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厭靈說完便頭一歪，困困頓頓地砸在他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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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顆粉色的炸彈——嘣！的爆炸了。
楚越的臉轟一下紅透，整個人飄飄忽忽、呆呆愣愣，好似被她“近似告白”的話語轟炸得頭昏腦漲、半晌沒反應過來。手倒是紳士，僵在半空、半點沒碰著厭靈。
遠遠看過去，兩人好似相依偎著，倒是分外相配。
看著這一幕，眾人目光各異，有的意味深長，有的幽深難辨，有的茫然若失。
“醒酒湯好了。”
蕭豫不動聲色地走了過來，擠開發瓷發愣的楚越——順便踩了他一腳——然後將厭靈扶到沙發上，端著熱乎乎的小湯碗，輕聲哄道：“老師，張嘴。”
厭靈迷迷瞪瞪地睜眼，“啊——”
蕭豫輕笑著將吹涼的湯勺送入她口中，“真乖。”
其餘人並未聽到他的低語，隻當蕭公子又拿出那套周全體貼、風流撩妹的把戲了。
賀颺心頭劃過淡淡的疑惑：他的動作是不是過於……溫柔曖昧了些？而且他們倆此前好像沒什麼交集誒？
“……”
看著厭靈的樣子，再根據她剛才那句話，傅雲謙一針見血地問秦冬，“你們今天去哪了？”
秦冬心虛地看天看地：“這……不能說！跟我職業有關，節目組不讓說。”
她本是隨口搪塞，卻沒想到傅雲謙眼珠微動，點頭：“好。”
竟不再追問了。
傅雲謙眸光落在厭靈垂落的小臂上，那裡有一個線條簡約的紋身。
——“這個線條的秘密牽扯到我的工作。我們要遵守節目組的規定，對於個人信息暫時保密。”
——“等到不用保守秘密的時候，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等待如此煎熬。
此時，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多得有些卡頓了。
【天塌了翻山越靈也是真的！！！】
【看楚越那呆頭鵝一樣表情哈哈哈哈，你小汁！絕對是心動了吧！？】
【醒醒！彆發傻啦，老婆都被人搶走了！】
【男一（蕭豫）剛那個口型是不是‘好乖’啊啊啊啊啊以下犯上磕死我了】
【陷身靈豫真的陷身囹圄了】
【真情侶就是不一樣，好吃[抹嘴]】
【男二（賀颺）聽到00回來著急去開門的樣子好像修勾啊！】
【臉爆炸紅啊賀小狗】
【小颺啊小颺你後退半步的動作認真的嗎？彆人家的cp都趁老婆喝醉統統上大分了，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的[指指點點]】
【彆說了……雲厭渺渺粉心累】
【[崩潰]傅雲謙你倒是動一動啊！光盯老婆有什麼用？！急急急急死我了】
【在cp向剪輯裡你倆娃都有三個了，現實裡你倆說了幾句話？？】
【十句。
】
【就是送禮物那次。謝謝，已經盤包漿了。】
【老婆今天好可愛嗚嗚嗚嗚】
【我宣布：哪對cp都不磕了！除了00x我[狗頭]】
.
喝過醒酒湯後，厭靈總算不再“耍酒瘋”了，但還是呆呆的。
她垂著眼睛，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一語不發，除了臉還粉撲撲的，看著倒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晚八點鐘，第三期節目開播，眾人再次齊聚放映室。
厭靈這次坐在後排角落，裹著小毯子昏昏欲睡，楚越則宛如凶猛炸毛的小貓，以護食的架勢，占據了她唯一的鄰座。
還好，沒人跟他這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計較。其餘人紛紛落座。
本期播的是照片盲選。
賀颺和鄭燦燦、蕭豫和秦冬、楚越和沙聽雨、厭靈和傅雲謙的約會。
先播的是前麵三組，氛圍都差不多，不尷不尬的，硬要摳糖也能磕，隻是被節目組剪得有點工業糖精的味道。
直到第四組。
甫一碰麵，兩個人加起來隻有七個字的簡短對話剛結束，彈幕就直呼：
【就是這個味！！】
【好家夥，原來你倆約會過啊！】
雲厭渺渺cp粉崛起了，歡歌載舞宛如過年。
【姐妹們兄弟們同誌們！我們翻身農奴把歌唱！】
【終於輪到俺們家發糖啦——】
就算兩人沉默看展，彈幕也會：
【你倆彆太配！！】
餓瘋了的cp粉是沒有理智的。
而當事人，傅雲謙，此刻相當理智。
他站在上帝視角，看自己和厭靈並肩而行，又聽了一遍兩人那番從攝影作品到人生觀的辯論，聽她說出那幾句他能倒背如流的話。
這一刻，他格外平和。
不是正在播放的視頻中的故作平靜，而是決定進行實驗和觀察的冷靜。
——需要控製變量，收集足夠多的數據和證據，才能得出真實有效的結論。
比如此刻，他五感敏銳，尤其嗅覺，能清晰地聞到那夾雜著酒氣的淡淡藥香。其實他很厭惡煙酒——就像厭惡油煙一樣。
但如今嗅著這味道，竟說不上討厭。反而放任呼吸低緩深邃，讓那新奇的氣味在古井無波的身體內浮動，掀起漣漪。
正在播放的節目中，他答應跟她去吃他向來敬而遠之的火鍋。
……原來，改變從那時就在發生了。
他此時才後知後覺。
手指微微蜷縮，緩緩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