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救我?我一個下賤胚子,如何配得上付家女婿施救?你現在不是巴不得我一人認下所有罪孽,痛快赴死,你自己好佳人在懷,繼承付家家財嗎?我告訴你,你做夢!”肖雨歌字字泣血,一頭磕在堂上,瞬間見血。
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大人,就是他,齊誌傑!索要剔骨刀不成,謀害師父,偷盜菜譜,請大人明鑒!”
“雨歌!”齊誌傑咬牙切齒地大叫:“你在胡說什麼!什麼付家女婿,什麼佳人在懷,我根本不知道!”
正在這激烈時刻,蘇鉞“啪”地拍響驚堂木,打斷齊誌傑的辯駁,厲聲問道:“齊誌傑,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大人冤枉啊!”齊誌傑不要命似的磕頭:“當真是肖雨歌告訴我菜譜在那裡,讓我換個地方藏起來!”
“這就奇怪了……”蘇鉞玩味著挑眉:“可這肖雨歌明明不知道菜譜在哪裡啊?”
齊誌傑霍然抬頭,眼睛瞪大,咬著牙質問:“是你……是你!你詐我!”
“嗬,你可總算聰明一回。”蘇鉞冷笑一聲,目光瞬間變冷:“不過,晚了。”
卻原來,抓捕齊誌傑,本就是一場請君入甕的計。
在肖雨歌指認齊誌傑後,蘇鉞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付疏。
可贓物的藏處肖雨歌並不能確定,若是齊誌傑並沒有將《天成味》藏在枯井旁,貿然去找打草驚蛇,再想有機會抓他,隻怕就難了。
所以二人想出一計:既然不能主動出擊,何不等齊誌傑自己露出馬腳?
付疏特意派葡萄和付安在齊誌傑門口,裝作閒聊的樣子,讓齊誌傑認為肖雨歌已經認罪,並供出了《天成味》的藏身之處。
齊誌傑多疑,憑他從未告訴肖雨歌《天成味》的藏處就可見一二。
既然如此,他肯定就會懷疑肖雨歌是否真的找到了贓物的藏處,並把它告訴了官府;即使不懷疑,也會想把《天成味》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於是蘇鉞命人在付家守株待兔,果不其然,天黑後齊誌傑就動身轉移贓物,被蘇鉞帶人抓了個正著。
肖雨歌這時才反應過來:“何意?齊誌傑,你說這話是何意?”
“被騙了,雨歌,你我都被騙了……”齊誌傑想明白後,眼裡已然含淚:“你說的什麼佳人在懷,我根本就沒說過,定是這奸人在你麵前耍了把戲……”
肖雨歌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開口:“不可能的,我明明,我明明是親眼所見,你和付疏……你們說要成親啊!”
“肖小姐心思單純,可能不知道,這世上能人異士甚多,口戲這回事,並不稀罕。”蘇鉞適時開口,表情諷刺:“單憑這見識和頭腦,你們和付小姐,就差得遠,野雞還想與白鶴比肩?癡心妄想。你們,隻配看到人家腳下的泥。”
“你胡說,你胡說!”肖雨歌此刻臉上糊著血跡和淚水,狀若瘋魔:“不是這樣的……”
“啪!”
蘇鉞拍響驚堂木,麵色肅穆,對著府衙內外的栗縣百姓朗聲宣判:“齊誌傑,肖雨歌二人謀害師父付天成,偷盜付家菜譜,人贓俱獲,證據確鑿,其罪當斬!待本官稟報上峰,擇日行刑!”
“威……武……”的聲音落下,府衙門外的栗縣百姓紛紛跪倒在地,口中大喊“青天大老爺”。
付疏站在人群裡,嘴邊掛笑,眼裡卻流出淚來。
蘇鉞看向她,她福了福身,轉身離開。
人生並不是隻有報仇這一件事,她身上扛著的,是整個付家,是付家的百年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