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約出遊,不想被彆的人和事敗了興致。接下來,都刻意不再提及方才的插曲,屋中氣氛漸漸溫馨起來。
又過兩日,秦秋婉得了消息,陳時鴻從大牢中被放出來了。
是葉公子主動去衙門撤訴,不用說,這裡麵應該都是曲晴梅出的力。
經此一事,陳時鴻似乎學乖了。哪怕出獄,也再沒有跑到秦秋婉麵前來。
當然了,會試即將開考,可能他也沒空。
公主府的賞花宴後不久,皇上下旨給二人賜了婚。
賜婚之前,還讓皇後請了張大夫人親自詢問。
皇上想要賜婚,張大夫人能反對嗎?
那自然是不能的。
其實,張大夫人心裡早已經權衡過,康娘其人知情識趣,端莊懂理,待人接物也不差。做兒媳她是滿意的。唯二的不好,一來是家世太差。要知道,兒子可是長孫,以後的家主。他的妻子得做張家的宗婦,身份太差,難以服眾。
二來,就是康娘曾經和陳時鴻的那點關係了。
當然了,因為身份太差的緣故,這也算不得什麼。如今也一樣,人家都是郡主了,之前的那點事再翻出來,好像也沒多大事。
兒子都不介意。她一門心思反對,隻會把兒子越推越遠……當即答應下來。
聖旨一下,二人就成了未婚夫妻,且還是退不了的那種。
一轉眼,張宇岩養好了傷,重新入職,也不能天天約未婚妻出門閒逛。
一個月後,會試放榜,上輩子榜上有名的陳時鴻同樣上榜,隻是名次靠後。
官員想要走得遠,一般都會去翰林院。
陳時鴻出獄後,也和曲晴梅定了親,有曲大人指點,他順勢入了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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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康娘已經二十多歲,應該儘快成親,可長公主剛找到女兒,實在是舍不得。便求了皇上給女兒修郡主府。
兄妹倆感情深厚,當初康娘出生時,皇上愛屋及烏,挺疼愛這個外甥女。這麼多年來,長公主除了在找女兒的事情上求他,一直都挺規矩。
皇上疼愛妹妹,當即答應下來。
郡主府也不必重新修建,隻是找一處宅子改動。哪怕如此,再快也得到明年夏日。
長公主不覺得慢,反而正合心意。順勢就將婚期定在了明年夏日。
秦秋婉對此無所謂,本來她都已經打算這輩子和他不得相守。如今隻是晚上一年而已,沒甚大不了。
轉眼到了夏日,陳時鴻再沒有在秦秋婉麵前出現過,日子恢複了平靜。她偶爾會和張宇岩相約出遊,其餘大半時候都陪著公主。
太傅府那邊經常邀她過府。不過,不見曾經的高高在上,大家都客客氣氣的,兩邊都有意,相處得挺不錯。
秦秋婉日子過得好,抽空還把江大夫夫妻接到了內城,得空就去醫館中幫忙。
這一日傍晚,她從醫館回府,卻在大街上被人攔住。
看著麵前互相攙扶的幾人,秦秋婉有些恍惚。
麵前身著細布衣衫的幾人在內城的街上頗為突兀,且肌膚黝黑,一看就像是鄉下人。
來的這幾人,正是陳時鴻的母親和兩個姐姐。
陳母看她掀開簾子,大喜:“康娘,你還記得我嗎?”
說著就要往前撲。
還沒撲近馬車,立刻被護衛攔住。
護衛刀出鞘,鋒利的大刀在夕陽下閃閃發光,陳母嚇白了臉,連連後退。
護衛板著臉:“郡主車架在此,不得驚擾,否則按刺殺論處。刺殺郡主,其罪當誅。”
聲音冷冽,嚇得陳母麵如土色。
陳時鴻兩個姐姐也連連後退,大姐看向馬車中的秦秋婉:“康娘,我是大姐啊,你忘了嗎?”
她指著那些護衛:“許久不見,我們隻是想跟你敘舊,你趕緊讓他們把刀收了,這麼拿著,也忒嚇人了。”
如果忽略她話中的顫音的話,是看不出來她害怕的。
二姐急忙附和:“是啊,我們隻是想敘舊。你倒是下來啊!”
秦秋婉邊上的婆子已經道:“這是咱們綰郡主,幾位可彆再喊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