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舌尖的話語也在這個吻裡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她是想留在這裡的,將過往的一切全部割舍在那個世界,甚至在今天都做好決斷了,但是命運這種東西從來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如果真的要是死後能看到神明,她絕對要把對方揍一頓。
鬆田陣平抵著對方的額頭,垂眼看著濡濕的紅唇,有著奢靡的水光,顯露出充血般的顏色。
然後半埋怨著:“接吻也不專心嗎?在想什麼?”
“在想,要怎麼才能把神明揍一頓。”
鬆田陣平被對方認真的語氣逗笑了,手掌輕輕拍了下對方的大腿,“奇奇怪怪。”
“萩原那邊在催我們了,說是沒鑰匙進不去。”雨宮千雪看著手機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讓他們等著就是了。”鬆田陣平沒好氣地說著。
“好啦,好啦,你要是累的話,我下來自己走。”
他挑挑眉,“你認真的?”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絕對沒有瞧不起陣平大人的意思。”
而當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看到兩人慢悠悠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等到花都謝了。
萩原研二認命地歎了口氣,“鑰匙給我。”
雨宮千雪有些不好意思,掙紮著想要下來,卻被對方緊緊扣住,動彈不得,火燒雲般的臉隻能全部埋進鬆田陣平的懷裡。
諸伏景光揉了揉眉心,開口道:“好久不見。”
“放我下來啦,陣平。”雨宮千雪嘟囔著,她真不想以這副狀態和人對話啊。
“不要,放下來某人又該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雨宮千雪選擇舉白旗,轉過身維持笑容回複著:“嗯,好久不見,這次行動麻煩你們了,有受傷嗎?”
“沒有,唯一受傷的也隻有鬆田了,你呢。”
“完全沒問題哦,這家夥太大題小做了,追過去的人是萊伊嗎?”雨宮千雪整理好了情緒,開始詢問任務的情況。
諸伏景光點點頭,“是他,他說後續交給他就可以了,我也不想讓萩原牽扯太多,又擔心你這邊就先撤回來了。”
既然這樣,那明天趕去大阪的任務,不能讓對方參與進來了,她得重新想想。
“降穀他去大阪了嗎?”
“對,研究所被查,他被組織叫過去收拾爛攤子了。”
“那還真是讓人開心的事情。”
走進獨棟的空房子,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先是排查了一圈,確定沒什麼竊聽之類的東西,才放了心。
“我和她今晚睡這裡,你們睡隔壁,除了她以外,輪流值夜?”
鬆田陣平開始商量著晚上的輪值。
“行,我先守。”萩原研二點點頭。
然後是鬆田陣平,最後是諸伏景光。
而被排除在外的雨宮千雪正脫著外套,背對著鏡子觀察著傷勢,被卸掉的胳膊關節處雖然能活動,但是泛著紅腫青紫,隨後是肩胛骨附近,有幾道匕首劃出的血痕,其餘都是些拳腳觸碰時的青紫和細小傷口,完全不算大事。
還行,比她想象的好。不會影響到明天的行動。
安排好一切的鬆田陣平推開門,正好撞見對方用刀割開衣服,而且已經割了一半。
正卡在胸部附近,不上不下的。
四目相對裡,都有些尷尬。
“給我,我來給你清洗傷口,上藥。”他湊了過去,拿走了對方手上的刀具。
“外套拿著,一會記得反穿著。”他囑咐著,拿著刀的手帶著點細微的顫抖。
雨宮千雪愣愣地點著頭,沒拒絕對方。
同雪一般的肌膚上遍布著青紫與擦傷,更上方的刀傷早就結痂了,黑紅色的血痂粘附著點灰塵,鮮紅的血肉間夾雜著布料。
讓鬆田陣平心頭更是積蓄了煩躁,但手底下的動作卻是格外輕柔。
“疼嗎?”他輕聲問著。
雨宮千雪搖搖頭,“吃了止疼藥,還好。”
“先清洗,再上藥,忍一忍。”
“嗯,沒事的,你身上嚴重嗎?”
“我?沒事的。”
“那就好,你們是安排了守夜嗎?”
鬆田陣平點點頭,“你不用參與,好好睡覺就行。”
“不,我的意思是,不必守那麼久的,我們要趕最早一班車去大阪,不然殺了君度的機會就沒了。藥物研究所被毀,他肯定會把心思全部放在另一個實驗室,這是個機會哦,降穀他可以和我們裡應外合,如果能設計讓君度和琴酒一起死在這次事件裡,降穀再力挽狂瀾,他在組織的地位隻會更穩固,那離摧毀組織也不遠了。”
鬆田陣平聽著對方的言語,居然感到一絲意外。
明明是全身心的信賴,但為什麼他此刻會覺得這麼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