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有所得,自然得付出一些東西。
高長瑜耳根紅透了:“她想聽我說書。”
母子倆一臉不信:“就這麼簡單?”
“她也沒彆的要求。”事實上,高長瑜心裡隱隱有所猜測,她對他仿佛不隻是心血來潮。
可他又不認為自己真有那麼好的命,能遇上這般美好的女子。所以,方才在路上碰到楊興嗣,他故意惹惱楊興嗣,就想看一下錢嬋兒對此的反應。
當然,此事很冒險。若錢嬋兒還沒有放下楊興嗣,他這無異於故意惹她厭惡自己。他覺得自己好像才是那個瘋子,隻要想到錢嬋兒與楊興嗣恩愛多年,他心裡就嫉妒得發狂。
高大哥若有所思:“貴女的心思難猜,你要護好自己,機靈一些,見勢不對趕緊撤。彆讓自己受傷。”
“受傷”二字語氣頗重,似乎意有所指。
高長瑜狼狽地低下頭:“錢姑娘是個好人,我會儘力報答。大哥,你好好養傷。我的事,我心裡有數。”
母子三人並沒有相聚多久,高長瑜陪著母親和兄長用了一頓飯,便起身告辭。前後不過半個時辰。
高母親自送他出門,母子倆正話彆,就看到巷子外來了一架青蓬馬車。
母子倆本來沒多在意,可幾句話後,發現那馬車停到了高家門外。
緊接著,從馬車中走出來了一個渾身富貴的夫人。
田氏下了馬車,看著破舊的小院,皺了皺眉。
她邊上的婆子趾高氣昂地問:“這裡可是高家?”
主仆兩人的眼睛恨不能看到天上去,語氣也不甚好,明顯來者不善。高長瑜擋住母親,肅然道:“二位找誰?”
婆子上下打量他:“你就是高長瑜吧?”
高長瑜頷首:“我是,敢問兩位有何指教?”
“指教?”田氏嗤笑一聲:“你也配?”她上下打量高長瑜,語氣譏諷:“果然有幾分姿色。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做什麼不好,偏要學著吃軟飯。你招惹誰不好,為何要去招惹我兒媳?彆怪我沒提醒你,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就你這樣的,還不配與我楊家為敵,給我離錢嬋兒遠一些。”
高長瑜下頜緊繃,明顯生出了怒氣:“我隻是給錢姑娘說書賺些銀子養家糊口……”
田氏厲聲打斷:“那也不成!”
高母哪見過這種陣仗,嚇得麵色蒼白,揪在兒子的袖子。
察覺到母親的害怕,高長瑜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道:“我與夫人萍水相逢,夫人想要管我,未免插手太過。”
田氏本以為先威逼一番,再給些好處,應該就能把這野男人打退……實在是這人昨晚還在錢家過夜,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隻是說書?
萬一還做了彆的……隻要想一想,田氏就覺得渾身難受,心裡也梗得慌。
“你不就想要銀子嗎?”田氏不耐煩與他糾纏,直接道:“我給你五百兩,唯一的條件就是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在錢嬋兒麵前。”
高長瑜麵色緊繃:“無功不受祿。”
這就是不肯接了。
田氏板起臉,滿臉威嚴:“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不需要親自對你動手,就會有很多人來為難你。你們一家人到時候彆想好過!”
“楊夫人,你可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富家夫人,出手就五百兩,實在忒小氣。”秦秋婉帶著丫鬟,從馬車後走出來,滿眼鄙視:“高公子又不傻,難道我就隻值五百兩?”
看到她來了,高長瑜眼睛一亮,心裡愈發感動,隻覺這份恩情沉重,大抵一輩子也還不上。聽出她的潛在意思,高長瑜耳根通紅。
高母聽了這話,知道這就是幫了自己一家的錢姑娘,頓時鬆了口氣。不過,這話聽著怎麼有點不對勁?
好像兒子和她有什麼親密關係似的。
她又想到錢楊兩家的恩怨,心下隱隱猜測,興許這是錢姑娘故意氣楊夫人,才會故意和彆的男子親密。
高長瑜立即道:“錢姑娘在我心中如無價之寶。”
秦秋婉頓時眉開眼笑,睨他一眼:“這麼多人在呢。”
言下之意,應該私底下說這些話。
話裡話外無一不是表明二人直接曖昧不清。聽得田氏當場險些撅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