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功能障礙?
……無法勃/起??
此話一出,不僅企圖攜子上位的女人一愣,就連情急之下自爆的費鴻光本人也是一僵。
回過神來,他忽而意識到,一個花天酒地的男人和一個性/功能障礙的男人,在擇偶市場上的競爭指數半徑八兩。
“……”
好麼,從一個泥坑跳到另一個泥坑!
現在,費鴻光一點都不敢回頭看了。
仿佛已然落了滿身泥濘,狼狽不堪、焦頭爛額、心頭發涼、頭腦發熱,半點不敢迎上身後那道涼涼的眸光。
“……”
另一邊,女人終於反應過來,震驚道:“你……你說什麼?怎麼可能,你就算想賴掉這個孩子也不至於撒這種謊話吧?!”
費鴻光冷靜下來,決定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是啊。”
他掀起唇角,笑意幽冷:“我至於為了賴掉一個孩子撒這種謊麼?”
說著,一雙多情又涼薄的下垂眼微眯,一改方才的倉皇失措,那股子倜儻風流的從容氣勢回來了。
“我倒是不介意陪你去做產檢,”他輕笑一聲,一字一頓道:
“看看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聞言,女人雖仍梗著脖子,聲勢卻明顯小了很多。
“我知道你是想把孩子打掉!哼,你以為我想留著嗎?直說了吧,給我點精神和身體損失費,我自己會去解決。”
她的目的暴露無遺。
曾經的費鴻光或許不介意接下這盆臟水,然後用點錢把她打發走,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名譽顯然更為重要。
這時,跑去請外援的小李也回來了,連忙吩咐保安:“快把這位女士請出去!”
裝備齊全、凶神惡煞的保安呼啦啦一下圍了上來,女人被架出去時,還在破口大罵:
“好啊費鴻光!你這個拋妻棄子的人渣!信不信我去外麵曝光你!?”
費鴻光環抱雙臂,聳肩,“隨你咯。”
見這招沒用,女人恨恨咬牙,忽而靈光一閃,嘹亮的嗓音仿佛要穿透整個山莊:
“那我就去曝光你是個陽痿——”
話音未落,費鴻光驟然抬眼,眸光淩厲地示意,下一刻,口出狂言的女人的嘴便被捂得嚴嚴實實。
以後還有沒有機會散布謠言也說不準了。
小李對屋內的兩人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是我工作的疏忽,您二位繼續、繼續。
為創造二人空間,門被貼心地關上了。費鴻光閉眼。
繼續不了一點。
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現在,沒了吵鬨的女人,隻剩滿室的沉默,像一場無聲的嚴刑拷打。
他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地回身,打算好好跟女神好好解釋一下這個問題。
“我的確有——”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
理準備,話才說一半、剛轉過身來卐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卻冷不丁發現她……竟然早就收回了注意力!
正在對著鏡子認真地用卷發棒燙頭發,滿不在意的樣子。
打了腹稿的小作文霎時哽在喉間。
他簡直像個在台上費力演了八百場戲的自作多情的演員,燈光一開,發現觀眾早就睡倒了,驚愕、挫敗又無力。
她渾然不覺,黑色口罩遮了大半的臉,唯一露出的那雙眼眸淡漠地垂望鏡子,漫不經心地用纖細的手指撥弄曲卷的黑發。
一舉一動好看得要緊。
光亮的發尾掃在如雪般白皙細膩的脖頸和肩膀,若隱若現的豔冶。
費鴻光喉結滾動兩下。
終究是低聲下氣湊到她邊上,緩聲解釋:“我確實是有……障礙,但絕對不是生理問題!是……咳咳心理原因。”
嗓音愈發低微了,像是用艱澀的刀刃自剖。
厭靈看也不看他,隨意地嗯了聲,一點也不關心他究竟能不能勃/起。
費鴻光卻像是要把自己全部交代在這兒似的,俯首低眉地吐露道:
“我真不是天閹,隻是……在青春期的時候看到過一些很惡心的畫麵,所以才……”
他垂眸,眼睫投下兩片幽幽的陰翳,向來堆笑的臉上難得流露出厭惡冷厲的神色。
——那是一場粗野、汙穢而暴力的交//媾。
野獸似的哀鳴和吼叫、蒼白如死人般的肉.體和……
一聲輕嘶。
霎時將他從那令人作嘔的少時回憶中拉出。
隻見她微擰著眉,指尖似乎是被卷發棒燙到了。
“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當即從黏稠的情緒中脫身,緊張地握住她的手查看。
好在隻是有點紅。
他歎氣,“我來吧。”
說完,不容置疑地將“危險”的卷發棒從她手中拿走。將人摁在凳子上,動作輕柔地挑起她的一縷發絲,小心翼翼地繞上卷發棒。
“總之,自十四歲後,我就發現我無法……咳咳了,後來這種情況愈演愈烈,甚至一看到女人就會有反胃眩暈的感覺。”
說這話時,他就站在厭靈身後,一眨不眨地望著她鏡中的身影,那目光癡迷又認真,半點看不出他口中所謂的反胃眩暈的恐女狀態。
“至於我找來的那些女伴……”
費鴻光垂眼,抿了抿唇,有些赧然似的。
“你…就當是我幼稚的男性自尊心和……對過去那件事的報複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