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貼近她的額間,說話的時候,仿佛在吻著她的額頭:“噓,彆和我提梁白羽。”
“為什麼呀?”言桉不解,“梁白羽人其實很好的,他哪裡惹你生氣了嗎?”
祁延麵無表情:“你想我吻你嗎?”
言桉一頓,下意識道:“不想。”然後她多想了一下,又道,“今天不想。”
祁延:“那給我睡覺。”
言桉:“……哦。”
看來梁白羽真的惹到他了,連她幫忙說話都沒用了,唉,自求多福吧。
……
祁延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言桉的背。
言桉覺得自己仿佛身處秋日的湖麵,陽光灑下,剛剛好。風吹過,湖麵晃動,讓她跟著輕輕晃悠了起來。
她很快就睡著了,八爪魚一樣的纏著祁延,唇角下意識帶著一抹笑。
祁延卻一直都沒有入睡,他在等,等十二點,等十二點八千萬打進言桉的賬戶,會發生什麼?是怎麼發生的?他這幾天的能力真的和這個有關係嗎?
他邊等邊想這些事情,可真的到了十二點的時候,這些事情統統迎刃而解。
因為在錢到賬的那一瞬間,抱著言桉的祁延就感覺到了。
他甚至都不需要做什麼,隻是意念微動,就有靈力從言桉體內出現,然後進入他體內。
祁延的身體,仿佛是一個餓了很久的軀殼,察覺到靈力,就立馬自動索取。
靈力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關著窗的臥室裡莫名起了風,吹得床單、窗簾搖晃,桌上的東西也被吹的搖搖欲墜,但又有股力量,在維持著這一切,讓東西不至於跌落地麵。而風的中心,祁延和睡著的言桉卻風平浪靜。
祁延睜著雙眼,那雙眼睛裡的畫麵,從靈力出現開始,便跳動不停。
漫長的歲月長河,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悉數浮現。
一個小時後,言桉賬上的八千萬消失,臥室的風也停住了。
黑暗中,祁延的眉眼微斂,唇輕動,吐出沒有聲音的三個字——這樣啊。
然後他閉上眼睛,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靜靜抱著言桉入睡。
第二天一早,祁延如同往日一般睜開眼睛。
他低頭看了看懷裡依舊熟睡的言桉,伸出指尖,在她臉上輕輕的畫了個圓。
感覺到癢,言桉皺了皺眉,哼了哼幾聲。
祁延收回手,眼中帶著點笑意,吻了吻她發間,輕手輕腳起床了。
他到孩子們房間,也不像平常一般的小心,直接就開了燈。
房間突然間變亮,言竹竹瞬間睜開了眼。
祁延看向孩子的眼光,帶著幾分欣賞。
言竹竹爬了起來:“爸爸,晨跑去嗎?”
祁延點頭:“對。”然後他走過去,把半個身子晃在空中的言酷酷給拎坐了起來。
言酷酷坐在床上,一臉懵的睜開了眼。他揉了揉眼睛:“爸爸,又要晨跑嗎?”
祁延一腳曲在床上,把言天椒給抓了起來,然後把言檬檬也拖了起來。
聞言他回答言酷酷:“對,晨跑。”
言酷酷愁眉苦臉的:“爸爸,我就不跑了。”
祁延淡笑著看著他:“這回大家都要跑。”
言酷酷懵了:“可是除了椒椒弟弟,不是都可以自由選擇嗎?”
祁延:“以後就不行了,你們都得跑。特彆是你。”
言酷酷張大了嘴巴:“啊?”怎麼現在這個特彆,變成了他呢?
祁延敲了下言酷酷的頭:“你身體素質太差,基礎得打紮實。”
言酷酷:啊?身體素質好又如何?差又如何?有什麼關係嗎?
他愁眉苦臉的想著,但到底還是挪動著下了床。
哪想,祁延突然道:“關係大了,難道以後你們要成為砧上魚肉,任人宰割?”
言酷酷一驚,抬頭愣愣的看著祁延。
怎麼回事?他明明沒有說出口,爸爸怎麼知道?
祁延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摸了摸言酷酷的頭,然後看著被抓起來卻又耍賴皮躺下的言天椒:“起來!”
言天椒撲騰著雙手雙腿,大聲道:“那為什麼我們要晨跑,媽媽卻不用!”
“你們媽媽有我。”祁延淡淡道。
言檬檬睡眼惺忪:“可是我們也有爸爸啊。”
言天椒大聲附和:“就是!”
“哦,可我還等著你們長大護我。”祁延說的理所當然,“所以快起來跑步。”
言檬檬聞言,一下子清醒了,被激起了鬥誌,握著小拳頭:“爸爸,我會努力跑步鍛煉,然後長大保護你和媽媽的!”
祁延很欣慰:“很好。”
言天椒:“那哥哥,你長大順便也護我好不好?”
言檬檬點頭:“好呀。”
言天椒眼睛一亮,看向祁延:“爸爸你看,我有哥哥,我也可以和媽媽一樣不跑步!”
祁延挑眉,問道:“今天晚上想吃辣炒蟑螂嗎?這道菜我雖未曾做過,但應該也不難。”
言天椒:“!!!”
沒過多久,祁延帶著四個孩子下樓。
他下意識看了眼後院的位置,眼中光芒微閃。
算了,先讓他適應適應。
……
四個孩子奔跑在湖邊小道上,祁延輕輕鬆鬆的跟在最後頭。
言酷酷跑的氣喘籲籲,每次想停下來的時候,祁延就淡淡道:“不能停,繼續跑。”
言酷酷很難過:“爸爸,我不能休息嗎?”
“你離到極限還差得遠呢,不能。”他無情拒絕,“繼續跑,跑快點。”
言酷酷:q
爸爸今天怎麼了?明明之前帶他跑步的時候,還很溫和,看他停下來休息也不說什麼,還鼓勵他,讓他加油的。
祁延淡淡道:“等你突破極限,你也許就發現,沒那麼苦了。”
“?”
言酷酷一愣。他下意識停下腳步,看向祁延。
祁延麵色如常:“停下來乾什麼?繼續跑啊,你離你檬檬哥哥差了一大截,給我追上去。”
言酷酷:q
……
言桉睡醒下樓的時候,便聽見後院裡傳來祁延的聲音:“彆動,保持住。今天早上空氣很好,記得自己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氣息。”
她有些奇怪,小跑到後院門口一看。
便見草地上,一排站著四個孩子,正在紮馬步。
言檬檬和言竹竹都很認真,特彆是言竹竹,還下意識閉上了眼睛,麵色和其他孩子比,顯得異常的平靜。
祁延的視線落在言竹竹臉上,微微笑了笑。
而言酷酷,則在發呆。言天椒,卻在偷懶。
祁延手裡拿了根樹枝,輕抽了言酷酷一下,又抽了言天椒一下,低聲和孩子們說了些什麼。
然後這兩個孩子又勉強認真了起來。
呃,怎麼回事?
言桉摸了摸頭發,心裡納悶。
平常晨跑也算了,怎麼開始紮馬步了呢?當年在修仙世界,她上族裡學堂的時候,也是被族長們叫著紮馬步的。
雖然,她和姐妹們會悄悄偷懶。
言天椒看見言桉,喜笑顏開,頓時叫道:“媽媽!你終於起來了!”然後他轉向祁延,“爸爸,媽媽起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祁延說的,讓他們堅持到言桉起床。
祁延點了下頭。
言天椒連忙duang的一下就坐在了草地上:“好累啊,我好累啊!”
天知道,他們今天被祁延逼得跑了一整圈。
洞簾湖可是不小,一圈下來成年人都覺得累,更何況他們這些孩子?
跑回來後,他們跟著祁延舒展筋骨,還得紮馬步!
言酷酷深有同感,跟著坐下。
言檬檬也停了下來,擦了擦額間的汗水。
隻有言竹竹,還保持著一樣的姿勢,繼續閉著眼睛,紮著最標準的馬步。
言天椒奇怪:“竹竹哥哥,你不休息嗎?”
祁延一眼掃過去:“累了就回客廳,要說話就給我繼續紮著。”
言天椒頓時不敢說話了,拍拍手爬了起來,跑向了言桉。
言酷酷慢吞吞的跟在後麵。
言檬檬看看竹竹,又看看祁延,在猶豫要不要繼續。
祁延摸了摸檬檬的頭:“好了,你和弟弟們休息去吧。”
言檬檬仰著頭:“可是竹竹弟弟……”
“沒事,爸爸看著。你去喝點水。”
言檬檬於是也沒說什麼,跟著進去了。
大家離開後幾分鐘,言竹竹睜開了眼睛。
他眼裡帶著點驚疑和訝異,看向了祁延,張嘴欲問什麼。
祁延將食指抵於自己唇前:“彆問。”
言竹竹沉默的和祁延對望,抿了抿唇,於是不再問了。
祁延伸手,拍了拍竹竹的頭,說著暫時隻有父子兩人才懂的話,“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
半晌,兀自低語:“挺有我當年的風範。”,新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