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您學徒的工資將會在周薪2到10金徽不等,因為您更熟悉他們的情況,所以稍後請將他們工資單報上來,假如他們當中有人能夠獨當一麵,您也可以直接報給我。假如還有欠缺的部分,您可以補充。”
“您竟然還給學徒工資?!”
“是的,畢竟他們從今天開始就是為我工作了。所以,您應該不會克扣學徒的錢吧?”
蒂姆莉舔了舔嘴唇:“既然是您的命令,我當然不會那麼乾的。我是第一次得到這麼一份好工作,選擇來您的身邊,顯然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既然這兩位今天都不約而同的來見了奧爾,那麼晚上工作結束,奧爾也準備去見見阿爾弗雷德。
這位管家的定位……其實稍稍有些問題。奧爾自己不需要一個為他打理衣食住行的人,現在的房子對他來說已經很大了,更大的莊園彆墅他反而會不習慣。穿衣服,一年四季都有免費的製服。同理,出行可以使用警車或者叫出租馬車。至於吃東西,他喜歡和達利安,和狼人們一塊,製作美味的食物。
阿爾弗雷德以及他的家人,再加上他的助手們,則像是一位貴族的高級仆人團。
現在奧爾的家,他覺得剛剛好,他和達利安都不希望有一群外人擠進來。
但是,假如奧爾大手一揮,讓這些高級仆人直接去當警察、當企業管理,那不會被這些仆人認為是善待、平等,而會被他們以為是侮辱。
索德曼有兩所十分高級的仆人學校,非貴族的仆人世家子弟,不可入學。幾代人為一個家族服務,這是一件十分崇高的事情。
“十分高興您的到來,先生。”阿爾弗雷德親自開門,就好像他一直站在門後,等待著奧爾的到來。
“您好,阿爾弗雷德,我對您的學識,十分敬佩。”奧爾與他握手。
相比起前兩位班底成員,麵對阿爾弗雷德時,他反而有些不太清楚該如何與他交流。即使這位老人家很溫和,但奧爾麵對他,總有一種麵對教導主任的感覺。
一位溫和的血族老太太為奧爾端來了咖啡:“要加糖嗎?”
“不,這樣就很好。”
老太太點點頭離開了,阿爾弗雷德也露出和老太太十分類似的笑容:“蒙代爾先生,您有著屬於您自己的生活節奏,看起來並不需要一位管家。而我這次的到來,並沒有將那些以成為一個好仆人為人生目標的孩子們帶來。
跟我來的這些,或許他們受到的是高級仆人的教育,但也有些其他的想法。不知道,您是否可以給他們一份新的工作?”
奧爾頓時鬆了一口氣:“當然,毫無疑問的。”
“我也很樂意在您需要的時候,為您提供必要的谘詢。而我的工作……我知道您有一家孤兒院,您的孤兒院缺少教師嗎?”
“再次萬分地感謝您,阿爾弗雷德。”
“我們是來為您提供必要的協助的,先生。您不需要感謝我們,假如我們為您帶來了煩惱與麻煩,那才是我們應該道歉的。您的山莓派十分的美味,您是用山莓果醬做的,我可以用自製的櫻桃醬與您換些山莓醬嗎?”
“當然。”
“蒙代爾先生,我搬過來的時間太短了。”阿爾弗雷德微笑著說,“所以,我來這幾天,隻找到了菜店、肉店和水果店各一家,這三家店的食品品質還不錯,但是種類太少了,您能為我多介紹幾家店鋪嗎?”
“我將地址給您寫下來吧。”奧爾不止寫了地址,還畫了地圖。另外,他告訴阿爾弗雷德,可以去告示牌找孩子,那些孩子十分了解附近街區的情況,隻要幾個艾柯,就能知道所有的店鋪。
“我去過告示牌,一個孩子很禮貌地詢問我是否需要幫助。但我拒絕了,因為我過去曾經有過不太好的經曆,但既然是您這麼說,看來那天我真的是做了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來到新的地方,適當的警惕是應該的,您並沒有做錯。”
“當我下次去告示牌時,會帶著一些小餅乾去的,除了報酬,我想他們應該也很樂意接受一份歉意的小零食。”阿爾弗雷德喝了一口氣咖啡,“而孩子們的表現,就是大人們的鏡子。我很高興能夠居住在這片街區裡。”
和阿爾弗雷德結束了愉快的談話,奧爾一出門,就和娜塔莉女士碰上了,或者說,娜塔莉女士就是等在門口的。
她對奧爾擺了擺頭,示意他跟上:“親愛的,我是並不想來的,但陛下說,已經到了我來的時機。”她很深沉地歎了口氣,和她過去表現出來的氣質都很不同,“自從成為了你的長者,我經常會來魚尾區逛街,我能看到這裡發生的變化。你做得很好,但隻是對人類來說。你在用狼人和血族,改善這地方底層人類的生活狀態。
他們確實大多對於教會沒什麼好感,但是,假如你是血族的事情被拆穿,你覺得會有多少人依然在追隨你?
曆史上發生過很多次了……人類永遠都會是最先的那個背叛者。尤其是那些底層的人類,有好處的時候,他們貪婪得能把自己噎死。可一旦他們覺得你是害蟲,那就會立刻把八十年前他們祖母的死,也扣在你的頭上。
你很強壯,但不是所有的血族都像你一樣,比如馬克西姆,那家夥隻有腦子還可以,體能上就是個廢物。
啊,我說得有些多了。人類怎麼樣,我不在意。現在我是你的班底了,那麼,在你的未來中,血族會是怎麼樣的呢?你準備以魚尾區還有那個哈勒姆鎮為基礎,讓血族在諾頓帝國崛起嗎?”
“……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我們有一個其他國家都無暇他顧的機會,也無法將諾頓帝國王室取而代之。一個在西大陸的血族國家,會成為所有勢力的眼中釘。但是以它們為基礎,建立一個移民國家,還是有可能的。並且我希望,在新的國家裡,我們是異族,而非異類。”
“異族……南大陸黑皮那樣的異族嗎?”娜塔莉不是諷刺或歧視,她問得很認真。
“我希望那是一個,所有人都有想著過上好日子的國家,也是一個對於膚色和種族看得沒那麼重的國家。事實上,這樣一來,血族的弱勢反而會是一件好事。”
大量血族都很弱小,和人類的能力接近,這就讓他們的異類感沒那麼重了。隨著人類的受教育水平上升,在同等智商的情況下,眾多種族的競爭最終還是要著落在各自的努力上麵,大家就基本算是公平了。
倒是狼人的問題更麻煩,因為狼人必須和血族綁定。不排除有血族利用狼人為自己獲取利益的情況,不過這些問題就要逐漸解決了,現在必須走一步看一步。
“您真是一位理想主義者,但……無論怎麼樣我已經來了,聽候您的吩咐,殿下。”
這位總是表現得強製跳脫的血族女性,看起來竟然是個悲觀主義者。
那麼就說到現實的工作問題了:“我不太了解您所說的魔具是什麼意思,和機械生命有什麼差彆嗎?”
“魔具就是帶有魔力的器具。之前陛下交給您的那枚戒指,還有那些火焰結晶,就都是魔具。”娜塔莉說,奧爾感覺耳朵後邊一癢,存在感不高的彼得·潘好像正在縮成一團顫抖著,“雖然現在的世界魔力枯竭,但總還是有一些擁有魔力的物品殘留的,比如我們自己。
當然,最好的材料是那些遠古是流傳下來的東西,雖然我們已經沒辦法按照遠古的方式使用它們,但通過這些年總結起來的經驗的,我們能製作一些各種各樣的道具。比如我給您的那根放血針,它就是一種魔具,不過,現在它也無法傷害到您的皮肉了吧?”
“是的。”所以最近奧丁想吃血食,奧爾就隻能自己咬自己。
“可以給我一些……”娜塔莉的眼神從剛才的略喪,變得熱情。
“不行。”奧爾沒等她說完,就給了答案。
“哦。”娜塔莉又恢複略喪的狀態了。
“那麼,是否有魔具,能夠主動吸收狼人身上外溢生命力?”剛剛他還在想這個問題可以逐步解決,現在就有線索了。
“血族不能。”
“不能?為了讓血族繼續控製狼人嗎?”這個答案讓奧爾有些生氣。
“放鬆。”娜塔莉拍他的背,“根據我們的研究,狼人這種生命力積壓外溢的情況,雖然影響了他們的理智,進而影響到了他們的壽命,但卻也讓他們成為了眾多異族中,退化速度最慢的。
而血族呢?除了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奇葩外,我們血族的退化情況,比狼人嚴重得多,標準的一代不如一代。繼續這麼下去,危險的其實是我們。萬一有一天,雙方力量過於懸殊,他們將我們抓起來當家畜也不是不可能的。
雖然現在這種情況確實能讓我們兩個種族更好地合作在一起,但這平衡也是十分危險的。你以為為什麼那麼多血族拒絕獲得狼人?看看那些拒絕的血族的個人狀況吧。比如你身邊的馬克西姆,他站在狼人麵前,和一隻雞仔的戰鬥力對比沒什麼區彆。
親愛的,彆把自己的種族想象得這麼惡毒。”
“……”奧爾一直把血族當成了加害者,他真的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思考過問題,娜塔莉的質問,確實讓他感到了羞愧,“我為我的偏見道歉,娜塔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