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攜後來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那個時候她爸那通電話打來了,再或是她母親等不到她爸提前出了門,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了。
鐘攜沒有讓黎荀落主動問,而是自己把她可能想要問的全都說了出來。
黎荀落隻覺得鐘攜字字帶血,聽得她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不停的在鐘攜的臉側親吻,和她緊緊地相貼。
“姐姐不怕,以後我陪著你。”黎荀落眼眶發紅,生疼生疼的,仿佛下一秒即將要流出來的不是淚,是血。
鐘攜笑了笑,“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這件事情過去太久了。”她頓了頓,“再提起來會難受,但不至於那麼窒息了。”
幼年時期遭受到的傷害,往往是能最銘記在心一輩子的。
這件事情,哪可能會有鐘攜麵上說的這麼風輕雲淡呢?
“凶手最後抓到了嗎?”黎荀落雙眼瞪大,可憐巴巴的問。
“抓到了。”鐘攜長長的出了口氣,“兩個社會青年,身上背的案子不少,因為搶劫強奸罪剛剛被刑滿釋放,後來四進宮,兩人被判了死刑。”
黎荀落聽得渾身上下一陣嚴寒。
她甚至不敢想,如果那個時候的鐘攜出了那個門,後果會是怎樣的不可收場。
“這事在當時不是個秘密。”鐘攜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單名宗知道這件事情了之後,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事,都幫了我爸不少,單詩也拿我當救命恩人。”
黎荀落蔫噠噠的點點頭,仰著脖子又親了鐘攜一口。
鐘攜打量了她一下,“後悔知道了?”
“不後悔。”黎荀落抿抿唇。
雖然震撼太大,初時聽聞確實難以接受,可隻要是鐘攜的,不管是好是壞,她都能全盤接收。
隻是這個信息量太大,她得緩一緩。
可起碼,知道了這些事情,鐘攜也不用再一個人扛著這麼多的事情,也能有一個分擔的對象了。
*
那天晚上,黎荀落一直在那待到很晚才走。
比起鐘攜來說,反而她才像是那個更加有心事的人。
鐘攜在劇組大門口,目送著黎荀落上了車,這才扭頭往回走。
範小簡在旁邊擔憂的說,“姐,你不跟著過去看看?我咋感覺我落落姐這狀態不對頭啊?”
“讓她緩緩。”鐘攜倒是挺有自信,“你落落姐比你堅強的多。”
自從小時候撞見那姑娘被兩個人扛著去了洗浴區之後,黎荀落的膽子就開始變大了起來,甚至自發的會去看一些揭露社會陰暗麵的新聞等。
她最擅長的,不是那些殷實的詞藻,也不是那些華而不實的優美字句,而就是她字裡行間中透露出的淡淡的,卻能讓人一眼看進去的個人風格。
文字簡單,卻能記在心裡。
鐘攜回頭看了一眼範小簡,突然說道,“你爸最近還找你要錢?”
範小簡點點頭,“來了幾次都讓我給打回去了——他找的那小三兒給他戴綠帽子帶了這麼多年,老了才想起來還有我這麼個女兒,早死到哪去了。”
“嗯。”鐘攜應了應聲,摸了一把範小簡腦袋,“乾得好。”
範小簡‘嘿嘿’一笑,“那是,她小時候又沒養過我,我托人去問過這方麵律師,打起官司我不會輸,這老不死的休想從我這拿走一毛錢呢。”
她話說的雄赳赳氣昂昂,臉上也真的一丁點傷心都沒有。鐘攜看了範小簡一會兒,突然覺得有些羨慕。
範小簡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隻有親近的人才知道,她心思有時候細膩的很。
可也有一點,範小簡隻對自己關心的人心思才細膩,彆的人,跟她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簡直是深得了黎荀落的真傳。
鐘攜回頭望向了道路上的車流,突然說道,“範小簡。”
“啊?”
“你幫我給劇組請個假。”
範小簡一愣,下意識想去翻行程,“怎麼了這是?”
“沒事。”鐘攜眯眯眼,說不上心裡那份渴求是因為什麼,隻是說道,“想回去找你落落姐。”
範小簡,“……”
“得嘞!”她認命把車鑰匙交給鐘攜,任命往裡走,“這就給你請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不是刀子不是刀子不是刀子嗚嗚嗚嗚嗚求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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