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幾句話,就把他們前半生的奮鬥與渴望碾成碎渣,又把他們的後半生像圈養的牛羊樣斷定。
這誰能接受,這誰能接受?!
“憑什麼?父皇!”
大皇子發出淒厲得不似人的嘶嚎,他表情扭曲:“就因為她能說會道?就因為她巧言令色?您要是愛聽,我也會說!我比她會說百倍!我也有野心,我不僅能稱霸聖利安,我還能打敗聯盟,我還能稱霸全宇宙哈哈哈——”
他已經瘋了。
皇帝看也沒看他,而是看向三皇子:“你有什麼想說的?”
三皇子看著他,嘴角抽動著,最後帶動著整張臉都在抽動。
“父皇,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他低低地,近乎悲泣著說:“歐格拉的規則,從來是公平競爭,您為什麼要插手?您為什麼偏心她?即使她出色,即使她優秀,但是百年來,每代,每代啊!都沒有這樣的事...我用了半生,規規矩矩地,按部就班地,點點把自己塑造成位合格的儲君,您知道的,您知道的啊!為什麼啊,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父皇!”
皇帝靜靜看著自己這個向來狡猾的兒子哭得像個孩子,半響說:“如果她沒有出現,我會選擇你的。”
三皇子猛地抬起頭。
皇帝說:“你會是個瑕不掩瑜的,至少合格的君王。”
三皇子急切:“那為什麼——”
“因為有了她,有了更好的選擇。”
皇帝像是沒看見三皇子驟然慘白的臉色,平靜說:“你隻能成為個合格的君主,但是她是能帶領聖利安走向輝煌的大帝。”
三皇子呆呆看著他。
“聖利安代代奪嫡之爭,勝者從上代手接過皇位,而我直接插手奪嫡,直接選擇了她,用我的權勢逼迫你們退出,所以你認為我破壞了規則。”
皇帝突然笑了笑:“但是你錯了,我並沒有破壞規則,因為歐格拉,根本從來沒有規則。”
三皇子搖著頭:“不...不會的,明明有的...”
“繼承者之間的廝殺,並不是規則,隻是因為繼承者間能力差異不大,而用這個方法,是最簡單也是最乾脆利落決出更強者的方法,因為便利,因為合適,也因為沒有更出色的選擇,所以默認著將這種方法代代延續。”
皇帝說:“但是你們不樣,喬恩,我選擇你,需要你和雷德競爭,需要用他來磨礪你;但是我選擇蒂安,根本不需要你們任何個人作為競爭或者磨刀石,因為她有那個資格,成為我唯的、不需要猶豫的選擇。”
三皇子死死咬著後牙,像撐著最後口氣:“為什麼?為什麼?”
“其實很簡單。”
皇帝淡淡說:“因為在你們還在為皇位廝殺的時候,她的目光,已經看向了卡爾曼,看向了西利亞,看向了聯盟,看向了...整個宇宙。”
三皇子怔怔看著他,頹然跌坐在地上。
“她是宇宙之神賜予歐格拉的聖光。”
皇帝平靜地看著他:“她是我的選擇,也是聖利安的選擇,除此之外,彆無選擇。”
先輩的意誌將在她身上傳承,百年的隱忍和奠基將在她這代崛起,千年前的榮光,將自她而複興。
所以這是,個非常簡單的選擇。
......
祁琅來赴宴了。
三年過去,帝都星的帝曼街好像沒有點變化,仍然是那麼生機勃勃燈紅酒綠。
“鮮血共暗殺色,**與土豪齊飛。”
祁琅鼓了鼓掌,對微笑著迎上來的白學林讚歎著說:“三年不見,白兄啊,你這裡還是這麼有錢得讓人想搶.劫啊哈哈哈!”
白學林:“...”
白學林點不覺得好笑,並且想打爆說話人的狗頭。
但是隻可惜這個說話人的頭他不僅打不爆,照自家先生那個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勁頭,這位眼看著就有希望在將來打爆他的狗頭了。
白學林覺得自己就像看著自家君王被妖妃所迷的老忠臣,心寫滿了心酸與無奈。
但是無論心裡怎麼想,臉上他卻沒敢流露出絲毫異樣,彬彬有禮地把祁琅迎入門。
說是私宴,就是私宴——直接在宗政家裡開的宴。
祁琅隻看了眼旁邊微笑著的宗政,就把目光移向餐桌上,看見上麵滿滿的餐盤,點了點頭:“我還以為你要給我來套燭光晚餐呢。”
宗政還沒說話,白學林心裡先咯噔了下。
因為之前還真是他提議搞燭光晚餐的,但是被先生拒絕了。
白學林小心翼翼地問:“祁小姐您...不喜歡燭光晚餐啊?”
宗政明知道她是聖利安公主,還是直叫她祁琅,連帶著帝曼街的人都跟著他叫“祁小姐”
祁琅說:“我喜歡啊,但是他要是現在敢給我來燭光晚餐,他就等死吧。”
白學林嘴角抽搐下,宗政卻是笑了,抬了抬手,很愉快說:“都出去吧,我和祁小姐單獨呆會兒。”
白學林帶著眾人退下,餐廳裡隻剩下兩個人,祁琅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就開始吃,嘟嘟囔囔:“有事說事兒,彆墨跡。”
宗政坐在她對麵,這是張小方桌子,兩個人雖然是對麵,也離得很近,從她進來,他的目光就沒離開她,沒搭理她的話,卻輕聲說:“你慢點吃。”
祁琅斜他眼。
她的腮幫子還鼓著,睥睨的小眼神,就像趴在櫃子上叼著小魚乾的貓看著下麵仰頭的大狗,股子說不出來的勁兒,看得宗政心都癢了起來。
他不知怎麼的,見到她,就跟有病似的,整個人都不太正常。
他低低地笑著,卻慢慢湊近她,鼻尖幾乎碰到她的,嗓音低啞:“大半年不見了,想不想我?”
祁琅仔細打量他:“宗政。”
宗政輕輕貼了下她小巧的鼻子,恰好在她變臉的邊緣大鵬展翅,懶懶用鼻音揚了聲:“嗯?”
祁琅說:“你好像老了。”
宗政:“...”
宗政瞬間黑了臉:“能不能好好說話?”
“真的。”
祁琅認真說:“你不僅老得特彆明顯,還消瘦得特彆明顯,肯定是年紀到了。”
宗政眼底微不可察地閃過什麼,卻輕輕笑了下:“怎麼,你觀察得這麼仔細,是不是對我意圖不軌?”
“你看你這個人。”
祁琅攤手:“我這說正經事兒呢,你要非往這方麵扯,那我也沒辦法。”
宗政又是笑,用鼻尖輕輕蹭著她的臉。
自從兩年前,在那個沙漠基地她那句話後,也終於默認了他的追求,兩年糾糾纏纏下來,兩個人現在的關係,也勉強算得上是男女朋友了。
——雖然是個連親都不給親,動不動就把人打飛的女朋友。
但是宗政已經很滿意了。
他輕輕緩緩撩撥著她,看來她今天心情不錯,總算沒有在這個時候煞風景,像吃飽喝足等著揉毛的貓兒,懶洋洋地甩尾巴,由著他挨挨碰碰。
她難得的乖巧,讓他那顆心都軟成了水,特彆想抱著她好好親親。
他柔聲說:“我沒事,就是有件事,我現在不好與你說,等再過些日子,等我好好想想,該怎麼跟你解釋。”
祁琅聽了,也沒有生氣,“哦”了聲,又說:“我就是關心你身體呢,所以你暫時死不了是吧。”
“你怎麼就是賊心不死。”
宗政低低地笑:“我死不了,即使我的身體被千刀萬剮了,我也不會死的,所以你不用擔——”
“哦。”
祁琅慢慢鬆開手,看著被深深紮進他胸口的匕.首,淡定說:“那你今天可以死了。”
宗政:“...”
宗政:“???”
宗政:“!!!”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男主死了,全劇終(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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