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星域。
這是帝國星域領土的最邊緣,偏僻荒蕪,此刻正爆發著戰鬥。戰場的麵積非常廣,兩種危險種族同時進入戰場,讓戰局變得有些混亂。
頂尖科技製造出的作戰機甲和飛行器,以及軍用星艦,悍然無畏地迎戰突然出現的敵人。
蔣應清抓狂著想知道的拐走小徒弟的人,正在領兵作戰。
艾爾維斯的機甲處於戰場最核心的位置,他既是最強戰力,也是整個占據的總指揮,帶給所有將士強烈的安全感。
元帥在駕駛機甲的同時,也使用了血脈力量形成領域,以他為中心蔓延著冰冷的風雪氣息。
忽然,元帥先生打了個莫名的噴嚏。
“……?”
艾爾維斯動作微頓,繼續攻擊。
對麵的那些敵人一波又一波,組成一片黑壓壓的望不見儘頭的蟲海。
艾爾維斯駕駛的機甲蓄力,光束劃過一道長長的線,攜帶著冰冷刺骨的寒意,橫向掃過遠處蠕動尖嘯的蟲族。
這利落的一擊讓前方的敵人數量銳減。
對麵的敵人被這一擊震撼。它們的智慧不高,更多憑借強大的肉.體素質和特殊屬性橫行於星際,沒有人類的思維,也沒有掌握科技,但它們擁有恐懼的本能。
艾爾維斯這個攻擊之後,對麵的敵人開始後退,堪稱井然有序地退到了防禦線的範圍之外。
幾位副將在專用通訊器裡請求元帥的指示。
艾爾維斯目光沉沉地看著前方:“撤退,休整。”
軍隊聽令,沒有追擊,而是訓練有素地撤退,治療傷員和修複破損的武器。
艾爾維斯注視著敵人撤退的方向,腦海裡飛速分析。
這些東西被震懾而後退,是正常的反應。但不正常也在這裡,它們撤退得太迅速有序了,而且是同時撤退。
不對勁,確實不對勁。
艾爾維斯甩掉機甲上沾到的黑血和殘骸,麵色冷峻嚴肅。
他與這些危險種族打過很多次交道,經曆過無數次戰鬥,死在他手裡的敵人數不勝數。
最常見也數量最多的就是蟲族,其次是那些無實體的元素體生物。這兩種物種的智商都不太高,並且兩者之間也會互相廝殺,並不和諧。
剛才那樣的撤退……就像是它們擁有一個指揮那樣。
艾爾維斯想到後方進行調查和控製的的專業人員,指揮軍隊休整,隨後收起機甲,連上了調查組的通訊。
那邊的負責人從數據堆裡探頭:“元帥,我剛想把信息整理好發給您,伯朗先生已經被控製住了,正在審訊。同時,我們意外發現了與之關聯的其他人。”
說話的這位是聯邦帝國的特級調查員,經驗豐富,很快用簡練的語言向元帥彙報了這件事。
在兩天前,那位伯朗先生,也就是科研院的另一位副院長,和一位研究員提到了力量實驗。監控的調查員立刻暗中把他帶走審問,知道了讚同他觀點的幾位學生同僚。
巧的是,那天晚上,有位人類女性育幼員在送幼崽回家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另一個人類,被大聲斥責居然和異族混在一起。那位育幼員不認同對方的觀點,爭辯起來,最後被路人拉開了。
——路人甚至幫那位育幼員罵了幾句。
是的,在巫盞來到星際之後,獸人和純種人類的關係,整個輿論環境都潛移默化地好了很多,起碼在雙方不魔怔的情況下,是能夠和諧相處的。
這件事剛好被那顆星球的調查員注意到,敏銳地發現那位人類有些癲狂。再結合巫盞之前給出的種種線索,他們很快將那個人連同副院長一起控製住,發現那人和副院長的學生也有接觸。
順著這個意外線索,他們發現了很多待運輸的物資。
艾爾維斯快速翻閱著數據資料。
所以……藏在暗處的敵人,不僅有獸人,還有純種人類。
艾爾維斯說:“做得好,按照之前的計劃繼續調查,林上將的第三軍團會協助你們控製後方局勢。”
“是!”
艾爾維斯結束通訊,若有所思。他覺得自己和巫盞相處久了,也多了那麼些敏銳又玄乎的直覺。
他想,背後的人要沉不住氣了。
……
霍家主星附近的不知名星球上。
蔣應清控製自己的機器人軀殼,僵硬地從沙地上爬起來。
巫盞的手往前探了一點,像是要扶他,探到一半又收回去,冷酷無情地看師父自己起來。
“這麼驚訝乾嘛。”
蔣應清:“……”心好痛,他的寶貝徒弟怎麼這樣。
蔣應清看得出小徒弟還在生悶氣。但他生悶氣也不忘分享自己的經曆,蔣應清心裡的抓狂逐漸被另一種情緒代替。
他知道小徒弟的性子,絕不會輕易放下心防。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如果不是對方足夠好,那小徒弟不可能和對方建立這種親密關係。
換句話說,對方一定給予了巫盞很多很多的愛。
蔣應清很感激有這麼一個人,能夠讓巫盞感受到愛和溫暖——在他這個師父不負責任地離開之後。
……但是拐走就是拐走!!這沒的說!他甚至沒來得及把關!
蔣應清心情複雜,幽幽地歎了口氣。
巫盞的指尖蜷縮著,盯著這個機器人爬起來:“老頭,你不會不同意吧?”
蔣應清沒好氣地說:“我很像是棒打鴛鴦的人嗎?”
頓了頓,他又忍不住好奇,“你男朋友……是誰?”
“艾爾維斯,帝國元帥。”巫盞乾脆地回答。
“他啊……”
巫盞詫異地說:“你認識他?”
蔣應清:“那倒沒有,不過聽說過。”
這顆星球荒蕪許久,但蔣應清剛到的時候,還有最後一波人沒有離開,似乎是還沒放棄那裡的工廠。
蔣應清的精力不足以支撐他去探查情況,隻是在四處漂浮的時候,偶然聽到那些人提起元帥在邊防擊退了危險種族。
“嗯,是他。”巫盞聽老頭描述完,唇角微微上揚,“他現在就在作戰,過兩天我會去前線找他。”
蔣應清:“!!”
嘶……小徒弟居然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皮笑肉不笑!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那個元帥好大的福氣!
蔣應清哼笑一聲:“行,到時候為師要見見他。”
巫盞警惕:“不準欺負他。”
“……知道了知道了!”
巫盞低頭,習慣性又給艾爾維斯發了個信息,把找到師父以及師父想見他的事情告訴了他。
天雷見巫盞冷靜下來,終於解除裝慫狀態,親昵地蹭了蹭他,帶起一陣很淡的酥麻感。
巫盞瞥了天雷一眼:“你知道師父在星際,怎麼不告訴我他在這裡。”
天雷委屈地纏在他手腕上。
天雷是不能隨便登場的!當初偷偷留下來還是因為等到巫盞渡劫呢。
而且他們之間語言不通,也沒辦法告訴嘛。
“……小巫。”蔣應清有些看不下去,“人家好歹是天雷呢,不要和訓旺財那樣訓它。”
說完這話,蔣應清露出一絲牙疼的表情。
不愧是他家小徒弟哈,彆人怕天雷怕的要命,恨不得看見打雷就跑,小徒弟倒好,居然欺負天雷。
巫盞頭也不抬,問天雷:“那你要劈我嗎?”
天雷連忙搖晃電流,表示自己不舍得。
蔣應清:“……”行吧,是天雷自願當舔狗的。
這麼一通生悶氣,又和過去那樣和師父鬥嘴了幾句,巫盞忽然就有了一些真實感。
他垂著眼皮,輕聲說:“剛才看到你,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