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戀綜38(1 / 2)

傅雲謙是一個相當狡猾的人。

……吻?

厭靈啊了聲,一板一眼道:“可我們並不是——”

“不是情侶關係?可是……”

他打斷道。環握著厭靈腕部的手抬起,帶著她的手向上、控製著她的指尖準確點上他的喉結。灰眸靜靜望來,緩緩陳述事實:

“可是你昨天吻了我這裡。”

“……”

厭靈又輕聲啊了下。

目光放空,回憶起昨夜醉酒後暈乎乎的那個敏感點吹氣和一不小心的“吻”。

傅雲謙垂眸,“不是情侶關係,但你吻了我。”

淺灰的睫羽投下兩片小小的陰翳,明明表情和語氣都沒什麼波瀾,卻似委屈又似控訴。

“按照你的補償機製,今天的躲避球環節我砸了你六下,剛才都讓你雙倍砸回來了。”

他的嗓音低低地說完,倏忽抬起灰羽似的長睫,一眨不眨地望來。

“那為什麼,吻不可以?”

“……”

厭靈成功被他繞了進去,還有最後一點不解:“但吻和躲避球……”性質不一樣吧。

“一樣的。都是身體受到‘衝擊’。”

他眼也不眨道。

“所以,你用球攻擊我,我用嘴唇……攻擊了你?”

“嗯。”

傅雲謙真的很狡猾。他知道厭靈並沒有將他當作一個異性,為了能夠成功站上賽道,需要通過一些肢體接觸讓她意識到這點——哪怕有可能被當成性.騷.擾的變態。

為達到這個最終目的,簡直要將高智商的大腦運用到極致了,通過觀察分析霍玉山索吻的話術和厭靈的行為反饋,終於抓住了她清奇腦回路的邏輯漏洞。

見她神情似乎略有所鬆動,他不再步步緊逼,退而求其次地“體貼”道:“我不要求你雙倍償還,那樣你應該會為難。那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怎麼樣?”

厭靈霎時明了:“所以就是你吻回來?吻我的喉結?”

說完,她用沒被他桎梏的那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可是我的喉結沒有你的凸出。”

“沒關係。”

傅雲謙鬆開她的手,寬大的手掌沒入水中扶住了她的腰,溫鈍的溫度傳遞而來,緊接著用和緩卻不容拒絕的力道將厭靈托出水麵,讓她坐在泳池岸邊。

他一手撐著岸,一手撫上她的後頸。挺身靠得極近,昂著頭宛如朝聖一般望來,眸光一寸寸劃過她沉靜的雙眸、秀氣的鼻梁、灰粉的唇,最後落在那白皙柔滑的脖頸上。

“——我會找到它的。”

清啞的尾音消失在一個輕柔纏綿的吻中。

“……”

他的唇瓣微涼。

厭靈眨眨眼,慢了半拍的思緒這才反應過來:他會找到什麼……?哦,喉結。

那他的確找得很認真,也很小心。

柔軟的薄唇細

細研磨、濕滑的舌輕輕舔.舐,潮熱的吐息像一波又一波的潮汐、堅硬的牙齒偶爾剮蹭而過。

簡直像是要在平滑的頸部生生吮.吸出一個凸起的“喉結”。

“……”

不同於泳池水流的、細微而黏膩的水聲,像一章雜亂旖旎的樂曲,彈奏在兩人之間。

與此同時,那淺灰的發絲不住地磨蹭著她的下巴和臉頰。

厭靈有點癢。

脖子被吻得癢,下巴和臉頰也被撓得癢。於是她微抬起下巴,因刺眼的陽光而半眯著眼睛,垂下的一隻手扶住他寬闊的肩,抬起的一隻手輕輕摁住他的頭發。

——看起來就像在享受這個吻。

至少在未經允許破門闖進泳池、妄圖打破他們曖昧二人世界的其他嘉賓看來是這樣的。

幾根細白的手指插在他的發間,好似壓著他的頭、要他吻得更深。

他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極具占有欲地撐在她的腿側,寬厚的手掌隱含掌控意味地撫著她的後頸湊到唇畔啄吻,淡紅的舌在白皙的肌膚間時隱時現。

“……”

聽到動靜,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隻是掀起眼皮,向不速之客們投來幽冷的眸光。

……

傅雲謙的狡猾顯露無疑。

創造這個適合接吻的環境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僅處於樓下嘉賓的視覺死角,而且還讓她脫離被水流包裹的舒適,能夠全心全意地感受這個吻。

他始終銘記:這個吻不是用來愉悅自己的,是要尋找她的敏感點,去取悅她的。

所以,哪怕低劣的雄性本能伴隨呼嘯而來的情.欲令他感到陌生,他也極力保持著一絲理智,克製地在這片未知的領域探索。

可他仍然高估了自己的理性程度,等到呆滯的嘉賓們終於回過神來、煞風景地大呼小叫、要衝過來打他一頓時,他的理智才戰勝了欲.望,依依不舍地將唇齒撤離開來。

手臂仍然撐在她的腿側,將她圈在身體範圍內,神色平平,嗓音還帶著點被情.欲染透的喑啞,愛答不理地問:

“你們怎麼來了。”

“……”

怎麼會有這種絲毫不會心虛的人存在。

沙聽雨冷嗬一聲,意有所指:“再不來難道等你耍心機自私地一人獨吞美味麼?”

“厭靈,來。”

蕭豫朝她遞出援手,將她從傅雲謙的包圍圈中拉起。越過厭靈,兩位男嘉賓眸光相撞,一瞬的冷厲。

這邊,賀颺終於後知後覺:“你你你、她她她……!你們!!”

他像一個詞窮的差生,進度遠遠落後於大部隊,茫然地掙紮。

這強烈的反應成功吸引了厭靈的注意,她轉身望來,更具衝擊力的畫麵令賀颺完全呆在了原地——

她的脖頸被吮吸出了幾小塊嫣紅的痕跡,落在蒼白的皮膚上,脆弱的誘人感。

“我們?”

顯然,厭靈也是那種絲毫不

會心虛的人。

賀颺石化了。

所有欲言又止、止欲又言的洶湧情緒哽在喉間,化作深深而無力的渴望和失落沉入心底。

“……”

他的驚愕和發懵都沒頭沒尾,她不理解。

收回注意,厭靈站在泳池邊上,擰了擰泳衣裙擺的水,回應沙聽雨的話:“嗯?你們還沒吃飽嗎?節目組準備的午餐還有剩……”說著,摸上肚子,“啊,我也有點餓了。剛剛明明吃飽了。”

“因為接吻會消耗卡路裡啊。”

霍玉山擠開靜穆立在厭靈旁側的蕭豫,散漫地勾上她的肩。

厭靈沒去解釋那並不算接吻——雖說解釋為償還機製也有點勉強了——她一塊肌肉都沒有調動起來,從大眾意義上對親密接觸的定義來看,她隻是單純享受服務的那一個。

“據說——”

霍玉山拖長了尾音。

緊攥的拳頭鬆開後,依稀可見指甲掐入掌心留下的深深印痕,他自然地用手指撥弄厭靈的濕發,眸光從她脖頸上的斑駁紅痕上一掠而過,彎彎的狐狸眼再看不出一絲陰霾,嬉皮笑臉道:

“一個吻可以牽動全身上下上百塊肌肉,接吻一分鐘大概能消耗六點四卡路裡呢,更彆說……”

他挑眉,嗓音低啞地暗示道:“怎麼樣?厭靈,要不要和我來一場激烈的雙人‘身體鍛煉’活動?”

聞言,厭靈淡淡的眸光斜向他,“好啊。”

“……”

這一次,霍玉山隻停頓了一秒鐘,當即神色肅然地捧起她的臉,一字一頓:“彆戲弄我了,厭靈。我會當真的。”

厭靈拂開他的手——她的力氣和一片羽毛沒什麼分彆,但他仍舊乖乖鬆了手,隻兩顆壓著暗光的眼瞳不動、直勾勾地盯著她。

厭靈看也不看他,接過自始至終默不作聲的楚越遞來的浴巾,擦擦濕漉漉的身體,淡聲道:“我沒那麼無聊,你也沒那麼重要。”

霍玉山沉沉地看她。

怎麼也想不通她話中的意思:沒那麼無聊——不是戲弄?……沒那麼重要——還是玩笑?

這時,傅雲謙也從泳池上來,裸著上半身,牛仔長褲浸滿了水,拖著一地水痕走到厭靈身側,垂眸若無其事地問:“餓了?”

厭靈點頭:“有點。”

“節目組準備的午餐的確不頂飽。”他眼尾掃過那塊無人問津的浮板,“走吧,我們去烤一點海鮮?”

聞言,厭靈眸光微亮。

就這樣,傅雲謙再次不動聲色地主導了和她綁定行動的機會——雖然免不了有礙事的家夥插進來。

“好耶!烤海鮮!”

秦冬歡呼完,推了把看戲看得小臉通紅的鄭燦燦和氣得麵色鐵青的林青煙,“走咯!吃下午茶咯!”

準備隨眾人一齊離去時,厭靈忽而感到一陣拉扯,回眸,對上那雙沒有分毫笑意的狐狸眼,青天白日裡也泛著淬毒一樣的幽綠的光。

“你剛才,說真

的?”

他揪著浴巾一角,執拗的問。

厭靈偏頭想了想,嗓音清澈得像那汪昂貴的泳池水,“我最近發現我並不排斥這種事。”

“畢竟人生苦短,深入紅塵多去嘗試也不是壞事。”

他呼吸一滯。

她披著潔白的浴巾,在正午的陽光下通透又神聖,掃來的眸光像稀薄的雲霧、難以捕捉的輕盈與……無情。

“如果接下來的遊戲你能獲勝取得主動權,邀請我一起住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哦,但不包括和你談戀愛這件事。”

“……”

就算是說這種引人遐想又惹人心碎的話,她也是一副淡漠出塵的模樣,仿佛不知道、也不在意隨手丟下的石子引起了怎樣的狂風巨浪。

話音落下,她轉身離去。

徒留他立在原地好些片刻,深深凝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眸中升起幽暗跳躍的豔光。

其餘嘉賓聞言,亦是呆愣了好一會才消化掉她話中信息量巨大的含義。一時間,心思浮動、各有所圖。

……

楚越憋了憋,終是沒憋住。

他趁那幾位高威脅的競爭對手此時都被各種棘手的麻煩糾纏,而沒法靠近厭靈半步,他上前擠開了笨手笨腳、笨嘴拙舌的賀颺,低頭在她耳邊悶聲勾引:

“其實,我、我吻技蠻不錯的。”

厭靈:“?”

她昂頭望來。

楚越握緊雙拳,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端肅地迎接她的目光。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看到她和彆人親密接觸就大驚小怪、一驚一乍的笨蛋了!他已經可以成熟地應對這一切了。

首先,要為自己的吻技正名。

“上次是喝醉了,我清醒的時候可不會再是呆呆傻傻的了,我會動一動的。”他認真道。

厭靈緩緩移開目光,慢吞吞道:“算了吧,我不想被叫大蒜了。”

楚越:“……我不會再那麼叫了!”

厭靈:“哦。”

見她無動於衷他急了,叭叭個不停,又是花言巧語地推薦自己,又是變著法兒地貶低對手,厭靈有點被吵到了,她看向另一邊:“賀颺。”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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