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瞥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收拾食材,麵色平靜:“彆高興太早。”
“你這什麼意思?不相信我們小姐是不是?”付寶不樂意道。
枇杷道:“小姐我自然是信的,隻是不相信那些人。”
付疏聽到她的話,輕輕點頭道:“枇杷說得沒錯,我們此番過來,本就是為天成味開張打響名頭,拔得頭籌固然好,若是不能,也無需計較,這本就不是一場簡單的廚藝比拚。”
付寶聽了自家小姐的話,想起何遠盟身後的勢力,也明白了其中關竅。
雖然心中了然,但還是忍不住抱著些許僥幸,眼含期待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評選者。
結果果然不出所料,曹集獲得九枝花,付疏和何遠盟每人二十八枝,連曹智的玉蘭花都給了何遠盟。
給付疏獻花的人大多都是民間老饕,他們與何家人接觸不多,雖說知道何右相隻手遮天,但也沒有切實感覺到他的可怕。
他們敬而遠之,卻並不畏懼。
而給何遠盟獻花的,大多數是世家之人,與何煥之交集多多,在何家手下討生活,才會作此抉擇。
現下隻剩一個寧北之還沒動身,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按照寧北之剛才的評價,明顯是偏向天成味。
可何遠盟的背後是何家,隻要延天帝不想同何家真正地撕破臉,寧北之就不得不顧及著何煥之的臉麵。
是以一時之間,沒有人知道他會如何抉擇。
到了最後關頭,眾人隻見寧北之一步一步走下台階,走到宴會場內,停在了曹集麵前。
正當眾人以為他是要兩麵不得罪時,他朗聲說道:“年輕人,多練幾年,下屆伊祖宴再來。”
說罷,他抬步離開,直徑向前走,將這一朵至關重要的玉蘭花,放在了天成味付疏的桌麵上。
見他此舉,人群中傳來唏噓,尤其是幾個與何家交好的世家,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不明白,這到底是寧北之自己的意思,還是……天延帝的意思。
付寶看到寧北之將花放到自家桌上,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後根。
這時天延帝身後的太監總管開口:“既然結果已出,新一屆伊後祖付疏,且來受封吧。”
付疏聞言,理了理衣衫,淡定地走到禦前跪下:“草民在。”
“天成味付疏,前任禦膳房掌廚付天成與你是何關係?”延天帝看到天成味三字,聲音低沉地問道。
“正是家父。”付疏答道。
“好!”天延帝大笑一聲:“不愧是付禦廚的女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謝皇上誇獎。”付疏不卑不亢地謝恩。
天延帝又說:“你既然是付天成之女,那我且問你,你父親在京之時擅做魯菜,赴蜀地後擅做蜀菜,怎麼你做的這幾道菜,不似魯菜也不似蜀菜,甚至連其他菜係也稱不上?”
“回皇上,付疏做菜從來都不受地域、菜係束縛。”付疏聲音輕緩卻堅定:“對於付家菜來說,一道菜怎樣做最好吃,最能發揮食材的特性,讓品嘗之人能真正領略到食材的美味,才是最重要的。隻有這樣,才算得天成佳味。”
話音落下,整個宴會都陷入了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