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番外完】(1 / 2)

因為又去了一趟珠峰,再一次被懸掛在熱搜上很久不下,這是讓黎荀落萬萬沒想到的事兒。

她盯著手機上鐘攜的微博號發的那幾條內容看了老半天,終於,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說,“你們這是一早就算計好的了?”

第一條是一個顯然已經有一陣子的照片,而且像素並不算是太好,且顯得十分的淒涼,一看就是個偷拍的——估摸著是範小簡拍的。

因為被拍的人是正好是她本人,且那個時候,她以一種十分戲劇化的姿勢倒在自家草坪上,手上臟得很,隻有一個銀色的素圈上正巧落了一絲太陽光芒,活像是個P上去的白點。

第二條,還是範小簡錄的——用的專業設備錄的她和鐘攜坐在一個高峰之中的空地上,麵朝金頂,雲海翻騰的背影。

視頻顯然是被剪輯過,從開頭的賞景,到後麵迎著瑟瑟冷風,鐘攜說的,“當年我是怎麼把戒指丟了的,我現在就怎麼給你戴回來。”的話。

最終黎荀落反正是記著,她當時沒忍住,把鐘攜整個人都給撲倒在了那片雪地上,一個勁兒的親,親到鐘攜嘴唇都紫了才鬆開。

然後被範小簡毫不留情的一起剪了進去,之後又發了出來。

炸了的人不光黎荀落,還有萬千網友。

——“西湖的水我的淚啊,我嗑的cp終於修成正果好事成真了!金頂的諾言實現了!!”

——“帶著你自人間屋脊入雲中,於人間星河上,帶你同見曙光。啊我死了!”

然而此時的鐘攜早已不養不疼,左手特意平鋪在桌子上展現著她的戒指,然後一扭頭,衝著旁邊同樣跪在地上的範小簡說,“讓你問的事兒問清楚了沒?邵師傅有空過來嗎?”

範小簡小心翼翼搖搖頭,回答了黎荀落開始的問題之後,又小心點點頭,算是回答了鐘攜的。

她表情如同一隻受了欺負的大金毛,憋屈的不行,又不敢伸冤,邊兒上趴著懶洋洋甩尾巴的小黑,場景怎麼看怎麼逗樂。

然而瞥見鐘攜同樣的跪姿,她又莫名出一口氣,覺得好受了不少——起碼,她不是一個人在受罪啊。

黎荀落皺了皺眉,說道,“什麼邵師傅?”

鐘攜又不吭聲了。

黎荀落麵無表情的抱著胳膊看她。

過了會兒,鐘攜哼哼兩聲,說,“黎老師,腿疼。”

黎荀落沒搭理她,跪到那還沒兩分鐘,盛夏天裡頭,剛開的空調都還沒開始製冷,能冷到哪去,再者說了,鐘攜膝蓋底下還有條羊毛地毯呢。

然而鐘攜見黎荀落這樣,委委屈屈的忍了忍,更小聲的說,“真的疼。”

黎荀落坐不住了。

她知道鐘攜這十有**都是裝的,但就那十之一二的可能性也能夠她難受的了,她皺了皺眉,二郎腿也翹不下去了,說,“……那……你起來吧。”

鐘攜低下頭,“腿疼,起不來。”

看著黎荀落擔心的模樣,鐘攜差點忍不了臉上的笑,趕緊埋下頭,說,“得你扶著才能起。”

黎荀落這下是真坐不住了,畢竟剛從珠峰上下來,鐘攜這老寒腿真要疼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剛把人扶起來她就意識到上當受騙了——懷裡這人哪兒還有一點兒疼的樣子,滿臉的都是笑,眼睛都彎起來了,整個臉都憋笑憋得通紅。

合著剛從抖肩膀那是憋笑憋得,她還想著是忍疼忍得!

“你——!”黎荀落簡直是出離憤怒了!

鐘攜趕緊收,服軟的上去蹭了蹭,貼著黎荀落說,“是真疼,真疼,你看看,紅了好大一片了。”

黎荀落這才將信將疑的低下頭,鐘攜膝蓋上果然有兩塊紅印兒。

然而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讓毛毯給壓的還是怎麼著,搓了搓手,行動已經先腦子一步進行了最誠實的動作,搓熱之後放在了鐘攜的膝蓋上給她按摩。

範小簡瞅準時機,也跟著從地上一躍而起,說,“姐,約好了——邵老師說什麼時候都行,提前一天約他,他就帶著徒弟一起上門做,一步到位,保證絕對不用二次上色。”

鐘攜這才點了點頭。

黎荀落說,“到底什麼事兒啊?”

“我姐讓我約刺青師傅呢,圈兒裡不少人給我推薦的邵老師,說活好,精細也快。”範小簡道。

刺青師傅?

黎荀落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了鐘攜。

鐘攜這才點了點頭,讓範小簡先去忙她自己的,等人走了,這才抱著黎荀落,親親熱熱的說,“想整個刺青,把身上的疤給擋了。”

黎荀落緩緩點了點頭,扯著鐘攜的衣領,看了一下她胸前,說道,“其實不明顯。”

胸口的傷痕區域其實不大,等過陣子用些祛疤的藥膏收拾一下,其實能淡化不少,加上本身胸前的皮膚就比彆的地方要白,不仔細看的話,其實也看不出來。

“弄一個吧。”鐘攜捧著黎荀落的臉,說,“把你刻在我胸口,往後低頭抬頭我都能看見你,這樣不好嗎?”

“好啊。”黎荀落笑了笑,就是眼眶有點熱,想起了在她記憶當中鐘攜曾經召開的那場發布會,說,“那乾脆一起吧鐘老師,你要弄一個,我跟著你一起唄,也整一個,公平一點。你弄在左胸口,我放在右胸口。”

兩人對視一眼,鐘攜倒是沒拒絕,隻是說,“刺青很疼的,尤其是胸口這種地方,更疼,還不能打麻藥,打了影響效果。”

“我還怕這點疼嗎?”黎荀落低聲的說,在鐘攜臉上親了一下。

鐘攜緩緩笑了,“你要同意了,我就讓範小簡約時間了。”

黎荀落沒拒絕,點頭應了。

最後約的周末上門,中間能給她們兩個設計個圖形,鐘攜想了想同意了,把自己想法跟老師說了一下。

等著老師上門前那一會兒,鐘攜扭過頭看了眼自己後背。

看不到太多區域,但隱隱約約能摸得到那一塊不太平整的皮膚。

她扭過頭,看著黎荀落,想了想說,“落落,我背上那麼大個疤,平時你見了怕嗎?”

“不怕啊。”黎荀落那會兒正在吃櫻桃,櫻桃成熟的季節到了,肉多還嫩,塞一把進去就等著‘篤篤篤’的往外麵吐櫻桃核了,吃的相當開心。

鐘攜低低的‘哦’了一聲,情緒顯然有點不太對勁兒了。

黎荀落聽出來這不對勁兒了,當下把嘴裡的核全都塗掉,一抹嘴說,“真不怕——姐姐,你這腦袋平時都想什麼呢?”

鐘攜委委屈屈的看她。

黎荀落一頓,心想鐘攜最近用這招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她有點不太招架得住。然後說,“其實小時候是怕的,那時候彆說是傷疤了,路上看見有人戴金屬耳釘的,紋大花臂大腿紋身的,我都覺得不像是好人,都害怕,遠遠看見都得繞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