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來,那間鋪子賺的所有銀子都應該給方秋意!
現在龔昌不止讓她傷心,還想讓她和鋪子毫無關聯……若林元鐸還是風光無限的林東家,早已收拾他了。
“秋意,你放心,我會幫你的。”林元鐸語氣篤定,垂眸道:“隻是,我如今身無分文,我娘還等著我配藥給她……你能先給我一點銀子周轉嗎?”
方秋意一臉為難:“上一次我給你的如意被發現之後,龔昌把我所有的銀子都收走了。”
林元鐸歎息一聲:“你知道的,我不會讓你為難。若你幫不上,我也不會怪你。”
如此情深,方秋意隻覺心裡沉甸甸的,她咬了咬牙,解下腰間荷包,從裡麵拿出來一枚金戒:“這是你曾經送我的,我沒敢讓他知道。如今剛好用得上。”
看到金子,林元鐸眼睛一亮。聽到這話後,伸手去拿的手頓住,等再動作,不是拿戒指,而是將荷包推回:“我送你的東西,你還是收著。我再想彆的辦法。”
方秋意看他滿臉青紫卻還在為自己打算,心裡感動無比,本來還有些遲疑的她,毫不猶豫地將荷包拍到他手中:“拿好!你照顧我那麼多年,我肯定不會不管你的。咱們不宜耽擱太久,你快走吧!”
“去哪兒?”
溫和的男聲淡淡傳來。
裡麵帶著怒氣,方秋意麵色大變,回頭果然就看到了龔昌……還有芽娘。
方秋意麵色瞬間蒼白如紙:“夫君,你容我解釋。”
龔昌攤手,一臉譏諷:“這可是我親眼所見,你還要如何解釋?當初你跟我說過,保證再不私底下見他。否則,便自請下堂。”
他一邊說,一邊走近水榭,從林元鐸手中搶過荷包,冷笑道:“你還跟我保證那是最後一次幫他,這是什麼?”
方秋意咬牙道:“夫君,這是我自己的私房。”
龔昌一把將荷包扔在地上,太過用力,戒指都變形了:“方秋意,你當我是傻子?”
水榭本來有樹木遮擋,離得又遠,本來挺幽靜,可這邊動靜太大,其餘的客人都看了過來。
方秋意隻覺得臉上發燒,羞惱道:“龔昌,他幫了我們夫妻那麼多,我回幫一下,有何不可?”
言下之意,龔昌要是不幫就是白眼狼。
周圍客人議論紛紛,龔昌似乎不怕丟臉,不止沒有帶著他們離開或是讓夥計驅趕看熱鬨的人,反而對著眾人道:“大家夥幫我評評理。在坐的挺多人都和我認識,應該也知道我夫人和林元鐸之間的那些傳言,前些年,他們倆來往並沒有扯上金銀,我也始終相信二人之間的清白。可是,林元鐸如今欠了那麼多利錢,根本就是個無底洞,可我夫人還想借銀子幫他填……要說他們之間沒關係,誰信?”
說到這裡,他一臉頹然。
喪氣地擺擺手:“既然留不住,我便不留了。”他吩咐夥計:“幫我備筆墨紙硯來,我要和離。”
人群中有男人喊:“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休了她都是應該,你還給她留什麼臉麵?”
此話一出,瞬間就有人附和。
方秋意搖搖欲墜,麵色白得像鬼,瞪著人群道:“龔昌,我和林元鐸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你最清楚,你要想趕我走,直說就是,昧著良心說這些話,甚至還找了托兒,多年夫妻,你何必做得這麼絕?”她抬起手,四指向天:“我對天發誓,我從未背叛過夫君,如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樣的毒誓一出,眾人麵麵相覷。
龔昌也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冷笑道:“你背著我偷偷拿銀子接濟彆的男人是事實。我再也忍不了,今兒,這和離書必寫!”
剛好夥計送來了筆墨紙硯,他提筆就寫。
方秋意悲痛欲絕,哭得淚人似的,根本站立不住。
林元鐸心裡歉疚,勸說道:“親家,秋意隻是想幫我。並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你們多年夫妻,千萬彆因為我傷了情分……”
一邊說,還伸手去搶龔昌手中的筆。
龔昌一把將他推開,冷笑道:“林元鐸,還裝什麼?這麼多年,你一直放不下她,所以才對她諸多照顧。現在我放她離開,你們倆剛好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你還攔我做甚?”
林元鐸死死瞪著他:“好!既然你也承認我幫了你們,還是因為秋意幫的。那麼,你這麼多年賺來的銀子,是不是該分一點給她?”
龔昌氣笑了:“老子做了這麼多年的王八,憑什麼要給你們銀子?”
他將人一把推開,繼續寫和離書,寫完丟開筆後,伸手拉過方秋意的手指沾印泥摁上。
動作一氣嗬成,方秋意一路掙紮,卻還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指按了指印。
龔昌拿到和離書,很是滿意,笑吟吟道:“今兒我也算日行一善,你們成親的時候,我會上門喝喜酒,順便送上賀禮。”
“我沒有……沒有沒有……”方秋意發瘋了一般去扯他的衣衫,邊上芽娘伸手拉住她手腕:“你彆發瘋!”
方秋意的手腕被抓得生痛,回神過後,看清楚麵前的人是芽娘,她一瞬間想到什麼,撲上去撓她的臉:“你個勾引彆人男人的賤婦,你處心積慮陷害我!我跟你沒完。”
兩個女人瞬間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