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撞折了兩棵樹,落在地上竟然還不放棄,又衝向達利安,不過這回他在一定距離上停下來了,對著達利安揮手,外加扭腰擺胯——奧爾距離太遠,聽不見他們的聲音。
“他乾什麼做那麼辣眼睛的動作?”
“他在求偶。”紅龍斬釘截鐵,“忘了我對你說的狼人滿月儀式他們會乾什麼了?”
“……”+2
“彆激動,滿月祭典的狼人,本來最大在十八歲,你這群狼人都超齡太多了,這樣受到的衝擊力反而更大,大部分人的理智已經被血脈力量衝擊得徹底潰散,說是白癡也不為過。”
下麵的達利安第二次把安卡踹飛,安卡終於改為向彆人求偶了。
奧爾深呼吸,他緊緊握著拳頭,默念著:安卡是白癡,不生氣、不記仇。安卡是白癡……
八名狼人們都化為了人,現在下麵是群“魔”亂舞,這些家夥竟然大多都向達利安求偶,然後毫無疑問地被打飛。可達利安還在他們中間門轉悠著,這讓那些被打後又放棄了的家夥們,再次把注意力又轉到了他的身上,於是他們再次被打飛。
幾次下來,奧爾看清了一件事。
紅龍:“奧爾,你要乾什麼?”
“他在找我。”奧爾說。
隨著奧爾的靠近,他揮動翅膀的聲響,或者他的氣味,引來了狼人們的注意。
“吼!”安卡看著奧爾就對他發出警告的咆哮,“嗷嗚嗚嗚……”然後他就被達利安拍了一巴掌,趕到一邊去了。那聲音,和被踩了尾巴的二哈毫無區彆。
達利安站在那,對著奧爾伸出了雙臂。
他既像是在對奧爾說“來,到我懷裡來”,又像是在說,“來,抱抱我……”
紅龍:“=。=你確定他不是在覓食?”
“他咬不動我的皮肉。”
紅龍:“行吧……”
火鳥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擠眉弄眼地問紅龍:“被同樣的理由兩次甩到臉上是什麼感覺?”
=。=紅龍一爪子按在火鳥的腦殼上,把他按進了地裡!
火鳥掙紮起來,呸呸地吐掉嘴裡並不存在的泥土,他拍打著翅膀:“打起來!衝!戰鬥!那些是狼人,你還等什麼?就算現在狼人都是血族的擁躉,但此時此刻的他們可沒有理智!去!打他們一頓吧!”
一座山峰從天而降,直接把火鳥砸在了下頭。
MDZZ。
奧爾是第一次這麼乾,但沒想到竟然管用,很好,下次還乾。
奧爾短暫的走神,達利安則已經不耐煩了,他直接衝了上來,一把摟住了奧爾,把他從天空中拽了下來。
奧爾重新腳踏實地了,達利安的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鼻子在他脖頸的動脈處嗅來嗅去,柔軟的舌尖給他帶來了微涼的觸感。
“嗷嗷嗚。”安卡過來拽奧爾的腳,其他狼人們對於一個血族的出現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他們還在彼此嗅聞著給自己找伴兒。
“狼人們在滿月儀式上,一定要發生那種行為嗎?”這些狼人們,有的確實感情很好,但奧爾不確定他們的感情好到願意成為伴侶。
“應該不是一定的。”紅龍回答,“也有很多狼人沒那麼乾,同樣成為了強者,那隻是他們的一個傳統。”
“我怎麼阻止他們?”
“給他們找事乾。”
“嗚嗚~”達利安輕輕咬著奧爾的耳朵,奧爾雖然聽不懂狼語,但知道他在不滿。
“呃……好吧。”他閉了閉眼睛,馬賽克的牆壁陡然從平地上升起。和同類黏黏糊糊,或者打打鬨鬨的狼人們,被陡然出現的牆壁分開了。這就像是個大型的老鼠迷宮,隻是裡邊被隔離開的是狼人們。
他們能隔著馬賽克的牆壁看見對方,卻碰不到,甚至連聲音都傳不過去。
“嗷嗷嗚!”“嗷嗚嗷嗚~~”“嗷!嗷嗷!”
狼人們生氣了,他們開始上躥下跳,跑前跑後,想要跑出這個迷宮,或者想重新碰到同伴,但這個迷宮上麵是封頂的,前路更是曲折的……
“哇!”奧丁也從天上落了下來,踩在迷宮的房頂上,看著下麵的狼人們。
她的出現,直接讓狼人們更興奮了,他們一次又一次蹦起來,想要抓住奧丁,又一次一次地被撞了腦袋,跌倒在了地上。
“哇~~哇哇哇!”奧丁撲騰著翅膀大笑了起來,甚至不斷小跳著,勾搭狼人們。
在奧爾的眼中,那就是天上飛的二貨,在笑話地上跑的二貨……
“我們離那些二貨遠點。”奧爾摟住達利安的腰,他張開翅膀,在月色中,帶著達利安飛上了天空。
達利安摟著奧爾的脖子,半親吻半啃咬著他的嘴唇。
不是錯覺,奧爾能感覺到那紅色的變異魔力,狼族的血脈力量,同樣流淌進了他的身體裡。它對血族來說,也是“可食用”的,比狼人溢出的生命力,更讓血族感覺舒暢。
火鳥:“嗯,所以我們也喜歡在月圓之夜狩獵狼人,他們的血肉與生命力在那一天尤其美味。不過我還真的沒有用這種方式‘吃’過他們的薩滿,當時應該試試的。”
紅龍一爪子伸過去,這次火鳥躲過了,還對紅龍做了個鬼臉。一龍一鳥頓時打了起來,奧爾的精神島嶼一片龍飛鳥跳。
“紅龍?”
“嗯?”都纏成了一個球的龍與鳥同時靜止了。
“狼人薩滿的力量,真的對血族沒用嗎?”他的呼吸開始發熱,通過緊貼的唇舌,達利安臉上的紅色圖騰,竟然開始向奧爾臉上延伸。
紅龍:“我們的時代從未有血族與狼人的愛情發生,最多有一方強迫另外一方。”
火鳥:“我們那時候連強迫都不會有,以你們這個時代的事物比喻,有人會和他的麵包或火腿發生負距離的接觸嗎?”
“喂?喂?”
“他聽不見了,外邊世界的風景可比我們兩個老家夥重要多了……”
圖騰在奧爾的身上進一步蔓延,甚至蔓延向了他的翅膀,蔓延向了每一片羽毛,假如是白天,就能看見奧爾雪白的翅膀刹那間門被染成了粉紅色。在奧爾身上,這些圖騰是一副獨立的圖案,但當他和達利安擁抱在一起,兩人各自半邊身體的圖案,卻又與對方的圖案拚接成了一個整體。
“嗷嗚~~~”他們越飛越高,達利安興奮地嚎叫著,他甚至忘了奧爾,轉身張開手臂想要觸摸月亮。
但兩人身上的圖騰並未因連接的中斷而消失,魔力在兩人的身體上繼續流淌著。
奧爾將他抱得更緊,順著他肩膀上的紅色紋路一路印下淺吻:“真沒想到,我竟然有嫉妒月亮的一天,不過,今晚的月亮確實格外的大,就好像特意為了我而圓滿。那我們就在月色下共舞吧,也讓月亮來嫉妒一下。”
達利安還看著月亮,可沒一會兒,他的嚎叫就變了味,變得更破碎,卻也更動聽。
拍打翅膀的聲音在黑暗中有節奏地響起,風聲將這破碎而喜悅的啼哭撕扯得更加零散,向更遠處送了出去。人們早已經在黑暗中入睡,但隻要有一星半點的哼唱入了夢,就會讓人臉紅心跳,夢到意中人……
充滿快樂的淚水從空中滴落,打落了一隻在樹葉上睡覺的無辜小甲蟲。
天亮之前,狼人們恢複了。無奈馬賽克還是沒有消失,他們隻能窘迫地坐在迷宮裡,等著奧爾來把他們放出來。
其中最悲慘的當然就是安卡了,他剛剛贏得了平等對待,結果昨天晚上一過,一切都回到了起點。
而其他狼人看了安卡的倒黴樣,不得不說他們都覺得自己好多了。
“先生和達利安去哪兒了?”等到天都亮了,他們絕對是全體上班都遲到了。
“奧丁,去找找先生和達利安。”伊維爾站了起來,對奧丁揮手。馬賽克迷宮沒消失,那兩人就是沒事,但狼人們多少有點擔心——絕對不是因為光屁股坐在草地上太尷尬了。
他的話音剛落,馬賽克消失了。穿戴整齊,圖騰已經消失的達利安站在外邊,拎著那個大箱子,正在朝他們招手:“快過來穿衣服。”
等所有狼人終於都打理好自己了,奧爾才從一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