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倒是不需要做戒斷,但吸食過的人肯定要先觀察一段時間才能放開和薑煙接觸。
“你跟係統說說,這次的任務要晚一點進行。”帶人走之前,周奎還不忘跟薑煙交代:“留下來的兩個人雖說沒有吸食五石散,但是你也要小心。尤其是那個馮太後。”
周奎自從見過武則天之後就更不敢小看這些在曆史上以政治形象出現的女性了。
馮太後的資料雖然在史書上記載不多,但可以從枝葉末節中看出,這絕對不是尋常女子。
“我知道。”薑煙點頭,看著那一個個魏晉風流名士,南北朝的王侯將相都被周奎的人帶走。
薑煙隻覺得一點光都沒有了。
那些體檢報告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薑煙,五石散對他們之中有些人來說,都成了不可或缺的日常用品。
關上門,薑煙看到在客廳裡四處看的謝道韞,以及坐在沙發上仿佛龍椅在身下的馮太後。
“薑姑娘,接下來的日子多有打擾了。”謝道韞一身清麗的站在電視旁邊,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韻味在她身上流轉。
哪怕年華不再,謝道韞的眼角也帶著細小的皺紋,依然難掩她一身風姿。
一旁的馮太後看來,隻稍稍動了動,滿頭的步搖花顫動,金片在水晶燈照耀下閃動著金燦燦的光芒,還會發出金飾碰撞的清脆響聲。
薑煙在博物館看到過類似的花冠,當時就覺得古代人審美的確很高,尤其是貴族階層。
但現在看到沒有經過時間磨損過的步搖花,更覺得美輪美奐。
“薑姑娘,不知我的房間在何處?”馮太後起身,滿頭的步搖花再次顫動,發出聲響。
“二樓。房間都是打掃乾淨的,你想住哪裡就住哪裡。看周奎接下來的安排,其他人應當會在左右兩邊的彆墅,這裡隻有我們個住。”
薑煙拉開旁邊的抽屜:“這裡是門禁卡,持卡進入房間。”
“多謝。”馮太後看著滿抽屜的卡,從裡麵隨意抽出一張,施施然上樓,完全沒有要跟薑煙多交流的意思。
待馮太後上樓,薑煙也乾脆給謝道韞簡單介紹了屋子的設施結構,見她也是隨意挑選了一張卡就走,薑煙合上抽屜,聳肩直接上了樓。
早上薑煙下樓在院子裡練習拳腳,動作簡單,但十分適合薑煙,甚至連力度和身體情況都考慮到了。
“姑娘這套打得很漂亮。”隔壁院子裡,謝安還穿著昨天的那身衣服,眼下帶著淡淡的青色,顯然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
想也能理解,任誰突然到了一千多年後,剛來就遇見有人要帶自己熟人去關起來,謝安會有所擔心是正常的。
“謝謝。”薑煙收勢,擦擦額頭上的汗,見謝安一直盯著自己,忍不住問:“是有什麼事情嗎?”
“也沒什麼。”謝安淺笑,手裡的一把腰扇,扇麵繪製的是山水畫:“就是想問問,令薑可有給姑娘添麻煩?”
薑煙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謝道韞的字是令薑。
“沒有。”薑煙道:“周奎也是為你們身體著想。昨天你們也看了部分近代史,應當能明白為什麼我們會對五石散那麼忌憚和不喜。但希望先生也能理解,我們不喜的是那些東西,而不是人。”
五石散的成癮對魏晉人來說,或許是逃避現實的利器。
“多謝。”謝安雙手持扇道謝。
“薑煙!”周奎站在大門口,看到薑煙與謝安說話,其實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不是歧視這些人。
而是見過太多被違禁品害了一輩子的人。
這些人口中的話都是不可信的。
五石散和現代這些違禁品的差異與相似之處還在對比。
在沒有得出結論之前,周奎統一把這些人與那些人員暫時相提並論。
周奎依然是敬仰竹林七賢風骨的,也覺得王羲之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書法大家。
但這並不能掩蓋他們吸食過五石散的既定事實。
所以,現在這些人背著他與薑煙接觸,周奎第一時間提高了警惕。
謝安看著旁邊院子的周奎,隻是安靜笑著,甚至溫文爾雅的給周奎打了個招呼,隨後對薑煙說:“薑姑娘,看來我還是先離開比較好。令薑就有勞姑娘照看了!”
“沒關係。”薑煙點頭,她看得出來謝安的以退為進,也知道周奎這麼緊張,還當著謝安的麵,這有些不尊重人。
可她依然堅定的站在周奎這一邊。
對五石散,她的態度是一樣的!
他們在一千多年前是如何,薑煙管不著。
可現在,他們站在新中國的土地上,五石散既然消失了,那就徹底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