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荀落剛剛哭過,眼淚沾在唇上帶有些許微鹹的味道。
因為鐘攜的動作略微有些突然,黎荀落被壓到鐘攜身上的時候,她全身都有些緊繃著,嘴唇被牙齒半咬著,隱隱有些發白。
鐘攜的唇已經不容拒絕的貼在了她的唇上,親吻一瞬後,唇和唇相互廝磨著,她淡淡的說,“放鬆。”
黎荀落下意識鬆開了嘴巴,轉瞬眼瞼輕顫,被鐘攜一覽無餘的看儘眼底,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將這個吻逐漸加深。
黎荀落眼眶一熱,於是順勢側過頭,整個人也不再用手臂強撐著身體,整個人覆在了鐘攜的身上。
她的身體格外的溫暖,帶著一種極其乾燥卻清冽的香氣撲入黎荀落的鼻尖,一瞬間讓黎荀落有些發愣。
兩人最終變成了黎荀落在上,鐘攜在下的模樣,渾身僅靠著一個座椅撐著。
鐘攜的腳搭在腳蹬上,雙腿繃直,在下麵墊著兩個人的身體。
鐘攜這次稍微退開了一點,看著黎荀落水潤的嘴唇和雙眼,唇角向上蜷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說,“這下長記性了?”
黎荀落盯著她說話的嘴巴看,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嘴裡胡亂的應了應聲,“嗯,嗯嗯。”
還想親。
鐘攜不是沒注意到,笑了笑說,“你嘴有點鹹,吃著像眼淚,剛才哭過?”
“嗯……”黎荀落隻覺得這會兒腦子有點呆呆的,眼睛除了鐘攜近在咫尺的嘴唇之外什麼都不剩下了。
她的腿難耐的動了動,可兩人此刻的姿勢相當難以穩固,很容易就掉下去,隻能緊緊地攀著鐘攜的身體才行。
那股勁道像是溺水之人抓緊著最後一片浮木般,鐘攜並不覺得難受,甚至有些享受這一刻。
門口推開了門的南夏僵在那裡,瞪大眼睛看著屋裡身體對疊的兩個人。
裡麵的兩人充耳不聞,全身心都隻有對方,南夏無聲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把門重新關上,看著外麵同樣目瞪口呆的一群人,攤手,“得了,人忙著呢,散了吧。”
說完,南夏第一個率先跑了。
留下一群人——包括範小簡整個人都風中淩亂了。
她是打算來請罪的,可她剛才看見什麼了?
啊?她看見什麼了啊啊啊啊啊啊!
門上一個透明的圓形小窗戶正巧在範小簡的位置能看到,她眼睜睜的看著裡麵的兩個人嘴唇複又重新交疊在了一起。
這一次,主動的人明顯的換成了黎荀落。
她乾脆從鐘攜身上滑了下去,整個人改成了半跪的姿勢坐在了鐘攜的大腿上,上半身前傾,雙手捧著鐘攜的臉,乾乾脆脆卻又纏綿悱惻的繼續接吻。
*
門外眾人在那乾等著,都有點傻眼。
終於有個反應過來的有點按奈不住了,扯了扯範小簡袖子,說,“範姐,當日頭條采訪隊在那等著呢……你看……”
“我看。”範小簡盯著裡麵,沒來由的吞了吞口水,心想‘我曹她落落姐牛皮啊,哭個鼻子能把哭鼻子現場給哭成XXOO現場似的’,一邊說,“我在這看著,你們過去讓她們等著。”
工作人員,“……”
“那我們再去協商一下。”工作人員臉都有點扭曲,臨走了和身邊的人說,“剛才裡麵的那個,我看著怎麼像是前陣子追鐘攜的黎荀落呢?”
另外一個人也有點懵,“我……我看著也有點像啊。”
兩人同時一臉‘我草’的表情。
走了一段路,一個姑娘紅著臉說,“以前鐘老師聽說都沒拍過吻戲,怎麼我今天一看,她、她她她吻技這麼好呢。”
同伴,“?”
姑娘繼續道,“你沒看黎荀落被親的腿都軟了一下……”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那情景,臉紅的簡直要往下冒水,擦了擦鼻子說,“這要能拍出去,還有現在小黃片市場什麼事兒啊……”
同伴:???
*
屋裡兩人終於再一次分開。
黎荀落唇角有來不及吞下的銀絲掛著,有點煽情,又有點不好意思,趕忙袖子過去一擋。
鐘攜半晌笑了,說道,“看來黎老師有點生澀啊。”
黎荀落臉一紅。
她也沒跟彆人親過,上輩子後來單身那麼多年,就連春夢都沒做過幾次,現在能發揮到這程度,已經委實是不容易了。
她眼眶水潤潤的瞪著鐘攜,“鐘老師寶刀不老。”
鐘攜到底是比她大了三歲多呢,說這話簡直以大欺小,黎荀落毫無心理負擔的想。
鐘攜不笑了,冷哼一聲,“覺得吃虧了,想去找小鮮肉了?”
“那不能。”黎荀落腳還真的有點軟,使了半天勁兒不想讓鐘攜發現,緩了一會兒才緩過來,飄著坐到一邊去,平緩自己情緒。
等她緩過來勁兒了,也終於有力氣繼續皮了,“多少小鮮肉加一起也比不上鐘老師呢。”
鐘攜輕哼一聲,神色未名。
*
黎荀落在那坐了一會兒也不老實,磨蹭著又往鐘攜那蹭。
鐘攜冷眼瞧著她,黎荀落看了會兒發現鐘攜這狀態不對勁,是真生氣。
還不是因為自己爽約兩天沒來的那事兒,肯定有彆的原因。
恰巧這時候南夏去而複返,手裡拎了一個文件袋。
鐘攜一見她手上的文件袋,神色更冷了一瞬。
黎荀落下意識的覺得裡麵的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看向了南夏。
南夏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把手裡文件袋一扔,說,“你瞅瞅你,你可給我惹了一個天大的麻煩了鐘老師。”
鐘攜說,“沒辦成?”
“你說的晚了。”南夏也無奈,“本身堆了半個多月的文件審批,你要早幾天跟我說,說不定還能幫你直接攔下來,偏就是這麼不湊巧,東西我給你拿回來了,袋子裡就是。”
說著,南夏把文件袋一放,衝著黎荀落又促狹的擠了擠眼睛,轉身出了門。
南夏走後,屋裡就恢複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