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言捕贏出生, 第二個任務完成。而最後一顆種子的任務係統尚未發布,於是晚間, 言桉自然也回了自己臥室。
按照她的想法, 可以等再晚一些,大家特彆是祁延都睡著後,她去結界陪陪贏贏這個孩子。雖然目前看起來, 這孩子貌似不需要人陪。
但為人母, 又是第一個晚上, 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因此,言桉也沒準備睡覺, 而是靠在床上和梁白羽聊天。
得知自己的第五個外甥是捕蠅草, 梁白羽表示了極大的震驚。
咕咕咕:什麼?你說你第五個也是兒子?還是捕蠅草??
桉桉想要小錢錢:對啊
咕咕咕:從當年你生下檬檬和酷酷, 我心裡就有一個疑問, 至今沒有答案。
桉桉想要小錢錢:什麼疑問?
咕咕咕:你的前夫,也就是祁大影帝,到底擁有著什麼基因,導致你居然能生出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桉桉想要小錢錢:他不就是普通人麼?
咕咕咕:所以才奇怪, 捕蠅草, 嘖嘖嘖,現在都進化成食肉植物了?
桉桉想要小錢錢:唉
咕咕咕:草啊, 彆歎氣, 你還有一個, 最後一個誰知道是什麼。
桉桉想要小錢錢:我希望最後一個是和我一樣的銅錢草女兒~
咕咕咕:彆想了, 你從開始想到現在, 全部都是兒子。我估摸著你這一胎六個都是兒子。
桉桉想要小錢錢:……那怎麼辦?我的初衷,就是想要很多銅錢草女兒呀。
咕咕咕:你可以再生一胎。
桉桉想要小錢錢:六個已經夠了!
言桉敲下最後一個感歎號,點了發送鍵的時候,臥室的房門被推開了。
祁延出現在門口。他看起來已經洗漱完成了,身上穿著藏青色睡袍,黑色頭發微濕,在燈光下閃閃發亮,襯得他那一雙眼更加漆黑,五官更是驚才絕豔。
她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屏住呼吸,捏著手機輕聲問道:“祁延?這麼晚了有事嗎?”
雖然這段時間天天都能看到這張臉,可每一回見到,還是要悄悄被驚豔一次。
“一個人睡不著,找你一起。”祁延麵色淡淡的,反手關上門,順道反鎖了房間。這還是得益於上次,被三個孩子撞見的經驗。
言桉微微瞪大雙眼,看著祁延走近,心中還沒想個所以然來,身子就很直覺的挪了挪,給祁延讓了位置。
言桉:……
算了吧,有來有往嘛。接下來最後一個任務,還要麻煩他咧。
祁延坐在床沿,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躺在言桉旁邊:“這麼晚了還沒睡,是和誰在聊天?”
一邊說著,一邊探頭過去想看看。
言桉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慌亂的按了鎖屏鍵,亮著的屏幕瞬間黑了。
她和梁白羽聊天沒個顧忌,可不能讓祁延給看見!
她有些心虛:“就隨便看看……”
言桉剛剛的動作很快,祁延沒看清聊天內容,但掃到了頭像,是一隻白鴿子。他瞳孔一沉,問道:“梁白羽?”
言桉咬了咬唇,望著天花板,一邊把手機藏枕頭下,一邊道:“嗯,朋友之間隨便聊聊……”
“這樣。”祁延唇角微抿,伸出了手,“把你手機給我一下。”
言桉啪的一下躺在枕頭上,護著枕頭下的手機:“你為什麼要我手機?”
祁延將她的神色看在眼中,臉上不動聲色:“借你手機和他說聲,一百萬該還我了。”
一百萬……
言桉默默吞了口口水:“他最近可能……沒錢還……”
梁白羽手頭是存不住錢的,而且這一百萬是她借的。可她現在,身無分文。
祁延眼中帶著點細微的笑意:“所以我得催一下,難道不該催嗎?”
言桉咬著唇,滿心惆悵的點了下頭:“該催,我來催吧。”
祁延也沒堅持,雙手環胸,看著言桉,是等言桉催的意思。
她頓了一下,隻能認命的從枕頭下拿出手機,挪一下身子,又挪一下身子,挪到了另外一邊。
雙人床很大,兩人中間隔出了一個人的距離。
言桉看著這距離,微微放心,拿出了手機,下意識擋住屏幕,打開了和梁白羽的對話框。
桉桉想要小錢錢:鴿子,祁延之後可能會催你還一百萬
桉桉想要小錢錢:你先拖過去,我會想辦法還的qaq
咕咕咕:什麼?他不是說不用還了嗎?
桉桉想要小錢錢:他什麼時候說的?他現在就在我這,說要讓我催你還一百萬呢。
咕咕咕:上次來你家吃飯,去書房談公事的時候。他自己說的一百萬不用還了,還給了我幾個代言資源,說是謝我這幾年對你和孩子們的照顧。我當場也就同意了,送上門的便宜,哪有拒絕的道理。他現在反悔了?
桉桉想要小錢錢:[發呆jg]
她抬頭,驚疑不定的看向祁延。
祁延看過來,問道:“怎麼?他說什麼了?”
言桉看看手機屏幕,又看看祁延:“梁白羽說你讓他不用還了啊……”
“是嗎?我忘了。”祁延傾身過來,就要去拿言桉手裡的手機,“讓我看看。”
言桉看著他伸過來的手,整個人一慌,朝床上倒下去,頭部淩空在床外,拿著手機的手也往後舉著。
而傾身過來的祁延,也就順勢壓在了她身上。
很曖昧的姿勢,可言桉已經顧不及這些了。她總感覺今晚的祁延,似乎很想看她的手機。
言桉微微喘著氣,說話都用上了氣音:“要不我把梁白羽推薦給你,你們可以自己聊……”
“你好像不想讓我看到你和梁白羽的聊天記錄。”祁延圈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拉回了一些,把頭拉到了床上。
“為什麼呢?言桉。”他低下頭,直對著她的雙眼,意有所指,“你是不是在瞞我什麼?”
言桉連呼吸都放輕了,她下意識眨了眨眼睛,長而翹的睫毛幾乎和他的睫毛交錯在一起。
她立馬否認,轉著兩顆晶瑩剔透的瞳孔亂說:“當然沒有!隻是梁白羽對我講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這些是他**,不方便讓其他人看到的……”
“其他人?”祁延語氣加重。他其實都能猜到了,梁白羽和言桉及孩子們關係那麼好,如果也不是常人,估計是一隻貨真價實的鴿子吧?
而現在這個時間點,他們能聊什麼?估計是……已經藏在家裡哪個角落的第五個孩子和第六個孩子?
這樣的聊天內容,言桉自然不會讓他看見。站在她的角度,他當然理解她的做法。而他之所以逼迫,是想讓言桉自己把手機弄壞。
那樣的話,十二點八千萬打進來的時候,言桉聽不到短信提示音,就不知道這件事。
可言桉這三個字,還是讓祁延心裡非常的不舒服,一字一句問她:“對你來說,我是其他人嗎?”
言桉能說是嗎?她不能。
她覺得,如果她說了是,她今晚就交代在這張床上了。
和祁延相處不能說很久,但前後加起來也有一段時間了,而且關係親密。她還是能感應到他情緒變動的。
言桉垂下眼皮:“不是……但對梁白羽來說,你是呀。”
同時,怕他又要看手機,言桉拿著手機的手,悄悄的往不遠處丟了出去。
砰的一聲,手機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
言桉連忙推開祁延爬起來:“啊,我手機掉了!”
說完後,下了床,過去把手機從地上撿了起來。
言桉的手機很舊,她用了三年,在結界經曆各種打砸,都沒有壞,依舊很堅強。
因為這一點,她對這個手機非常滿意。
可今晚,她無比希望手機壞了。
壞了吧,壞了吧。
她心裡這般想著,試著按了按開機鍵。
如果還能開機,她就再‘不小心’掉一次。
可這回,也許手機的壽命真的到了終點,她按了好幾下開機鍵,也沒有反應。
言桉如釋負重,爬回床上,把手機遞了過去,附帶一個傷心的表情:“好像壞了,開不了機了。”
一切都按照祁延的計劃進行著,可他心裡並沒有很開心。
也許是因為,言桉能和梁白羽肆無忌憚的聊天,但對他卻一直多有隱瞞。
祁延沉默的接過,試著開了開,果然開不了了。
他隨手放到旁邊,道:“明天我讓楊紳給你買個新的。”
言桉望著他的臉色,猶豫地點了點頭:“好。”
祁延伸手,關掉臥室的燈,很冷淡地道:“好了,睡吧。”
“噢。”言桉坐在床上,揪了揪自己的頭發,看著黑暗中他背對著她躺下的輪廓,心裡有些不太好受。
他怎麼了?生氣了嗎?她剛剛扔手機的動作是不是太明顯了,他看出來了,所以他生氣了?
言桉咬著唇,動作幅度很小的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卷著被子也背對著他躺著。
兩人就這樣躺在兩側,誰都沒有說話,臥室彌漫著一股有些凝重的氛圍。
祁延伸手,捏了捏眉心。
他不得不承認,他是不開心。因為言桉和梁白羽有著屬於他們的秘密,而把他排除在外。
可不理人,刻意和人冷戰這種事情,他應該不會做也不屑做才對。
他這是怎麼了?祁延冷靜地自我剖析一番,最終得出一個結果。
他可能吃醋了。
怎麼可能?他會吃醋?
祁延睜開眼睛,把這個可笑的結果壓下去,就打算轉身哄人。
可他感受到了身後窸窸窣窣的小動靜,來自於言桉。
祁延想了想,於是按下不動。
言桉一點點的挪了回來,然後在離祁延很近的時候,翻了個身,麵對著他。
她咬唇,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小聲道:“祁延,你生氣了嗎?”
刻意壓低的語氣,像是剛出生的小貓,語氣嗚咽,莫名讓人心裡一軟。
祁延翻過身,伸手把人撈進自己的懷裡,空一塊的地方瞬間變得充實,連帶著他語氣都下意識變得溫柔:“沒有。”
言桉縮在祁延懷裡,終於覺得哪裡都踏實了。
她睜著眼睛:“可是我覺得你剛剛真的生氣了,是因為我不給你看和梁白羽的聊天記錄嗎?”
祁延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低頭看著她。
臥室裡燈關了,黑暗一片,但適應了黑暗,也能看清楚黑夜中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