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早上,秦秋婉剛出客棧,正打算去醫館,就被人攔住了前路。
她一臉無奈:“曲姑娘,我隻是一個賣力氣賺錢的丫頭,你何必揪著我不放?”
曲晴梅瞪著她:“最近太傅府的人會經常來醫館,你該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是,我確實忌諱太傅府,可你要是敢毀了我,休怪我無情!”她冷笑一聲:“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的家人著想,你也不想給家裡人招災,弄得自己家破人亡,對嗎?”
秦秋婉麵色古怪:“你要對我家人動手?”
康娘孑然一身,之前是陳家的童養媳,陳家人勉強能算是家人,若是對著他們……曲晴梅可千萬要動手才好。
曲晴梅以為嚇著她了:“記住我的話!”
語罷,揚長而去。
她也不想受一個小丫頭掣肘,這婚事還是儘快退了為好。
*
秦秋婉正在前院忙碌,張宇岩隨從笑著上前:“我家公子的湯燉多了,特意讓我送一碗過來給姑娘解乏。”
有湯喝?
秦秋婉順手接過:“勞煩小哥替我給你家公子道謝。”
昨天張宇岩剛醒,一整天都在昏睡中。今日就特彆不同,接下來一整日,秦秋婉喝了三次湯,兩盤點心,不用吃飯就已經飽了。
前來名為看病實則看熱鬨的人太多,江大夫無奈,多請了兩人招呼眾人。
秦秋婉空閒了許多,也有空喘口氣。江大夫將她這兩日的辛苦看在眼中,見招呼得過來,便讓她早些回去歇著。
能夠歇會兒,秦秋婉是很樂意的。
她想歇,可有人不肯。剛回到客棧不久,夥計還在送熱水,又有人找上了門。
這一回是陳時鴻。
半個月不見,他的傷似乎已經痊愈,此時他滿臉興奮,進門後急切問:“康娘,你真的救了人嗎?”
秦秋婉眉心微皺:“我沒請你進來。”
陳時鴻不在意地一揮手:“咱倆什麼關係,不用避諱。你真的救了張大公子?他祖父可是太傅,那是帝師!”
如無意外,是陳時鴻這樣身份的人一輩子也觸碰不到的人。
“太傅府有沒有說如何謝你?”
秦秋婉搖頭:“這與你無關。”
陳時鴻終於發現了她的冷淡,激動的心瞬間冷靜下來,開始擺事實講道理:“康娘,咱們倆除了沒有大婚,和夫妻有何不同?夫妻嘛,就該相濡以沫互幫互助,夫貴妻榮,我過得好了,你自然也有好日子過。”
他壓低嗓子,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你當我為何費儘心思也要搭上曲府?”他歎息一聲:“我那都是為了我們的以後。康娘,有些話我說出來你或許不信,但我還是要說。之前的那些年裡,我是真的把你當做我的妻子,也是真想和你相守一生的。”
秦秋婉唇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後來你為了前程,萬分不舍的舍棄了我。現如今,發現不需要費儘心力低聲下氣也可以搭上比曲府更富貴的人家,你便回心轉意了,對嗎?”
雖然這是事實吧,可從她口中說出來,怎麼聽著都有點怪。
陳時鴻強調:“康娘,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我向來就不是攀附權勢的人,我會那樣做,都是為了家人。我的家人中也包括你!”
秦秋婉氣笑了:“陳時鴻,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你沒有我的身契,我已不再是你的未婚妻。現在我跟你之間隻是陌路人!”
陳時鴻一本正經:“但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興許你腹中還有我的孩子,如何做陌路人?”
秦秋婉看著麵前非要和自己搭上關係的男人,冷笑一聲:“不要臉。”
陳時鴻頓時皺眉:“康娘,彆說這種傷人的話。我知道,之前我對不起你,但我都可以解釋……”
秦秋婉一臉好奇:“你跑來找我,是想和我重歸於好的?”
陳時鴻頷首:“對!若是你願意,我隨時可以找人上門提親。然後,我們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你當你自己是誰?”秦秋婉氣得噴他:“天底下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我好不容易離了你這個坑,得多想不開又跳回去?”
陳時鴻訝然。
女子名聲比天大,貞潔尤為緊要。
也因為如此,陳時鴻才有信心哄回康娘,或者說,他以為隻要自己願意回頭,願意明媒正娶,康娘一定會感恩戴德,然後迫不及待撲入他懷中。
“你已經失貞於我,難道還想嫁人?”
秦秋婉反問:“我未嫁之身,有何不可?”
陳時鴻大怒:“你敢!”
秦秋婉寸步不讓:“咱們走著瞧,你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