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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正親吻得激烈, 奧爾突然感覺有“人”在拽他的褲腳,一低頭,原來是小熊格尼。這隻小熊也是很神奇了,它被放在大廳的引導台那裡, 由班迪尼克主要照顧, 成為了整個警局的吉祥物。
它好像能分辨誰是“自己人”, 誰不是。即使是沒穿著警服的家屬, 甚至是聽說了它特意跑過來圍觀的孩子, 它很乖地任擼,但前些天它把一個手欠犯人的手咬得血肉模糊——手指沒被咬掉,隻是多了兩排牙印,但等這隻小熊再長大點, 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當然,在“自己人”裡, 它更是粘奧爾, 吃飽喝足也不困的時候,這個小毛團就會曆儘千辛萬苦, 也要跑上二樓奧爾的辦公室找他。
兩個人又擼了一會熊,可是總局的回信依然沒到,總局到底在乾什麼?
直到又過了二十分鐘,總局的回信雖然沒到,但總局的人來了。波羅斯泰督察一臉熱情地走進了魚尾區警局的大門。
“蒙代爾警官!這次由我來協助您!”
“呃, 這次我……”奧爾臉上發紅, 他以為自己在奧丁的信上寫得太籠統了,總局沒看明白, 誤以為這又是一次受地方警局邀請的協助。
“是在總局的命令下, 前往哈梅爾鎮, 調查一件疑案的!”波羅斯泰打斷了奧爾的話。
“……”奧爾知道總局會偏向自己的,但以為最多隻拿到一份通知書而已,畢竟警察乾私活雖然不需要遮掩,但畢竟是私活,沒有公器私用的道理。
“當然,蒙代爾警官,如果可以的話,是否能請您……將案情控製在一定範圍之內呢?”波羅斯泰話鋒一轉,對奧爾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什麼叫控製在一定範圍之內?”
“就是請……儘量彆鬨得那麼大……至少在今年之內,請您彆再鬨得太大了。”
派人來不是更進一步的表示偏心,而是害怕奧爾再搞出“大事”來。局勢屢次嚴重動蕩,雖然血族的骨乾人馬沒有被直接傷害到,可被血族發展出的“盟友”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打擊,而且最頂尖的人物都知道這件事是血族王儲搞的,弄得一些沒受到波及的“盟友”都和他們保持距離了。
雖然他們在皇家警察中的勢力也越發穩固,但部分血族認為,他們的損失還是大過收益的。
就算把皇家警察全部控製下來,但上層願意幫助他們說話的人越來越少,這有什麼用?
“呃……我儘量,我一定儘量。我覺得應該不會再有太大的事情了。”奧爾可不是亂立fg,索德曼雖然是座不小的城市,但這些嚴重到一定程度的壞事,也是需要“門檻人口”的。去年掀了個榮光教會,今年掀了個遠古分會,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發生類似情況了。
雖然奧爾做了保證,但看波羅斯泰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很相信。
奧爾也知道自己在這個問題上沒什麼誠信,所以……就不知道。
凱特隆夫人見到了波羅斯泰後,看著奧爾的眼睛更亮了,不過她又看了看達利安,很明顯地歎息了一聲,就和波羅斯泰相談甚歡去了。
哦,對了,這次他們是帶著安卡一起辦案的,雖然在第二輛車裡,安卡也完全控製不住臉上的笑容,嘴角快咧到耳根下頭了。
轆轤的車輪聲響起,魚尾區的居民看見他們無論男女都向著他們歡呼,原本在街道邊玩著警察抓強盜遊戲的孩子們都跑了起來,追在車子的後邊,揮舞著手臂,歡快地叫嚷著。
警察們則舉手敬禮,也是對人們的回禮——奧爾告訴他們這麼回應的。
有尖叫聲響起,男女都有,這下更熱鬨了。
坐在車上的凱特隆夫人已經將黑紗重新拉下,她用扇子捂住嘴:“啊,這……
簡直像是童話裡出征的騎士。”
“您真該看看每天抓酒鬼的警車,甚至有些年輕人會故意扮成酒鬼,隻為了讓我們局裡的警察把他們一路關在囚車裡抓回來。”
這個把“我們局裡”說得無比自然的家夥,可不是達利安或奧爾,而是波羅斯泰。
“真的嗎?”凱特隆夫人笑了起來,“這可真是年輕人的浪漫,那你們要怎麼對待那些年輕人?難道和真的酒鬼一樣塞進牢裡嗎?”
“是塞進牢裡,不過會把他們和那些真正的罪犯隔離開,畢竟可不能把小羊羔送進狼嘴裡。”
凱特隆夫人再次笑了起來。
波羅斯泰說的是真的,奧爾沒什麼需要隱瞞的,總局知道也不奇怪。不過這家夥的這種表現是為了什麼?告誡他有人在看著他嗎?不太像,總局的血族對狼人一直都算是充滿善意的。
哈梅爾鎮警局,局長洛克斯·泰諾達爾在奧爾他們到達之前,就已經聽到風聲了。所以,當奧爾他們到達時,泰諾達爾局長已經帶著人在警局門口迎接他了。
泰諾達爾局長是一位乾瘦的老爺子,留著這年頭流行的兩撇胡須,腰板筆直,精神矍鑠,就像是一位老兵。
雙方進行過彼此介紹後,老爺子很激動地分彆與達利安和奧爾握手,倒是把波羅斯泰扔在了一邊:“您好,達利安局長,蒙代爾副局長,我知道你們,知道你們破案的好名聲,在凱特隆先生的謀殺案上,我願意全力配合你們。”
這可是真意外,奧爾集中精神還以為會遇到責難。不過,這位局長說的也可能隻是表麵的場麵話。
剛剛這麼想,泰諾達爾就遞給了奧爾兩個滿滿的文件袋:“這是我們所有的案卷,而且,案子的三位證人也都被請到局裡了。還有幾位凱特隆家族的人員,他們不久前住進了懷特夫人的宅子裡,也都被我請來了。”
懷特夫人還沒有被正式宣判有罪呢,
站在邊上的凱特隆夫人呼吸重了一些,看來很生氣。而泰諾達爾對波羅斯泰的態度就冷淡多了,波羅斯泰也不在意,這時候正好轉身去安慰凱特隆夫人。
“泰諾達爾局長,凱特隆先生遇害時的馬車後來怎麼樣了?另外他拉車的馬呢?”
“馬車?那輛掉進溝裡的車嗎?”奧爾的問題讓泰諾達爾局長有些意外。
“是的。”
“呃……我們當時確定了車是第一案發現場後,沒從車上發現什麼,就離開了。現在那輛車應該還在原地。至於馬,我們覺得那匹馬應該是自己跑了。”
“那匹馬,價值1500金徽。”奧爾在來的路上詳細詢問了馬的情況。
“!!!”
普通拉車的駑馬是8到30金徽之間,但給紡織大亨拉車的馬,顯然不是普通駑馬能夠相比較的。那是一匹退役的賽馬,但退役的原因不是年紀大或傷病,而是因為凱特隆喜歡,把它買下來給自己拉車了。
這匹馬一次配種,母馬的主人都要交200到500金徽的配種費,難聽點說……比人貴。
但它甚至不是最昂貴的一匹,這樣的頂級賽□□特隆養了二十多匹,其中的十六匹都跟圈養它們的莊園一起,在遺囑中交給了懷特夫人。
“所以,凱特隆先生並不是沒有丟失貴重物品。”
在事情發生後,警察們沒想到那匹馬,畢竟哈梅爾鎮下轄的諾佩特村並沒居住著真的有錢人,即使他們自認為已經過上了上流社會的生活,但真正有錢人的樂趣,他們根本無法想象,這也包括泰諾達爾局長。
作為地方警局,他們完全靠地方的撥款與地方有錢人的捐贈過活,即使哈梅爾鎮的警察們日子過得還算寬鬆,但1500金徽,至少也是他們全警局警察幾年的工資。
“我、我立刻
開始找馬!”
“彆激動,泰諾達爾局長。”奧爾安撫著對方,“我們還是先把您局裡的問題解決了,從證人身上或許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對,您說得對。”泰諾達爾擦著汗點頭,他一伸手,從旁邊拽出來了一個年輕人,“這是我的兒子,維克托·泰諾達爾,他十分崇拜您。”
“呃……您好。”
“您好,蒙代爾警官。”這年輕人看起來應該是三十多歲,其實比奧爾大得多,他被父親突然拽出來後,表情從懵逼變成惶恐和窘迫,臉皮漲紅,以至於五官都有些扭曲——讓奧爾想起小時候家裡來客人,被父母突然推出去表演節目的自己。雖然情況不大相同,但感覺差不多。可憐的維克托半天擠不出來一個字,他父親還在後邊一直拿手指頭戳他(自以為彆人都看不見),“不、不打擾您查案了。”
維克托飛快退後半步,任由泰諾達爾瞪他,隻當沒看見。
奧爾終於能走進哈梅爾鎮警局了,他們被安排進了一間大會議室——房間裡擺著盛放的玫瑰花,地板上擦拭的痕跡還沒乾。
“藍衣服能跳槽到我們這邊嗎?”奧爾悄聲問達利安,這是他猜測的那位老父親的想法。
“能,但隻能跳到分局,總局的身份要求很嚴格。要收下他嗎?”
這就是為什麼泰諾達爾對波羅斯泰沒什麼熱情了。
“不方便。”說實話,奧爾覺得局裡的大多數普通人已經都感覺到不對勁了,這就要感謝大麥克和舒爾頓了,是他們倆靠著在局裡的威望,在潛移默化地引導和安撫其他人。再加上局裡豐厚的工資,還有新來的狼人和血族都很會處事,所以魚尾區警局才保持了這麼長時間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