麼住在附近,要麼是來這買東西的,他們來看完熱鬨就到處亂走,以至於氣味也被徹底混雜,難以辨認。我懷疑圍觀者裡有人是知情人。”
“氣味被混雜……但還是能聞
到氣味擴散的方向吧?有朝那邊去的嗎?”奧爾指向目的周圍的鐵欄杆——墓地是必須要好好保護的地方,即便埋葬在這裡的都是窮人,但他們入葬時身上穿的衣服,頭發和牙齒,都是盜墓賊的心頭好。甚至有些盜墓賊還會將骸骨一起盜走,將其製作成骨飾、骨刀、家具,稱其為南大陸食人土著的器物,賣給那些追求刺激的有錢人。
“不,鐵欄杆那沒有味道,我們也懷疑,犯人混在了當時現場的圍觀者當中,但當時太混亂了,能找到的目擊者,說的話也真真假假,完全無法找到線索。之後我們也在教堂內部和周邊的店鋪進行了仔細搜查,同樣沒有任何發現。”
奧爾拉開白色的繩子,在距離大片血汙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跪在地上,仔細觀察那些腳印。
自然滴落的血跡幾乎全被踩爛,那些腳印也層層疊疊的。
奧爾摸著下巴,覺得有點不對勁,血量很大,表層的土壤已經被血浸透了,從範圍看,這應該是一個人的上半身。
他扭頭看向豪特瑪黎:“根據車夫和其他人的證詞,車夫看見了倒在地上的馬爾特先生,衝過來拔下了他胸口的刀,結果血湧出來,他用手去堵……他具體說過血是怎麼湧出來的了嗎?當時死者的位置是怎樣的?平躺在地上嗎?”
“車夫當時的形容是‘血像噴泉一樣湧出來,用手堵都堵不住’。死者應該是平躺在地上的,車夫當時跟我比劃的動作就是他跪在地上按壓。有……問題嗎?”
“你們殺人之後,那個人的血還會湧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