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達利安在聞過四件披風後,很確定地指著“背向者”的披風說:“這是一位女士,我聞到了桃子味道的香水。”
玫瑰之類的花朵香水,也是有部分男士會使用的,但是桃子味道……在現在這個時代確實男士使用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計。
錢德勒也湊過去聞了聞,很快就失落地歎了一口氣。
“這位男士喜歡抽雪鬆牌的煙絲。”這是那位“旁觀者”。
其他房間裡,他們沒有任何的發現。然後奧爾帶著眾人又回到了禮堂,他拿出了凱恩女士贈送的幽靈藥劑,其他人十分迅速地關燈關窗關門——錢德勒乖乖站在原地。
在一片黑暗中,藍色的熒光逐漸被點燃,相比起上一次,這次在神聖的教堂中點燃的熒光更加廣闊璀璨,就如一片熒光之海,但也更加的恐怖。這裡就是馬爾特被拷問的地點,而且在拷問之前,椅子顯然被移位了,教堂內的大理石地麵很好清理,直接用水潑就夠了。
奧爾提起旁邊的拖把,多噴了幾下,整個拖把前方的布條都變成了螢藍色,拖把上也出現了幾枚熒藍色的指紋。
“一個人,能流出這麼多的鮮血嗎?”當氣精燈重新被點燃,錢德勒忍不住發出一聲疑問,“雖然我知道死者是個不道德的畜生,但我還是……對他產生了同情。”
“你隻是對‘受害者’這個團體產生了同情,不是對馬爾特。豪特瑪黎,教堂的銀燭台被盜了?有線索嗎?”
“沒有。”
“讓你的人也進來確定大衣的味道吧,接下來我們就得選一件送回總局了。”
錢德勒:“我去寫信。”
豪特瑪黎的狼人們,也不是誰都能聞出確切的味道,也有人聞過之後搖頭放棄——就像安卡是個嗅覺廢柴,狼人們嗅覺的上下限波動,也是很大的。
奧爾選擇的是“禁錮者”的那件衣服,因為在仔細檢查後,在另外三件衣服上,他們都發現了指紋——行刑者曾經在袖子上抹過手上的血跡,留下了殘缺的半枚拇指指紋與半枚食指指紋。
稍後,奧丁站在地上,抬頭看了看奧爾,又低頭看了看奧爾手裡用繩子捆好的那一大包,再看了看奧爾:“哇!”
奧爾也覺得這一大包比較難為胖鴉,他看向錢德勒:“一半能認出來嗎?隻有上半截。”
錢德勒很迅速地說:“應該沒
問題。”他摸著口袋,下意識想找一把匕首割斷繩子,再割衣服。
“嘣!”“嘩!”“嘶——”
繩子被拽斷了,披風被抖開了,披風被撕了。
披風撕開時的聲音十分治愈。
錢德勒默默放下了自己正在摸兜的雙手。
“哇!”對著縮水了至少三分之二的小包,奧丁點了點頭,“哇哇!”
奧爾拿著那個小包扭頭看向了錢德勒,他把包遞給了錢德勒,告訴他:“托著,把手舉起來,彆抓住包。”
“???啊!”很聽話舉起手的錢德勒恍然大悟,臉上頓時露出了興奮。
奧丁已經飛上了天空,巨大的身影在地麵上投下威嚴的暗影,錢德勒很“哇哦”了一聲,興奮且激動地把手舉得更高。
奧丁盤旋了一圈,第二圈飛到一半時,朝著錢德勒俯衝了下來,錢德勒看著靠近的奧丁,尤其是它那雙凶猛的腳爪,臉上變得齜牙咧嘴。但他沒有閉上眼睛,努力地目視那雙腳爪靠近,一爪子抓住了錢德勒手上托著的“鴉鴉特快包裹”,衝天而起!
奧丁的身影快速爬升,變成了空中的小黑點時,錢德勒才放下胳膊,用手拍了拍胸口。他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奧爾,還對他眨眨眼。
奧爾很了解地點頭:“請放心,隻要你在,那就是你來。”
他們的下一站,去見教士。
“所以凶手到底要做什麼?”前往酒店的路上,錢德勒發出疑問,“拷打,把人殺害扔在教堂裡,又引導一群人發現,整個過程沒有任何邏輯可言啊。”
豪特瑪黎:“說是為了隱藏氣味……但其實沒有必要吧?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麼不帶走馬爾特?罪犯留下屍體,原因也不外乎是那幾個:來不及處理屍體,認為沒必要處理屍體,需要死者的屍體來證明某些事比如財產繼承之類的,最後就是讓死者的屍體作為一種威懾了。
可凶手用了那麼大的力氣,到底是乾什麼呢?特彆是還有個醫生,難道是想著把胸口挨了一刀的馬爾特再急救回去?”
奧爾沒能回答他們的問題,他在對比旁觀者與背向者披風上的血手印:“死者的手印有留檔嗎?”
“有!”豪特瑪黎立刻挺胸抬頭地回答。
“這兩個手印屬於同一個人的右手,和死者的指紋對比一下。”
“是的!”
他們在酒店下了車,本該有兩個警察站在門口,但現在酒店大門敞開,不止空無一人,走進去,一樓的櫃台處本該老板在的位置也沒有人影。
達利安指著樓上:“有哭聲。”
沒等他們上樓去看情況,已經有警察跑下樓了,他正是被安排在這裡保護神職人員們,外加滿足他們要求的警察之一,當然,兩人都是人類,豪特瑪黎不認為在這會有什麼問題。
“局長!佩特羅教士自殺了!”
豪特瑪黎聽到這句話罵了一句:“狗屎。”
這可真是一路查案,一路發現新屍體。
眾人衝上了佩特羅教士所在的三樓,豪特瑪黎為這群神職人員安排的酒店雖然小,但各方麵都還不錯。每一位神職人員都有一間單人房,房間暖和乾淨,沒有異味。佩特羅教士已經被放到了床上,老教堂的其他人圍在他的窗邊——麥迪神父、兩位見習教士,以及另外一位教士。
因為教區人口的大量減少,因此老教堂即將被放棄,教堂內的神職人員要被轉移到彆的地方去,三天前麥迪神父帶著其他三人前往他們的新教堂,隻有佩特羅教士一個人留在看守教堂,畢竟教堂裡還有些貴重的物品,不過,顯然他的看家並沒有起多大作用。
看見警察們進來,所有神職人員們都退到了靠窗的牆邊,一位見習教士大概是覺得房間內的氣味太糟糕
了,因此敞開了窗戶。
麥迪神父傷感地說:“佩特羅一直在自責,他認為假如那天能夠儘早出去,那麼很可能不會發生那樣的慘事。”神父在胸前畫了個圓圈,“但我不認為他會選擇自殺,因為自殺不是贖罪,隻會讓他的罪孽加深,他知道,他不會自殺的。”
“彆著急,神父。”豪特瑪黎去勸慰神父,“這三天佩特羅教士除了為那天的事情自責外,還有什麼特彆的反應嗎?他那天除了在後院見到死者和那位車夫外,還見過什麼其他的人嗎?”
“那天有很多人聽見他的喊叫聲衝進了教堂,但佩特羅沒再說過其他人。”
“我想具體問一下,那天佩特羅教士到底是怎麼發現後院裡的情況的?”
“他那天一直在房間裡休息,背誦了一會兒《聖典》後,他走出了房間,剛走過廊道就看見了……”
當麥迪神父說完,奧爾和達利安也完成了對遺體的初步檢查。佩特羅教士的屍體已經徹底產生了屍僵,非常冰涼,腿部已經產生了大片暗紫色屍斑,死亡時間在兩個小時以上。
他的脖頸有兩處勒痕,一處直接在脖頸後相交,一處從耳後向上,此外,在他的後背還有一處淤青,極可能人用膝蓋抵住他的背部,用繩子將他勒殺。他雙手的指甲縫裡都有繩子的纖維,有兩片指甲出現了明顯的裂痕,在死前他曾經劇烈地掙紮過。
“毫無疑問,佩特羅教士是他殺。”奧爾剛說完結論,突然身體前衝同時大喊著,“抓住他!”
站在所有神職人員後邊,剛才打開窗戶的那位見習教士直接一個翻身,極其乾脆地把自己扔出了窗外。
狼人和血族的速度很快,但毫不猶豫的自殺者速度更快,即使最近的豪特瑪黎也隻來得及拽住了對方神袍的一個邊角,人還是墜落了下去。當奧爾和達利安趕到窗前時,隻聽見了“嘭!”的一聲,頭部朝下墜落的見習教士,在地麵上變成了一坨扭曲的血肉。
“哦!光明啊!光明啊!”麥迪神父顫抖的手抓著胸前的太陽十字架,不斷地喊叫著,“這到底怎麼了?”
更激動的是酒店的老板,他已經暈倒在夥計的懷裡了。
搜查兩位死者的房間,沒有任何發現,取了兩人手上的指紋,與大衣以及拖把上的指紋都不匹配。不過,佩特羅教士上吊的那根繩子有所發現,這是一根新麻繩,但無論是三位神職人員,又或者酒店的工作人員,都確定這不是他們的。
與酒店使用的繩子對比,這確實不屬於酒店。
然後,他們潑醒了酒店老板:“從兩個小時之前算起,酒店都有什麼訪客/.52g.G,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