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 175 章(捉蟲)(2 / 2)

蒸汽時代血族日常 thaty 10849 字 9個月前

《赤腳女孩的水晶鞋》“她有一雙水晶鞋,嘿,和灰姑娘的一個樣兒。路過的男孩哈哈笑‘你臟腳上的凍瘡我都看見啦!’太陽出來了鞋子不見,原來那是冰做的。”

以及《口袋裡的1艾柯》《一個媽媽和三個爸爸都不見了》《勒肚子的繩子》《小偷比爾》等等。在奧爾聽來一首比一首致鬱,但所有本地人包括孩子,卻都能笑著唱的帶勁。

總之……挺好的,在教科書和歌曲的雙重作用下,“蒙代爾的孩子們”大多明白了一個道理,當人生走到低穀時,求神拜佛是沒用的,那可是他們很多人的親身經曆。至於“神送來了蒙代爾先生”更是得到了奧爾的親口否認,他不是被神送去的,他隻是履行自己的職責。

想要脫出困境,要自己努力,如果自己努力也沒用,那就去找彆人尋求幫助。比如,孤兒院裡的兄弟姐妹。

至於有些孩子私下裡對奧爾的崇拜,奧爾也隻能聽之任之了,他們崇拜一個活人,總比崇拜一個看不見摸不著,隻能聽著一群神職者忽悠的存在好。

所以,現在奧爾對這位奧古斯丁隊長,也隻能傻笑:“哈哈哈,那太好了,感謝奧古斯丁隊長贈與的書籍。”

在一陣尬聊之後,他們終於到達了索帕港警局,除了奧古斯丁,所有人下車的時候,都吐了一口氣,車上太窒息了。

留守的狼人立刻出來對他們做了彙報,尤其是老先生意圖放走車夫約翰,以及約翰意圖逃跑的事情。

“有比較大的會議室嗎?不隻能容納下我們,也要將約翰和老先生都容納進去。”

“當然。”

錢德勒眼睛一亮,忍不住在邊上搓搓手,總覺得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會很精彩。

結果豪特瑪黎真的給奧爾準備了一個很大的會議室,不止能容納下他們這些人,還能容納下所有索帕港警局想看熱鬨的警官。

奧爾走進去時,覺得自己是到了表演舞台劇的現場,而不是一個審問犯人的嚴肅場所。

這還是奧爾第一次看見約翰,他他頭發花白油膩,臉上有著這個時代中年人都有的困苦印痕,身上的衣服應該還是出事當天的那一套,有大片大片的血跡殘留。不過,以諾頓帝國窮人的一般情況看,他可能也就是三十多歲而已。

“對了,殺死奧爾特的凶器呢?”奧爾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這就讓人去取。”豪特瑪黎自己當然是不會去的,他隨便點了一個下屬,依然跟奧爾走進了會議室。

“蒙代爾警官!”讓人尊敬的老先生帕特裡克·多沃爾在注意到奧爾時立刻站了起來,大聲地說著,“毫無疑問,我才是罪犯!請不要讓無辜者承擔不該有的罪責!”

“很高興看見您精神矍鑠充滿活力,多沃爾先生。我也同意您的話,無辜者不該承擔他不該有的罪責。”

車夫立刻眼睛一亮,笑了起來。老先生頓時也鬆了一口氣。

“但是,前提是‘無辜者’,而不是以搶劫為目的,殺害他人的強盜與凶手。

”奧爾的轉折,讓會議室裡爆發出了一陣驚呼。

“您是什麼意思?”老先生迷惑了。

“請坐下吧,多沃爾先生,我會為您解開謎團的。死者馬爾特先生確實不是一位品德高尚的人,甚至能說他卑劣又下流,但這不代表殺死他的人就是正直的無辜者。即使您這把年紀對於死亡已經無所畏懼,但也不該將您的生命用在拯救這樣的人身上。”

“這、發生了什麼?我是無辜的!救命!幫幫我,多沃爾先生。”車夫臉上的驚恐越來越明顯,他向多沃爾先生伸出手,哀求著,如果他不是被手銬靠在座椅上,現在他已經衝上去了。

他鬨得太激動了,在他身後的警官不得不身後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椅子上。

老先生向車夫示意,讓他冷靜:“好的,我會聽聽您說什麼的,蒙代爾警官。”

奧爾剛要說話,那位去拿凶器的警官行動也意外的迅速,他已經拿著放凶器的盒子回來了——基本上,這就是個紙質鞋盒。

證物盒打開後,一柄匕首被放在棉布裡,保存得很好。這是一柄折疊匕首,木柄上有飛鷹的雕刻。

“啊。”隻看了那匕首一眼,奧爾就發出了一聲歎息,“假如,我第一站就來索帕港警局,親眼見過你,又聽過你的證詞,接著看到這柄匕首,很可能後邊這些事就都不會發生了。為了讓事情儘快解決,請再說一遍那天發生了什麼吧?”

“我、呃、三天前,我送馬爾特先生到達索帕港光明教會的老教堂,他進去了,讓我等在外邊。我等了很久,至少有三個小時,於是我就進入了教堂裡。呃,我是從邊上繞過去的,沒經過禮堂。我在後院裡也沒有看見馬爾特先生,我穿過廊道,然後就看見了馬爾特先生,他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血,胸口插著一柄匕首。

我衝了過去,拔出了那柄匕首,我發誓,我隻是想救他!可是、可是他的血不斷湧上來,怎麼止都止不住,然後我聽見了慘叫聲,應該是一位教士,接著更多的人衝了進來,他們大叫著嚷嚷,有人推我,還有人打我。

那時候,我知道我被誤會了,我想對他們解釋,但沒人聽,後來我就被帶到警局來了……

我是無辜的,先生,我什麼都沒做,我真的是無辜的。求求您,發發慈悲吧,我有五個孩子,我還有一個老父親需要照顧。”

“請冷靜,卡普先生,現在人都在這,就是為了給大家揭開事實的真相。那麼,第一個問題,你在之前的證詞上說,拔出馬爾特先生胸口的匕首時,湧出來的血,還是熱的?你知道馬爾特先生死於失血過多嗎?也就是說,假如你沒有把那柄匕首拔出來,馬爾特先生還有可能活著,尤其是現場有醫生的情況下。”

“不不不,馬爾特先生的血怎麼可能是熱的呢?是冷的!對!我記起來了,他的血很冷,就像是冬天的水一樣,冰了我一下,但我嚇壞了,還是想按住他的傷口,把血止住。他……馬爾特先生,那時候就已經死了嗎?”車夫怯生生地問著。

“冷的嗎?看來在馬爾特先生之前,你沒有殺過人。那你應該不知道,死人的血是不會朝外湧的。尤其你說,馬爾特先生的血已經冷了,他的血更不會湧出來,最多在你把匕首拔出來時,會帶出少量的血跡。”

“我、我記錯了!我太緊張了,警官先生,而且我也害怕,畢竟您剛才說的實在是太可怕了……馬爾特先生的血還是熱的,對!還是熱的!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是熱的。我沒能救下他,這可太遺憾了。”

豪特瑪黎歎氣,他被車夫的弱小蒙蔽了眼睛,沒怎麼下力氣審問這個“可憐人”,當納切尼斯子爵家族站出來施壓,他心裡“案子有問題”的標簽也就更重了,更是認為沒有必要再去詢問車夫什麼。

“第二個問題,您是怎麼把匕首拔出來

的,請展示一下您的動作。”

“我、我就是……這樣。”有人遞給了車夫一支筆,他雙手十指交叉將筆握在掌心,一邊對著奧爾和眾人討好地笑著,一邊動作溫柔的做了一個拔的姿勢。

“難拔嗎?您有甩動過嗎?”

“……”車夫的眼珠動了動,“不難,很容易就拔了出來。”

“你那是左撇子嗎,卡普先生?”

“不,我不是。”

“那太好了。”奧爾十分誇張地笑了。

車夫立刻反駁:“不!我就是左撇子!”

“在現場涼亭的柱子上,還有地麵上,我發現了一些濺射血跡,從血跡的路線和大小看,大概率是有人做了這樣一個動作。”奧爾站起來,他的左手也握著一支筆,向下刺,再猛地拔出來,手因此高舉到了肩膀之上,他用右手指了指左手握著的筆,“血液因此才能甩出那麼一個線路來。”

“我不是!不是左撇子!什麼血跡!血跡能看出那種東西來嗎?”

“你左手的繭子明顯多於右手,你的左臂也比右臂更強壯一些,你駕車時是用左臂揮舞鞭子的,對嗎?不過,我也覺得這種證據大概能聽懂的人不多。所以,下一個問題,這柄匕首是屬於您的,對嗎?”

“不!不是我的!”

“在魚尾區的雜貨鋪有類似的小匕首,我甚至見過一樣花紋的,12艾柯,當然,假如和老板講講價,8艾柯就可以拿下它。而且,您這柄匕首已經用了有一段時間了,已經有些鬆動了。”奧爾將匕首從證物盒裡取了出來,觀察著匕首的每一個凹槽和刻痕,“很多人都喜歡買一柄這樣的折疊匕首放在口袋裡防身,我們來看看,從這把刀上能發現什麼?”

奧爾把“鬆動了”的刀直接拆了,刀柄處清理出了一些汙垢,還有……小半根棕色的硬毛。

“我覺得這像是馬的鬃毛,你們覺得呢?卡普先生,您的馬是什麼顏色的?”

如果這匕首不屬於車夫,那它從沒到過車夫的馬車上,也就不該有這根馬毛。當然,這世界沒辦法做DNA比對,現在的物證也隻能證明,匕首曾經接觸過一匹有著棕色鬃毛的馬,不能確定這就是車夫的那匹。

可是,這個世界也不需要那麼嚴謹的證據鏈。

車夫已經癱在了座位上,他用憎恨怨毒的眼神看著奧爾:“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乾,你們不是已經有了犯人嗎?就是因為我窮嗎?所以抓著我不放?”

“約翰·卡普先生,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光明教會,聖光騎士團……哦,說這個名字你可能不知道他們是乾什麼的,換一個稱呼‘宗教裁判所’。他是宗教裁判所其中的一位隊長,針對宗教犯人有抓捕、審問、拷問、以及行刑的所有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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