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安止住哭泣,低頭回道:“幾位少爺稱傷不來,肖小姐……她在照顧齊少爺。”
“家主新喪,就是臨盆婦人也不敢私自逃避守喪,他們倒是會擺架子。”付疏冷笑一聲:“罷了,這少爺小姐他們不想當,非要當奴仆,那就如了他們的意。付安,帶著王大娘,一個一個地給我拖出來,誰不從,就給我送去官府,告他一個奴大欺主。”
“是,小姐!”付安和王大娘應道。
“等等。”付疏又說:“齊誌傑和肖雨歌,就不用叫了。”
“是。”
沒一會,付安和王大娘帶著林茂、胡大勇和劉守仁來到了祠堂。
幾人看見付疏,紛紛怒目圓睜,活像看個殺父仇人。
“付疏,你這是何意!”胡大勇一見到她就開口質問。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幾位連為自己父親守孝都做不到,有什麼資格和我以師兄妹相稱?”付疏冷哼一聲:“我不過是在教育自家家仆罷了,叫你一聲四師兄,難道還真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胡大勇瞪了瞪眼睛,不知該如何反駁,倒是林茂出聲詢問:“那為何隻有我師兄弟三人?二師兄和小師妹呢?”
劉守仁聽他這話皺了皺眉,冷哼一聲。
付疏淡定回答:“二師兄幫父親保管賣身契有功,父親早就為他銷了奴籍,現在已經不算付家家仆。如今父親亡故,二師兄毫無私心,將賣身契交付於我,他重傷在身,自然不用守喪。”
“你胡說!”林茂聽她這話就登時大怒:“二師兄怎會做這樣的事!”
付疏冷冷地覷他一眼,輕慢地說:“我給你解釋已經夠給你麵子,你是什麼身份,值得我去騙?”
說罷,她也不看那幾人是什麼表情,徑自進了祠堂。
付安剛想帶著林茂幾人進去,就聽自家小姐冷淡的聲音傳來:“既然他們這麼不想來,那就在外麵跪著吧,省得汙了父親的眼睛。付安和葡萄看著點,誰跪得不好,晚上繼續。”
話音一落,果然沒人再敢有異議。
之前他們逼迫付疏分家,哪還敢守著付天成屍體過夜,不怕付天成親自來教育他們嗎?
三伏天氣,大太陽底下帶傷跪著,不曬死也得脫一層皮。這種懲罰,不可謂不重。
…………
縣衙內,蘇鉞聽見蘇凡的稟報大為驚歎:“她當真那樣說?”
“千真萬確,付小姐親口對屬下說的。”蘇凡恭敬地回道。
“不愧是付天成的女兒。”蘇鉞勾唇一笑:“既如此,本公子可萬萬不能教付小姐失望,定要讓那行凶之人,血債血償才是。”
“公子說得極是。”
“那二人最近可有動作?”蘇鉞正色道。
“傷得太重,一直沒有出屋子。”蘇凡回答。
“我已經命人手下留情,他自己又給魏子元遞了銀子,怎麼還傷得那麼重?”蘇鉞皺了皺眉頭,似是在嫌棄他口中之人無用:連屋子都出不了,還怎麼指望他路出馬腳?
“據屬下所知,此人本就是好吃懶做之輩,廚藝不精卻自視甚高,練習時總愛偷奸耍滑,體虛得很。”蘇凡撇了撇嘴,眼裡的鄙視毫不掩飾。
“哼,什麼眼光!”蘇鉞挑眉嘟囔一聲,也不知在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