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1 / 2)

雜魚求生[穿書] 微笑的貓 10137 字 11個月前

毛小偉的屍體被從樹上解了下來。

程幾等三人作為目擊證人, 被警察拉在現場做筆錄, 在寒風中待到傍晚。

警方在對犯罪團夥起底的同時也受到激烈抵抗,案情發展這個地步,掛牌督辦的上峰肯定坐不住了,一天之內就會有工作組入駐宏城, 現場督辦, 輔以雷霆手段。

專案組的日子就更難過了,人人都得挨訓, 組長副組長什麼的估計已經被訓得找不著北了——咱們警察吃苦耐勞,cei起人來也不遑多讓。

其實警方受挫並不難解釋, 對手的集團能夠壯大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 說不定已經在宏城暗中盤踞十幾二十年,其紮根之深,牽涉之廣都讓人難以想象, 哪能隨隨便便就被打垮,他們手裡掌握的軍|火都可能比警察還多!

周經理和程幾簡單道彆,然後被急救人員從坡底抬了上去。

他將被送去治療, 但警方不會透露他治療的地點,很有可能不在宏城區域內。他也會被保護起來, 直到確認其安全的那一天。

程幾向現場警察旁敲側擊打聽有沒有抓到犯罪集團的主犯,可惜對方不上當, 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氣, 並且對三人的懷疑明顯多過信任。

筆錄期間, 刑滿釋放人員耿春彪還不停地強調和尚廟卦簽的科學性, 惹得對方更加不耐煩,差點兒要將其當場拷上,多虧齊北崧趕到,把他給保了出來。

老耿當然氣得不行,要投訴公家區彆對待,趙家銳好說歹說,拉他去喝酒。

兩人在小酒館一邊對酌一邊發愁,老耿痛罵毒梟祖宗十八代,罵他們心狠手辣,罵他們慘無人道,罵得舉座皆驚。趙家銳沒辦法,隻好給他到小旅館開了個房,送他去睡覺。

程幾被齊北崧牽回家,脫了鞋後就坐在地板上一言不發。

齊北崧轉到他臉前去看,見他木呆呆的。

齊北崧說:“嘖,我挺好的媳婦兒,斷了腿都不吭聲的,怎麼就傻了?”

程幾當然沒傻,他隻是精疲力儘。

“……”他揉太陽穴,“我受不了了,以後口袋裡要放速效救心丸。”

齊北崧倒了一小杯洋酒舉到他麵前。

程幾抬起乾澀的眼睛,拒絕:“不了,喝了頭疼。”

“你現在想乾嘛?我陪你。”

程幾就地躺倒,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問:“雷哥那邊有新消息嗎?”

“沒有,你彆老惦記著。”

齊北崧見他情緒實在差,乾脆自己去廚房下了盤速凍餃子,端過來一隻一隻喂給他。

“你會下餃子啊?”程幾被他塞了滿嘴,輕聲問。

“需要的時候我就會。”齊北崧捏著筷子說,“等吃飽了咱倆練練,心裡有什麼不痛快衝我發泄得了!”

他放下餐盤,硬把程幾拉進了小健身房,後者原本不想配合,架不住他主動求壓,隻好答允。

“練什麼?”程幾問。

“你鎖我手臂的那幾招。”齊北崧說,“格雷西柔術。”

程幾點頭:“哦,上次是十字固,說穿了就是讓對方的手肘反關節受力,算是柔術中運用最廣泛的招式了。你躺下。”

齊北崧半秒鐘之內就躺下了,隻要程幾高興,現在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程幾分開雙|腿,跨騎在他腰|間略靠上,身體重心隨著雙手撐在他的胸|口。

這麵對麵的姿勢讓齊北崧蕩漾了一下,但立馬收斂,因為陪打架絕對不能分心!

“你雙手托我肩膀。”程幾說,“待會兒我轉的時候省力些。”

齊北崧立即照做。

程幾臉色不好,但動作還是標準的。他突然身體往側麵滑轉,一腿壓齊北崧胸口,一腿壓他臉,齊北崧一隻手臂已經被他抱在懷中。

雙方身體呈十字交叉,他雙|腿夾|緊,扣著對方的手腕略微挺|胯(專業術語叫起橋),齊大公子立即喊起疼來。

程幾問:“咦,現在知道求饒了啊?”

“疼疼疼!”齊北崧喊,“疼媳婦兒!”

“我沒用力你怎麼會疼?”程幾說,“你手肘原先有傷?”

齊北崧身上不疼,他喊的是“疼媳婦兒”,媳婦兒當然得疼著哄著對不對?媳婦兒如果情緒不佳,就得想方設法打岔,讓他暫時忘記不愉快。

程幾放開手說:“十字固用得熟練的話,可以終結大部分纏鬥,現在你來壓我。”

齊北崧問:“怎麼壓?”

程幾平躺下說:“就像我剛才壓你一樣啊,我這不是在教你技巧麼?”

齊北崧往他身上一跨坐,程幾悶哼了一聲:“真重!”

齊北崧雙手撐在他的臉側,俯下身|子壞笑:“重好呀,壓得你跑不了。”

程幾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用標準姿勢,手放我胸|口。”

齊北崧早就忘了什麼標準不標準,送上嘴唇索|吻,本來他也不是真想練柔術,什麼亂七八糟的武術哪有媳婦兒好玩。

程幾不等他吻到,行雲流水般翻轉身體,扣住他一隻手臂又將他固定住了。

“疼疼疼媳婦兒!”

“……”程幾剛想講解關節技過腿的訣竅,聞言輕斥,“能不求饒嗎?”

“真疼!你厲害!我輸了!”

程幾隻得放開了他,顯得很不高興,橫了一眼說:“老子不陪你玩了。”

齊北崧一骨碌起身:“彆呀,教我柔術啊!我誠心想學!”

程幾撲過去又把他壓下麵了,這次不聽他央告,幾招掰得他哭爹喊娘。

齊北崧拍地板喊:“胳膊!胳膊!斷了斷了斷了!我要是殘疾了不是拖累你嘛啊啊啊啊!!!”

程幾問:“服不服?服不服?”

“服了服了!!!”

程幾鬆手:“早求饒多好啊!”

“……”齊北崧心想我一直在求饒啊!

程幾跨坐在他身上,仰望落地窗外深沉如墨的天空,耀眼的射燈打在他的臉上,連眼珠都似乎透明。

他的臉色發白,憂慮和疲憊凝聚在他的眉頭,下巴頦尖得可憐,但齊北崧知道這才是完整的他。

他太懂事,有時候讓人忘了他才二十歲;他擔負得太多,人們於是以為他天生能扛;他不提要求,人們以為他從不渴望。

其實他不是一個純粹的勇士,他所有的勇氣都靠燃燒靈魂而來,他會害怕會哭泣,會自我懷疑,會迷茫得像個五歲的孩子,他痛苦的時間遠多於享受,所以他熱愛每一個給他以友善和希望的人。

謝天謝地,那些人都還活著,齊北崧祈禱他們長命百歲,和自己一起守護他寶貝兒,他男人。

讓他平安些,高興些,從容些。

程幾鬆開他,問:“有煙嗎?”

齊北崧無可奈何去找煙和火機:“媳婦兒,你最近癮很大啊!”

程幾歎了口氣。

老規矩,兩人並排而坐,齊北崧雙手攏火先幫程幾點上,再給自己點。

煙霧升起,程幾隨意吸一口,然後用夾煙的手指按住了太陽穴,視線無意義地落在某個物體上。

齊北崧最近才發現這是他的習慣動作,他仿佛經常性地覺得頭疼,所以老想去按。

齊北崧將煙叼在嘴裡,說:“我來。”

“?”程幾略偏頭,齊北崧已經按上他的太陽穴,輕重適度地揉著。

“你才二十,到底從幾歲開始學抽煙的?”齊北崧問。

“你是從幾歲?”程幾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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