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海豚島的地理位置和整體的環境,能夠太讓人放鬆,總之接下來的時間裡麵,黎荀落特認真的覺著,鐘老師大概是提前回歸幼齡化了。
鐘攜對此表示不屑一顧,“幼齡化?什麼東西?”
黎荀落短暫的沉默一瞬,指著她的臉,在她麵前豎起了一個小鏡子,歎息的說,“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呀鐘老師。”
於是鐘攜從鏡子裡麵看到了自己如同不屑一顧的小學雞一般的表情。
鐘攜:“……”
她輕哼一聲,高貴冷豔的走了。
黎荀落跟在後頭不住的偷笑,覺得現在的鐘攜看上去簡直是可愛的不得了。
今晚上鐘攜要補錄一個單采,反倒是黎荀落能輕鬆一點,在外麵可以浪一天。
海豚島沒什麼特彆好玩兒的,可在這種地方,你會覺得就連虛度光陰都這麼的美好。
晚上會有一片開放的水域,那裡麵有海豚,水高不過到人膝蓋的部位,是專門為一些遊客準備的。但是不是誰都能下得去,票價昂貴不說,要求還多。
黎荀落挺心動——其實能看到海豚她已經挺開心了,但圍欄上人太多,她之前試過幾次,沒能擠進去。
因為進不去,她就隻能扯著鐘攜在外麵漫無目的的走,冷不防的一抬頭,看到了節目組同組的另外一對情侶剛上到了海上遊艇,看樣子像是打算出海的。
黎荀落眯了眯眼睛,藏在太陽鏡後的眼睛有些看不分明,笑著說,“鐘老師,你看看人家。”
鐘攜麵無表情的看了過去。
那一組是一對香港和內地明星的伴侶組合,結婚已經七八年了,是圈子裡麵挺有名的楷模夫妻。
鐘攜眯了眯眼睛,說,“也想玩?”
“還行吧。”黎荀落捧著臉,過了會兒,認真的點頭說,“其實還挺想試試的,但是我怕我會暈船。”
據說會暈車的人一般都會暈船,還會暈機。但是黎荀落坐飛機反倒是沒什麼感覺,吃了藥直接就能睡,倒是船還沒什麼機會能體驗過,總想嘗試一下。
“船不好玩。”反倒是鐘攜有些性質缺缺,看了一眼跟在兩人後麵的攝像,說道,“回頭帶你玩。”
“回頭是什麼時候啊?”黎荀落燦爛一笑。
鐘攜盯著她看,食指將墨鏡往下壓了一點。
黎荀落眨眨眼睛。
兩人之間距離太近,隔著兩片墨鏡都能看到彼此的眼睛。
鐘攜慢慢湊到了她耳邊,一手按住了她胸口的收音器,一邊輕聲說,“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黎荀落臉一紅,“兩個人就兩個人唄,你說這麼曖昧乾什麼……”
鐘攜往左順勢一扭,嘴唇隱在黎荀落的耳朵上,繼續道,“因為我接下來想說,我想在船上和你一起沐浴著陽光,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後和你……。”
最後兩個字說的聲音很輕,哪怕是不捂著收音器,也沒法將收音接收到。
然而她們兩個人實在是距離太近了——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噴在臉上的感覺,因此,黎荀落簡直是聽得一清二楚。
黎荀落下意識的呼吸一窒,支支吾吾的說,“你你、你說什麼呀……”
鐘攜已經站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說我想說的。”
這個時候,黎荀落簡直是覺得就連照在身上的陽光都顯得那麼的磨人,讓人覺得站在哪都不對勁。
她幾乎是狼狽的重回了房間,然後趴在床上裝死。
外麵夜幕低垂,天際都被攏上了一層藍色,黎荀落往外看了一眼,半邊天已經泛起了黑色,而半邊天還是白的。
鐘攜在後麵慢悠悠的跟進來,之後鎖上了門。
黎荀落不好意思的往下扯了扯自己的裙子,說,“什麼時候過去錄單采啊?”
“晚點,不急。”鐘攜坐到了窗前的軟沙發上,撐著頭看黎荀落,半晌,笑著說,“怎麼,不好意思了?”
黎荀落眼神飄忽,就是不肯跟她對視。
鐘攜輕哼一聲,說,“這時候知道不好意思了?有人找你邀約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自己不好意思呢?”
黎荀落隱晦的看了她一眼,小聲嘟囔,“什麼邀約啊?”
“加微信啊。”鐘攜似乎磨了磨牙,眯著眼睛說,“你不會真的不知道,這種表麵語言下麵的潛台詞是什麼吧?”
黎荀落沉默了一瞬,“……我當時沒往這邊想。”
鐘攜涼颼颼的看她。
黎荀落腆著臉,終於從床上爬起來,討好的坐到了鐘攜身邊,親了親她的唇角,說,“我這不是有家室的人嗎,我怎麼會想到那種地方去呀……”
“那我就能想到了?”鐘攜一皺眉。
黎荀落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求饒般的舉起雙手,說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不是,你也是擔心我才會想起來的嗎,你看,要是有人找你加微信,你也是不會想到這個的嘛。”
鐘攜抱臂看她,不說話。
黎荀落臉往下眼睛往上,用一個特討好的角度衝著她笑。
一會兒,鐘攜繃不住了,帶著笑音的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黎荀落這才鬆了口氣,膩在她身上不起來,哼哼唧唧著說,“抱一下。”
鐘攜懶懶散散的和她抱在一起,兩人在沙發上膩歪了一會兒。
過了段時間,鐘攜開口說,“我下午聯係單詩了。”
黎荀落從她胸前抬起頭,“為了之前那事兒?”
“嗯。”鐘攜應了一聲之後,又搖了搖頭,說道,“不全是。”
“單詩和她父親越來越相似——□□,專橫,且手段也越來越狠,從不在自己身上找錯誤。再這麼下去,她會吃大虧。”鐘攜笑了笑,說道,“我擔心她,你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