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我吧。
艾爾維斯的大腦遲鈍地轉了幾圈,終於反應過來巫盞對他發出了一個怎樣的邀請。
元帥先生必須承認,他被這個模樣的巫盞蠱惑到了。
他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幾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理智,才沒有當場做出什麼失態的事情。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近,皮膚若即若離地貼合著。
巫盞的體溫一直比普通人的要低一些,此刻把手搭在艾爾維斯的手臂上,很快染上對方的體溫,掌心微微發燙。
“小巫。”
艾爾維斯無奈又無措地看著懷裡的人。他完全沒辦法做出推開巫盞的動作,隻好任由巫盞貼近,把自己當成一動不動的雕塑。
巫盞應了他一聲,注視著那雙銀色的眸子。幾秒後,他有些用力地抿了抿唇。
這人明明都有反應了,卻還是一動不動的,甚至連回應的擁抱都沒有。
他這麼沒有吸引力的嗎?
“你不想和我做嗎?”
巫盞的話很直白坦然,但聲音裡又帶了些許低落,讓人忍不住憐惜。
艾爾維斯哪裡舍得巫盞皺眉,見他露出不太開心的表情,立刻慌了神,艱難地解釋。
“不是的,我隻是……不能保證我可以完全控製自己,如果要做……我可能會更激動,怕弄疼你。”
艾爾維斯小心翼翼地伸手摟住自己最珍愛的伴侶,尾巴隨之圈住他。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巫盞輕聲說,“我不是說了不要再用吞噬力量了嗎?”
艾爾維斯乖乖挨訓,垂著腦袋在巫盞頸窩蹭了一下。
“還有我的衣服。”
巫盞的視線越過艾爾維斯的肩膀,掃了一眼床上散落的幾件衣服:“我還以為弄丟了。”
艾爾維斯心虛的不說話,倒是雪豹尾巴暴露心情,親昵熱情地蹭著他。
巫盞揪住那條大尾巴,微仰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艾爾維斯。
風雪中唯二的熱源相貼,周圍的寒冷似乎都變得灼熱了起來。
兩人幾乎在同時吻住了彼此。
艾爾維斯的理智終究沒能抵禦住心愛之人的邀請。
獵人終於選擇放棄抵抗,跟著誘導自己的獵物,一同墜入歡愉。
獵人並不是獵人,是真正的獵物,心甘情願被馴服的猛獸。
在兩個人的體重下,柔軟的床墊微陷,壓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他們沒有完全躺下。艾爾維斯半倚在床頭,把巫盞摟在懷裡。
艾爾維斯仍然保留最後一絲克製憐愛,用手耐心地劃過巫盞的脊背,最後下落到了那個翹起的弧度上。
從未觸碰過的柔軟觸感讓他的呼吸更急了一點。
雪豹尾巴已經擺得快要出現殘影了,湊過來用尾巴尖碰了一下,又觸電般縮回去,和身體的主人一起想。
好……好軟哦。
巫盞被這漫長的準備弄得羞惱,隻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其他的地方。
這其實是他第一次看到艾爾維斯的身材。手臂肌肉流暢漂亮,腹肌緊實又恰到好處。艾爾維斯的身體肌肉不至於太誇張,但充滿了極具野性和攻擊性的力量美感。
不過巫盞能看到這具軀體上有很多的傷痕,落在各種致命處,舊的新的都有。有好幾處顯然是剛才的作戰受的傷,隻被草草治療了一下,連血痂都還在。
這些傷痕並沒有減損艾爾維斯的帥氣,反而更添了氣勢,也讓巫盞感到心疼。
星際科技發達,早就有完備的祛疤技術,除非傷得很重,不然不會留下疤痕。
艾爾維斯用另一隻手擋住巫盞的眼睛,低低地說:“小巫彆看。很多疤,不好看。”
巫盞拍掉他的手,撫了一下心口處的一道疤:“疼嗎?”
艾爾維斯剛想說不疼了,停頓兩秒,改口:“當時很疼,但是現在還好。”
巫盞的指尖蜷了蜷,湊過去吻了一下那處傷痕。
柔軟的唇覆蓋在上麵,碰到了那陳年舊傷,一並感知到了心跳。
艾爾維斯感受著巫盞的動作,心裡酸軟溫暖,把人摟得更緊了一點。
這時,巫盞手腕上的光腦震動了一下,發出清脆的提示音。
是軍隊那邊的消息,為了避免因為某些事昏了頭錯過信息,巫盞設置了提示音。
巫盞的嗓音有些沙啞:“等一下,我看看信息。”
沒辦法,現在到底不是一般時候,艾爾維斯悶悶地說了聲好,忍不住走神了一瞬。
他是有正常需求的男人,當然暢想過有一天可以和喜歡的人坦誠相待。
他想過或許他們會在某個約會之後水到渠成地做,可能會在鋪滿玫瑰的酒店,也可能會在家裡溫馨的臥室……客廳沙發也行。
他唯獨沒想到是在戰爭之後,在風雪與血腥交織的蕭瑟中,倉促,簡陋,完全不符合他的計劃書。
但他不得不承認,像這樣在寒冷風雪中的互相依偎,卻也格外讓人刻骨銘心。
巫盞快速掃完信息,一邊給歐文回信息讓他們放心,一邊對艾爾維斯說:“已經整頓好了,等戰場善後完就回來休整。”
“好,辛苦小巫幫我配合。”
“我當然要配合元帥先生。”巫盞說完,指尖不小心顫了一下,切換到了聊天記錄首頁,
他的光腦一直開了雙人共享模式,於是兩個人一同看到上麵的各種信息。
育幼園的眾人給他發了很多信息,除了他們,信息最多的就是那幾個家夥。威德把善後的情況更詳細地彙報給了巫盞,並關心他現在在哪裡,白彥和梁修義等人對他到邊緣星域的事也擔憂關心不已,祝衡還暗搓搓炫耀自己有好好引導粉絲控製那些輿論。
“他們真關心你。”艾爾維斯突然開口,隱隱有些冒酸氣。
雖然說當初是他想要巫盞不孤獨,能夠感知到朋友親人對他的愛,但還是會有那麼點酸溜溜的,以及一些些不自信。畢竟那些人確實也很優秀。
這種感覺在饕餮本能的支配下更加明顯。
……想要徹底獨占。
“嗯?”巫盞關掉光腦,疑惑地揉了揉突然蔫巴的雪豹尾巴。
艾爾維斯假裝大度:“沒什麼。”
裝了幾秒,他還是沒控製住情緒,環著巫盞,想要在他的頸窩上咬一口。尖牙碰到肌膚時又舍不得,隻是表麵惡狠狠實際上輕輕地磨了一下。
艾爾維斯垂著眼不吭聲,那表情活脫脫就是一隻委屈的大貓。
“小巫會不會覺得他們也很好。”元帥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巫盞忽然有些好笑。他那雙如同寧靜湖泊的眼眸,平靜卻又溫柔,隻有一絲狡黠藏在最深處。
“當然,他們很好。他們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
這話倒也不是說謊。
他們是他曾經交付過感情,認認真真養過的幼崽,是他珍貴的朋友,也是他的家人。
艾爾維斯:“……!”更委屈了。
老婆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哄他的嗎!
艾爾維斯盯著巫盞,眼神低落,那隻手像是懲罰一樣按得重了一點。
巫盞被他弄得脊背緊繃了一瞬,才繼續說。
“但我隻會親吻你,也隻會和你做這樣親密的事情,元帥先生。”
艾爾維斯的眼睛亮了起來,什麼委屈什麼不自信都丟到了一邊。
巫盞那鴉羽一般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些。他翻動身子,伏在艾爾維斯上麵,主動坐下去。
“你看。”巫盞的聲調有些不穩,“我隻會和你這樣。”
艾爾維斯頓時覺得渾身的血都變得沸騰。
他沒有經驗,但遵循著本能抱著人,克製不住激動。
巫盞被撞得有些吃痛,溢出一句短促的悶哼。
艾爾維斯一下子冷靜了些,撫著巫盞的頭發,懊惱地說:“抱歉,弄疼你了。”
溫柔,克製,一如他一直以來對待巫盞的態度。
明明兩個人的體型差如此大,力量上是艾爾維斯占據絕對優勢,但一切的主動權,都被交到巫盞手裡。
巫盞看著近在咫尺的伴侶,決定再推一把。
巫盞低頭咬住伴侶的喉結,悶聲說:“你不用老是覺得抱歉,也不用一直把我放在易碎品的位置上。”
他直視著猛獸的眼睛,蠱惑道:“你可以不用克製的。”
可以,再放縱一些。
……
屋外還是讓人生畏的寒冷風雪,但室內的雪早就停了,牆壁和地板上有不少冰雪融化的水珠。
艾爾維斯的本能食欲被愛欲驅逐,他接受了伴侶的邀請,認真投入地品嘗。
巫盞抓著男人的手臂,感覺自己像是在波濤洶湧之上的一葉扁舟。
這人自己動就算了,毛茸茸的大尾巴還不甘寂寞地湊上來,輕柔地纏著他,用頂端逗弄著前方,不讓他感覺被冷落。
……太奇怪了。
巫盞的眼尾暈出穠豔的紅,睫毛已經被沁出的水霧打濕。
但巫盞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他用額頭抵著伴侶,調用自己的靈力,和之前每次疏導那樣,將靈力推入對方的精神領域。
經過那麼多次的疏導,艾爾維斯的紊亂力量早就被梳理好了。不過因為催動的遠古凶獸血脈的力量,又變得亂糟糟起來,源源不斷地吸收和吞噬著靠近的一切。
巫盞回憶著曾經看到過的一些雙修秘籍,順著那處與艾爾維斯連接的地方,靈力與他的力量交彙。
與此同時,他們對彼此敞開最私密的精神領域,接納對方成為唯一可以踏足的特殊存在。
巫盞覺得他現在好像進入了艾爾維斯的精神領域,又好像沒有。
非要貼切地形容的話,大概是他們倆的精神領域交織糾纏,精神交融,靈魂共鳴。
“小巫,小巫……”
巫盞聽著艾爾維斯低啞溫柔的聲音,恍惚了一會才確認,他們緊密相貼,連精神都在觸碰與交融。
現實與虛幻同時得到滿足,他們的靈與肉在此刻成為彼此的唯一。
他們不知不覺換了姿勢。艾爾維斯把人覆在下方,周圍的衣服被子隨意散落著,堆積在旁邊,讓艾爾維斯像是一隻把愛侶叼回巢穴圈住疼愛的猛獸。
艾爾維斯咬住巫盞的後頸,在那上麵留下了一個淡淡的齒痕。
隨後又往下,在鎖骨和紅纓附近落下印記。
他遵循本能進行標記,留下屬於自己的氣息和痕跡。
巫盞沒有抗拒。
這給艾爾維斯帶來了極大的滿足感。他握著巫盞的手,放在巫盞平坦光滑的腹部上,碰到某個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