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荀落整個人都趴在鐘攜的身上,仰著脖子挺費勁,瞪著眼睛說,“我能打開看嗎?”
“可以。”鐘攜大方點頭,目光有些許漂移。
黎荀落狐疑的看了看她,撚著這紅包的厚度,覺得心裡不太對勁兒了。
她一打開,裡麵整整齊齊的放了一張鈔票,嶄新的十塊。
黎荀落:“……”
“鐘老師,你好窮啊。”黎荀落一腦袋砸下去,把臉埋在鐘攜胸前,嘟嘟囔囔的說,“壓歲錢隻有十塊錢,我能乾什麼呀,買辣條都不夠吃兩天的。”
話雖然這麼說,黎荀落還是把紅包給仔仔細細的收好,隨後一攤手,說,“我工資呢。”
鐘攜又掏出來了一個紅包。
這個紅包顯得相當厚實,雖然不知道裡麵的麵額多少——但總之是比黎荀落的錢多就是了。
黎荀落伸手抓過,還沒來得及打開,就見鐘攜衝她一伸手。
黎荀落:“……乾嘛?”
“壓歲錢。”鐘攜笑的像是個大尾巴狼,“我需要撫平一下白天受到的創傷。”
說著,鐘攜眼神瞟了一眼攝像機。
躲在後麵全程看著的導演渾身一激靈,覺得怕是要大難臨頭。
黎荀落才沒注意到,略顯嫌棄的撅著嘴,把紅包又揣到了鐘攜懷裡,碎碎念著說,“你這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鐘攜說,“是挺過分。”
然後她把紅包當著黎荀落的麵兒給打開,數了數裡麵的錢。
一共六百五十六。
黎荀落瞪大眼睛,“工資怎麼這麼高啊?”
“領導說是給小輩的新春賀禮。”鐘攜想了想,那部分應該到時候會被剪完撥出去,便給黎荀落解釋了一下。
黎荀落恍然大悟,雙眼放光的說,“那我有多少?”
“都是你的。”鐘攜把所有的錢整合完畢,全都交到了黎荀落手上,旋即雙手撐在背後,說,“全都是你的。”
黎荀落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她現在背對著攝像頭。
於是,趁著這個誰都看不見的角度,黎荀落湊近了鐘攜,近乎無聲的說,“你也是我的嗎?”
鐘攜動作幾乎瞬間停住了。
黎荀落笑的像是隻偷到了腥的貓一般,樂不可支。鐘攜笑著一隻手放在了她後腰上,聲音比剛才聽起來要啞上一些,旋即說,“你彆故意……”
“勾引我。”最後三個字被她撚在舌尖來回幾次,終於是咬住了黎荀落的下唇時,將話在兩人廝磨著的唇縫間說出來的。
黎荀落臉紅了,翻身滾到了床的另一邊,支支吾吾的說,“鐘老師晚安!”
鐘攜輕哼一聲,過了會兒,她摸了摸黎荀落的臉,順手把兩個紅包抽走,放在了一邊的床頭櫃上。
然而過會兒,她卻又把紅包重新壓在了枕頭下麵。
鐘攜說,“睡了沒?”
黎荀落手指掙紮的動了動,卻沒睜開眼睛。
鐘攜這才又順了順她的發頂,起身去衛生間接水,給黎荀落處理了一下腳。
第二天一早,果然黎荀落腳疼的不能行了。
被挑破的水泡的位置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反複觸碰到鞋子的時候,更是疼的要冒眼淚。
不是什麼大傷口,也能忍,可就是這種一直綿延不斷的感覺才是最磨人的。
黎荀落躺在床上,雙眼放空,哼唧唧的說,“……太難了。”
“……誰讓你昨天穿個坡跟皮鞋。”鐘攜想到黎荀落那雙鞋,唇角就是一抽。
黎荀落委屈的不得了,今天包上創口貼之後,又穿了十分厚的棉襪和特寬鬆的雪地靴,這才出了門。
一天辛苦回程,之後這幾天,黎荀落和鐘攜似乎都同時的達成了某種默契。
雖然仍然在工作,但是沒有再要過一分錢。
每人平均看起來雖然不多,可兩人六百多塊,如果是在這種山村裡麵自己買著做著吃的話,一周過去可能一半都用不了。
不過好在任務周期是三天,畢竟劇組也不可能圍繞著校園和劇院兩個地方一直拍攝,總有彆的任務的。
這天,黎荀落晚上回去後,導演組把手機給她了。
捧著手機的黎荀落簡直是如獲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