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很抱歉,我承認我用了些手段,因為我知道您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在了解了這個案子後,不可能會放著不管,所以,我才會一上來就把案卷遞到了您的手邊。”她低著頭,因為窘迫,臉更紅了,“很抱歉,我陷害了您,但是……”
“我很願意參與這個案件,路易斯。您沒有任何過錯,接手這個案子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路易斯張了張嘴:“謝謝!謝謝!”
奧爾帶著伊維爾和雪莉(人類女警),他們倆也各帶了一對警官,所有人分乘兩輛警車,一輛囚車,正要出發的時候,他的妹妹沙友娜來了。
目前為止,這位妹妹的表現都很不錯,從來沒有鬨小姐的脾氣,跟著女警隊正常地訓練和執勤。她帶來的狼人們狀態也都不錯,有男有女,男的彼得帶著,女的雪莉帶著,兩人都表示,這十個狼人應該確實就是沙友娜成年後分配到的狼人,他們的狀態都不錯,和沙友娜的關係也很好。
奧爾也覺得親王不會把一個和奧爾三觀不合的妹妹送過來,但這樣還是鬆了一口氣。
“上車吧。”她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奧爾不能繼續當然做看不見,沙友娜答應著,就要朝後邊的馬車跑去,被奧爾叫住了,“上我的車。”
沙友娜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兩分,她努力抿了抿嘴唇,咳嗽了兩聲,保持嚴肅地上了奧爾的車。沒敢和奧爾坐一起,她挨著路易斯坐的。
正式接手案子,奧爾要先去現場走一趟,在路上,路易斯將被害人羅莎麗·卡斯羅小姐的情況講述給了奧爾。
被害人羅莎麗的遺體被發現的當天,她就直接被當地的警察確認為了自殺,他們也在當天就聯係到了羅莎麗的家人,並將遺體送還給了卡斯羅夫人——羅莎麗唯一的親人,一位寡婦。
這位夫人堅決認為她的女兒不是自殺,而是他殺,並且兩天前她就已經向警局報告了失蹤。
可無論是負責彩虹丘治安的當地藍衣警官,還是卡斯羅夫人所在的貝殼區皇家警察,都直接蓋章將案件認定為了自殺。卡斯羅夫人也是一位果斷的女性,她直接找到了知名的私家偵探路易斯,請她幫忙查找凶手。
所以,才會那麼快就為死者進行屍檢,佩特兄弟診所,也是路易斯的合作夥伴。
現在這個案子已經查了將近一個月,依然幾乎毫無進展,路易斯才找到了奧爾。
這位羅莎麗小姐肚子裡的孩子,是一位紳士的,雖然不太體麵,但她確實是一位職業情婦。在知道她懷孕後,那位紳士就用500金徽與她斷絕了關係。
——這500金徽,應該也是卡斯羅夫人能夠拿出的全部財產。
案發當天,羅莎麗小姐前往一位朋友家中做客,對方育有一兒一女,有一些育兒的用品願意贈送給她。據這位小姐所說,當天兩人的這次聚會十分愉快,還共進了午餐,她親自將羅莎麗小姐送出了家門,那天的陽光很好,她說想要稍微散一會兒步,再坐馬車離開。
“我很仔細地調查了這位小姐,但那天確實有人看見了她將羅莎麗小姐送出家門,也有人看見了羅莎麗小姐一路散步,直到走出了路口。可接下來,就沒人見過她的蹤跡了。到現在,更是不可能還有人記得她了。”
毫無疑問,路易斯真的已經儘力了。
以奧爾對私家偵探的了解,不是警察這種有國家作為後台的暴力機關,路易斯隻是打探這些,無論是從路人,還是從自己的線人身上得到情報,都需要花費錢財。路易斯自己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應該已經支出了不少。
可她還是願意把所有的報酬,都交給奧爾。
奧爾知道,但沒有說出來:“確定那位‘紳士’不再關心羅莎麗小姐的孩子了?他的妻子也不會關心?”
“確定了,我私下裡去拜訪了那位紳士。他是一個名聲還算不錯的,有著眾多女伴的紳士,他還不到三十歲,已經至少有了四位私生子。他的妻子和他,是各自玩耍的標準貴族夫妻。”路易斯說得很淡定平和,“他甚至已經不認識羅莎麗了。”
名聲還算好與有著眾多女伴,在藍星是根本沒辦法放在一起的形容詞。但是在索德曼,前者代表著這位紳士在床上沒有任何不良的嗜好,還算有禮和溫和。後者代表著他很風流,“僅此而已”。
“卡斯羅母女常去什麼醫院,和醫生有沒有什麼聯係?”
“她們的家庭醫生名叫尼可拉斯·佩德羅,是位四十九歲的老醫生,在婦科上有些造詣。很善於接生和……墮胎。
因為我也懷疑過醫生,所以同樣去見過他,這幾周也一直派人緊盯著他。他診所的客人,大多是年輕的女性,我的線人隻盯梢到他為人……墮胎了三次,再沒有其它違法的行為。”
路易斯兩次猶豫時,都在看沙友娜,這位怎麼看都像是奧爾的妹妹,這張臉簡直是太像了。而她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小姐,她穿著女警的製服,但跟後邊那輛車裡的女警也就隻有在製服上是共同點了。但她們是女警,這個女孩更像是穿著母親或姐妹的衣服玩過家家。
墮胎這種事,一些未出嫁的小姐聽見,都是要用扇子遮住臉趕緊跑開了的,無論她們私下裡是否有私生子。路易斯雖然無所謂,但當著這樣一位嬌小姐的麵說這個詞,還是讓她感覺到幾分尷尬。
不過她每次看過去,沙友娜都對她露出幾分體貼的笑容,倒是讓路易斯覺得自己想多了。畢竟,她是“那位蒙代爾先生”的妹妹。
“四十九歲的老醫生……”那就和奧爾想的年輕醫生沒什麼關係了,看來果然他半吊子的推演有問題,還是從證據著手,踏踏實實找凶手吧。
奧爾撓了撓略有些發熱的臉頰,覺得幸好剛才沒把推測說出來,否則現在臉丟大了。
他叫停了車,讓後邊的警員們去接一下卡斯羅夫人,稍後在佩德羅診所碰麵。不過伊維爾帶著兩位警官上了奧爾的車,以防他有需要。
一行人終於到了彩虹丘,天氣有些冷了,但奧爾他們到的時候兩點多,彩虹丘的這條路上,奧爾至少看見了五輛馬車,有年輕夫婦帶著孩子,有一家子一起外出。路邊上也能看見當地人支起來的小攤,大多賣的是簡單的食物和飲料,也有一部分賣一些自家編織的披肩、坐墊之類的。
看來這確實是個十分熱鬨的露營地。
皇家警車的鮮紅警車停下了,另外一頭立刻行駛過來了一輛深藍色的警車,幾個藍帽子從車上走了下來,最前麵的是一位警長。
奧爾剛下車,那位警長就快步走了過來:“莫倫·布切爾,您好,長官。”
這位布切爾警長和他身邊的警官,也是索德曼大多數警察的那種胖大身材,腰帶必須勒在肚子下方,他自己要是低頭是必定看不見皮帶扣的。
站在奧爾身前的布切爾警長歪斜著肩,腦袋也撇向一邊,十分沒有站相。他雖然稱呼奧爾為長官,可眼神裡帶著幾分不以為意。當看見路易斯從奧爾背後下來,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了然。
“您是為了在這自殺的那個B子來的嗎,長官?呸!”他朝著自己腳邊吐了一口痰,“那女人就是來自殺的,我們見多了那種娘們,那些蕩.婦離不開男人,當男人一腳把她們踹開,她們就會哭哭啼啼地把自己吊……嘭!”
奧爾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鼻血瞬間噴了出來,這位警長一聲不吭地就倒了下去,他的警員愣了一下,竟然有人敢去摸腰間的槍?
伊維爾瞬間竄上去一巴掌扇倒下一個警員,路易斯剛擺出架勢,沙友娜已經一個回旋踢解決了另外一個。
“要把他們都扔在這嗎,先生?”伊維爾收繳起三人的槍支後,問。
“關起來。”
“是!”
沙友娜有點好奇地問:“他們是什麼罪名呢?”
“襲擊上級。”奧爾說,頓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點,“用他們的口臭。”
被害人羅莎麗小姐確實是一位職業情.婦,但在一個女性已經徹底喪失了上升通道的時代裡,對於部分女性來說,那是她們唯一的選擇。這個時代的情婦,類似於種花家古代的妾。一些商人家庭的女兒,甚至小貴族的女兒,也都很可能成為彆人的情.婦。
沙友娜對著這位哥哥比了個大拇指,奧爾笑了笑,示意滿臉都寫著爽字的路易斯帶著他去案發現場。
一個月了,地麵上早就沒有了任何痕跡。
“這裡的村人把這附近收拾得很乾淨,畢竟來野餐的人能為他們帶來財源。”路易斯看見奧爾在四下打量,為他解釋著。
彩虹丘是一係列的小山丘,這裡山丘頂部能野餐的平坦之處,草地都是修剪過的,甚至沒有淹沒腳掌,可是在不遠處的草明顯已經高過人腰了。
但並不是單獨這個山丘被這樣收拾過了,周圍的山丘都是這樣。所以可以排除當地人惡意銷毀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