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下午,也沒有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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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紳被留下處理劇組的事情,祁延親自開車,言桉坐在副駕駛。
她咬著手指,臉很是蒼白,整個人一看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
幼兒園老師說中午吃飯的時候,言竹竹和大班的幾個孩子起了衝突,打起來了。
具體衝突原因老師沒在電話裡說,隻讓他們先過去幼兒園。
但言桉心裡卻有種感覺,這事情不會和檬檬和酷酷兩個孩子有關係吧?
怎麼辦?打架被中止,竹竹這孩子應該沒什麼事情。但是檬檬和酷酷呢?他們是本體跟著竹竹上的幼兒園,本體不會出事了吧?
本體是最脆落的狀態,受傷了危害很大。
她昨天晚上不應該答應竹竹帶著兩孩子去幼兒園的,她自己沒在身邊,幼兒園還一幫不太懂事的孩子,出問題的可能性太大了。
這都怪她。
想到這裡,言桉眼中淚花閃現。
她咬著唇,儘量控製住自己不發出哽咽,一個人望著窗外在憋著哭聲。
她真的不是一個好媽媽。
可是言桉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兩個孩子也想去上幼兒園,但是變成人形,他們連戶口都沒有,在幼兒園也沒有報名,根本進不去。
而且這事情,又該怎麼和祁延說?
憑空出現的孩子,如何解釋?雙胞胎的概率都不大,結果她現在是三胞胎,祁延肯定會有所懷疑的。
而且她不止三胞胎,她還是六胞胎啊!
有誰一胎生了六個孩子,不在醫院接生,自己在家生,也活著的?
沒有啊,所以如果所有孩子都出現,她和孩子們非人類的身份就不保了。
不是人的事情,祁延哪怕身為孩子爸爸,她的前夫,也不能知道。
想到這些有的沒的,還有幼兒園出事的三個寶寶,言桉的淚水掉的更猛了。
前方紅綠燈,車緩緩停了下來。
祁延看著副駕駛上的言桉,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有我在,你彆擔心。”
剛剛還能忍住,可祁延此話一出,言桉就忍不住了。
哭聲從她口中溢出,在車裡回蕩。
祁延輕輕歎了口氣:“竹竹沒什麼事,老師們都在,你放心好了。”
可是不止是竹竹,還有檬檬和酷酷啊。
言桉想著這些,卻說不出口,也不能說出口,種種情緒之下,淚水掉的更凶。
祁延沉默著,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結婚後,言桉除了在床上,就沒哭過,一向都是笑著的。
在床上哭的話,也用不著勸。
可三年後,孩子都有了,她哭的次數反倒多了。
祁延有時也能想到,她三年來自己一個人帶孩子有多辛苦。
也許是委屈吧。
他想了想,索性伸手將車前的一盒麵巾紙放到了她懷裡,然後發動車。
言桉順勢抱著紙巾盒,一邊哭一邊抹著眼淚。
直到車快到幼兒園的時候,她停了下來,喝了一瓶水,補充了一下因為哭泣而丟失的水分。
然後跟著祁延走進了幼兒園。
*
幼兒園的教室辦公室裡,言竹竹抬頭挺胸的站著,左臉上掛了彩,紅腫一片。
而在言竹竹對麵,站著三個男孩,臉上也帶著傷,比言竹竹慘烈的多。
言桉和祁延進去的時候,三個男孩的父母來了一人。
那媽媽穿金戴銀,摸著自己兒子的頭,怒氣衝衝的對言竹竹道:“你怎麼回事?你爸媽怎麼教的你?把奇奇打成這樣,你這樣的人長大後就是罪犯!”
老師在旁邊勸道:“奇奇媽媽,你彆這樣,都是孩子,而且事情的經過還是——”
“什麼事情經過?我隻看到了我兒子身上帶傷,你看看,這臉被打成什麼樣了?”媽媽用手指指著言竹竹,“你爸媽是誰,趕緊讓他們過來。你這是有人生沒人養!”
老師一臉無奈,眼睛往門口一看,就看到了走進來的兩人。
她連忙道:“竹竹爸爸,竹竹媽媽,你們來了。”
聽到聲音,奇奇媽媽轉頭就朝門口看去,剛想罵人,對上祁延帽子下那雙幽黑的眼睛時,莫名心裡一緊,下意識就閉上了嘴巴。
兩人如今都是娛樂圈公眾人物,雖然言桉還沒什麼名氣,但為了在幼兒園不引起太多關注,他們都帶著帽子和口罩。
奇奇媽媽吞了口口水,看著自家兒子臉上的傷,實在氣不過,道:“你們就是言竹竹的爸媽?怎麼來幼兒園還帶著帽子口罩,怕自己見不得人?”
祁延皺了皺眉,看了這女人一眼,並沒有接過話頭,而是對老師低聲道:“我們先帶竹竹到附近辦公室。”
老師也怕兩波人起衝突,連忙點頭:“好。”
這幼兒園家長,一個個背後都有權有勢,無論如何,他們怎麼都惹不起的。
言桉蹲在言竹竹麵前,看著左臉上的紅腫,心都要碎了。
言竹竹的臉,在爸媽進來後,就柔和了下來。
他湊近言桉,輕輕拍了拍口袋裡的苦瓜和檸檬,在言桉耳邊道:“哥哥們沒事。”
想了想,他又道:“我也沒事,媽媽你彆擔心。”
言桉伸手揉了揉孩子柔軟的頭發,牽著竹竹就要離開這個辦公室。
奇奇媽媽卻不允許,衝過來擋著門口:“怎麼,你們帶著孩子就要跑了?把我兒子還有我兒子的同學打成這樣,你們還想走?門都沒有!”
祁延眼神很冷,他抓著言桉的手臂,阻止她出頭,在她耳邊輕聲留下兩個字:“我來。”
說完後,他上前一步,擋在母子倆前邊。
聲線清冷如玉,看著奇奇媽媽,但問的卻是旁邊的老師:“事情經過是什麼?”
奇奇媽媽聽到就打斷:“事情經過就是你們兒子一個人打了三個孩子!還把孩子們打成這樣!”
祁延語氣更沉,站在那裡,像是一座巍巍大山,壓得人底氣不足。
他再次開口,一字一句問:“事、情、經、過,是、什、麼?”
言桉下意識抓緊了竹竹的手,把孩子往自己身邊再攬了攬。
言竹竹嚴肅的小臉微動,他不喜歡靠這麼近,哪怕那人是媽媽。但到底也沒動,就乖乖待著,仰著頭看著麵前的爸爸,緊緊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師流了一頭的汗:“中午午飯的時候,奇奇這三個大班的孩子來小班找竹竹。聽小班的其他孩子說,是因為竹竹帶來的水果而起了衝突……”
奇奇媽媽立馬就接上:“奇奇他們是聽說小班來了個新小孩,想認識一下,結果呢?你這孩子反而打人了!這怎麼能說的過去?還因為水果起了衝突?不就是破檸檬和苦瓜嗎,孩子就算好奇想看看這麼了?不過幾個錢,缺錢我們家給你們就是了,不過你得讓你們兒子給奇奇他們道歉認錯,還有打了我們奇奇幾拳,也得讓我們奇奇打回去!”
祁延生硬的勾了勾嘴角,氣極反笑,問老師:“是這樣嗎?”
老師猶豫著,沒開口。
這奇奇爸爸可是王氏集團的總裁,可言竹竹家人的身份,她並不清楚。
祁延從沒透露過自己明星的身份,一切手續都是楊紳辦的。
而且他接送都是喬裝打扮,至今也沒人認出他是誰。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關注娛樂圈,和粉絲一樣擁有一雙火眼金睛的。
至少眼前的老師和奇奇媽媽都不是。
祁延掃了老師一眼,轉過身,對著竹竹柔聲道:“竹竹,怎麼回事?你說。”
言竹竹抬著頭,看了眼角落裡的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觸碰到言竹竹的眼神,瑟縮了一下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畢竟剛剛打架的時候,言竹竹實在太可怕了。
言竹竹條理清晰道:“王奇帶著人來找我,一來就翻我文具書包,還想搶我的檸檬和苦瓜,我就還手了。”
王奇三個孩子聞言,也沒敢反駁。
他們仗著在幼兒園體型最大,向來都是欺負小朋友們的。
當然,他們不打人,他們就是翻翻小朋友的東西,看看有什麼稀奇玩意,便搶來看看。
這些幼兒園的孩子們,雖然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但到底還是小孩,也害怕王奇這三人,平時那些稀奇玩意給就給了。反正沒了就說丟了,家裡爸媽又會重新給買。
至今為止,還沒有其他家長發現不對。
幼兒園知道的個彆老師,因為王奇家長的身份,也不敢出頭,當作不知道。
畢竟也就搶東西玩玩,並沒有打人。
奇奇媽媽聽完就冷笑:“你這孩子,不僅打人還撒謊啊?我家奇奇什麼都不缺,用得著翻你書包,搶你東西?”
祁延看了眼角落裡視線飄來飄去的三個孩子,輕笑了一下:“我家孩子有沒有撒謊,你可以問問你家孩子。小小年紀就搶人東西,長大後就是搶劫犯。怎麼,有人生沒人養?”
祁延把來時在門口聽到的話,原封不動還了回去,然後帶著言桉和言竹竹離開了辦公室。
奇奇媽媽在原地氣得跺腳,根本就不相信,但她也不敢硬碰硬。
那男的長那麼高,看起來不好惹。
對方一來就來了兩人,而她就一個弱女子!
奇奇媽越想越氣,一個電話打給了自家老公,讓老公趕緊過來解決!
她非得讓這一家人跪下來道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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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間辦公室裡,言桉拿著碘酒,在給言竹竹擦左臉上的傷口。
言竹竹坐在椅子上,小手握著拳頭,臉繃得緊緊的,雙眼望著前方,咬著牙。
棉簽一落下,言竹竹的身子就輕輕抖一下。
弄得言桉都不敢下手,心疼地問道:“竹竹,很疼嗎?”
言竹竹搖頭,臉色嚴肅:“不疼,媽媽你繼續。”
男子漢是不會覺得疼的。
旁邊,祁延在打電話。
康恒娛樂的老總王石,剛巧正在王氏集團和總裁表弟溝通新項目。
這位總裁表弟兩分鐘前剛接到了來自自家老婆的來電,但因為正說到重點上,便按了拒接。
可祁延的電話,王石是不敢拒接的。
他和表弟說了一聲,連忙接了:“祁老師。”
“王石。”祁延語氣很冷,“據我所知,王氏集團老總是你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