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瑩瑩被這走向給嚇得驚住,急忙道:“夫人,您和林叔叔恩愛多年,彆衝動之下做下後悔的事。”
“用得著你管。”對著她,秦秋婉語氣裡滿滿都是不耐煩:“沒看見嗎?我們夫妻走到如今地步,都是因為你們母女!”
她整理了一下頭上的發簪,緩和了語氣:“不過,從今往後,你們母女和他再如何糾纏也不關我的事,你們儘管纏著他要好處,沒人會攔著。”她擺擺手:“來人,送客。”
她身邊的婆子立刻伸手一引。
林元鐸半晌無言,他還是不相信樓玉蓉真的會放棄他,歎息一聲:“玉蓉,你先消消氣,我去爹娘那邊住幾天。”
語罷,帶著一步三回頭的龔瑩瑩離開了。
等人一走,秦秋婉立刻道:“去將家裡所有的房契和地契都拿到衙門,改成我的名兒。”
銀子秦秋婉可以自己賺,會如此,隻是單純的不想林元鐸占便宜。
有那張休書在,改名應該挺容易。
事情還算順利,秦秋婉心情不錯,回去的時候還沒忘給女兒帶上零嘴。
林家大門外卻已經有人等著她了。
一身藍布衣衫的方秋意正可憐兮兮地蹲在石獅子旁,看到秦秋婉的馬車,飛快起身:“林夫人,我有話對你說。”
秦秋婉掀開簾子:“從方才起,我已經不是林夫人了,請稱呼我樓姑娘。”
方秋意抿了抿唇,再次上前兩步:“樓姑娘,我想跟你談談我女兒。”
“不用談。”秦秋婉搖了搖手指:“如今這府中是我做主,你們母女休想進門。”
方秋意麵色蒼白,三十多歲的她臉上不見多少皺紋,五官柔美,此時眉心輕蹙,似乎滿腹愁緒,若是男人見了,很難不升起憐惜之情。
“林……”
秦秋婉抬手止住她的話,強調道:“樓姑娘!”
“樓姑娘,”方秋意隻得改口:“我女兒方才回去就尋死,扯了白綾上吊,好在我發現得及時……到底一條人命,您真就能眼睜睜看著?”
她哭得泣不成聲。
秦秋婉不知此事是真是假,麵色漠然:“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這天底下又不是隻有我兒子這一個男人了,你女兒這是嫁不出去嗎?”
方秋意瞪大了眼:“你怎麼這樣惡毒?你也是女子……”
秦秋婉下了馬車往府門走,隨口道:“這天底下的有情人也沒有都成眷屬的。想當年,你和林元鐸不也兩心相許,後來還不是一個娶了彆人,一個嫁了彆人?”
方秋意麵色煞白:“無論你信不信,我早已經放下了林大哥。我跟他之間來往清清白白,從未有過越距之處。”
秦秋婉已經走到門口,聞言回身:“既然你也懂禮,為何你女兒會下藥算計男人?你辛苦教導她一場,就教了這?”
話語刻薄,打擊得方秋意搖搖欲墜。她滿臉是淚,顫著聲音道:“樓姑娘,是我對不起你,當年的事與瑩瑩無關,你彆遷怒於她。”
“我就是遷怒了,你待如何?”秦秋婉麵色淡淡:“你們母女這麼多年梗在我們夫妻之間,我就是恨你們,又有什麼稀奇的?”語罷,抬步進門,揮揮手吩咐門房:“從今往後,但凡她們母女靠近,直接給我放狗。”
方秋意:“……”
她看著那高傲的背影,心下又羨又妒。
林右琅已經好轉了許多,傍晚的時候,秦秋婉正帶著雲朵用晚膳,就有丫鬟急匆匆來稟告:“夫人,老夫人到了。公子不知道白天發生的事,已經把人請了進來。”
雲朵一臉天真,問:“祖母到了?”
秦秋婉幫她盛了一碗湯:“從今往後,咱們雲朵就沒有祖母了,隻有外祖父和外祖母,懂嗎?”
雲朵訝然:“祖母她死了嗎?”
秦秋婉噗嗤一笑:“你可以當她死了。”
雲朵開始較真:“死了就是死了,沒死就是沒死,怎麼能“當”呢?”
容貌清雅的妙齡女子偏著頭,一臉天真,越看越喜人,秦秋婉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像那種討厭的人,你就當她死了就行。”
雲朵似懂非懂:“所以,娘討厭祖母?可是爹讓我要孝順長輩。”
秦秋婉語氣溫柔:“如果長輩不慈,咱們就不用孝順。”
雲朵一臉茫然,很是不明白:“可爹說……”
秦秋婉清咳一聲:“雲朵,娘忘了告訴你,你爹他說的話都不能作數。”
雲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