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好笑,蒹葭忍得辛苦,整個人身子微微顫抖。
柳青文受不了美人哀求的目光:“夫人,蘭嬈初來乍到,讓她歇會兒。”
“好。”秦秋婉好脾氣地答應,在蘭嬈即將出門時,她繼續道:“這麼美的琴聲,得邀嫂嫂和公主前來同賞,順便拉近一下妯娌關係。”她一臉邀功模樣:“夫君,你覺著如何?”
柳青文:“……”不如何!
門口的蘭嬈渾身僵硬,不可置信回頭:“我還要彈?”
“為何不可?”秦秋婉滿臉疑惑:“你學琴,難道不是彈給人聽的嗎?要不是我,你一輩子都見不著公主和侯府世子夫人,以你的身份,能給她們彈琴,是你的福氣。”
當下人分三六九等,像花樓屬於下九流。秦秋婉自己沒有看不起普通人,不過,這話可以打擊蘭嬈,她便借來一用。
果不其然,聽到她理所當然的話,蘭嬈麵色蒼白無比。
秦秋婉想做的事,誰攔都不好使。再說,以周月茹的出身,隻要沒有忤逆長輩虐打誰,也沒人能說她的不是。
當日午後,她就寫了帖子送去給嫂嫂高氏和長寧公主,甚至還遞了一封給還借居府中的賀纖纖,邀她們過來聽琴看舞。
柳青文坐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夫人,蘭嬈她有身孕,不宜勞累。”
秦秋婉正手寫帖子,聞言隨口道:“那就不跳舞,等她臨盆後再說。”一副大度模樣。
*
帖子送出,彼時高氏正在喝茶,見下人送上帖子,打開之後,口中茶水瞬間噴出。
邊上丫鬟急忙去擦,高氏將帖子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做夢一般:“沒生氣?居然還邀我們聽曲?”
而賀纖纖拿到後,滿臉暢快,冷笑道:“我看你還怎麼鬨妖!”
翌日早上,三人幾乎同時到了,彼時,秦秋婉已經吩咐人在園子裡擺好了台子,底下備了瓜果點心和打扇的丫鬟。
柳青文擔憂心上人,今兒哪兒也沒去,看著秦秋婉忙裡忙外,好幾次欲言又止。
秦秋婉忙裡抽空回頭,笑意盈盈:“果然,隻要把蘭嬈接回來,你在家就呆得住了。”
柳青文惱怒:“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為何要如此折辱於她?”
聞言,秦秋婉心下冷笑。一臉不解:“能夠給公主彈琴,那是她的福氣。這份福氣是我給的,她該謝我才對,怎麼能是折辱呢?”
這就是認知上的不同。
柳青文把人當紅顏知己,是把蘭嬈當做和自己同等身份。看她讓其倒茶,就像是讓他自己倒茶伺候人,他自然滿心不爽。
當然了,如今柳青文還沒發現自己的心思。
不隻是他,京城中許多貴公子看蘭嬈,已經沒有把她當低賤的花樓女子,都是將其引為知己友人。
餘光看到門口幾人結伴而來,秦秋婉笑著迎上前:“給公主請安。”
又拉了高氏:“你們來得正好,一會兒蘭嬈就登台。”
像是說戲子似的。
看到幾個女人同來,柳青文隻覺得頭皮發麻,借口有人邀約,飛快溜了。
他往院子外走,其餘三個女人都看他,而秦秋婉則看著她們。
台上的蘭嬈也看到了柳青文頭也不回遠去,滿臉是淚,開始撫琴,一曲幽怨的曲子從她手底下流出。
秦秋婉立刻喊停:“太悲傷,今兒我們幾人茶會,來點歡快的。”
蘭嬈:“……”
這沒人幫她說話。在蒹葭的催促下,她滿臉是淚的彈了一曲喜慶的曲子。
秦秋婉隨意聽著,笑吟吟舉杯:“我初來乍到,若有做得不對的,諸位多擔待。還有啊,昨日我給蘭嬈贖身,才恍然想起我對夫君一點也不了解。你們知道嗎?”
幾人有點僵硬,秦秋婉恍若未覺:“若是他有紅顏知己,一定告訴我,昨日我把蘭嬈接回,他擱家待了半日,今日也這個時辰才離開,都接回來,他肯定舍不得離開。”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