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識味故識君(2 / 2)

付疏給他盛了一碗湯,調侃道:“蘇大人若是不想做官了,日後大可以做個廚子,我天成味那麼多弟子,沒有一個鼻子比你靈的。”

“伊後祖付掌櫃親口說蘇某能當廚子,那我就一定能當。”蘇鉞笑著回答她,而後又問:“如今生意這般,你都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付疏輕輕一笑:“反正很快就結束了。”

蘇鉞挑眉:“哦?付掌櫃知道了什麼?”

付疏無奈地笑道:“蘇大人不是早就洞悉聖意?何苦拿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找樂子。”

這京城的天,早在伊祖宴上,付疏拔得頭籌的那一刻,就變了。

寧北之的一舉一動,代表的都是天延帝的意思,他選擇付疏放棄何遠盟,就是延天帝放棄了何煥之。

後來,天延帝賞給何家金銀十萬,又提拔了何家旁支一個小輩的官,作為“補償”。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哪裡是什麼補償,明明是一場斷頭飯,越豐盛,說明死期就越近。

也隻有何家一家獨大慣了,早就失去了應有的戒心。

如今蘇鉞麵聖述職,官拜禮部侍郎,彆人以為天延帝是看在忠勇侯的麵子上,可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如今的禮部尚書,正是何煥之的學生孟良才。

蘇鉞的升遷,不過是天延帝為拔除何黨,穩定軍心所做的鋪墊罷了。

付疏在伊祖宴時近距離看過天延帝,在他歎“取其精華,棄之糟粕”之時,那表情是明顯的有所預謀,眸色深沉,嘴角抿起。

她知道山雨欲來,所以隻是告訴劉掌櫃萬事提防,無需多動手腳,何苦和一群將死之人計較?

再者,她也不想讓天成味卷入是非之中。

蘇鉞見瞞不住她,索性坦然一笑,調侃道:“付掌櫃如果不想做廚子了,日後大可以來我蘇府做個客卿,我蘇家滿門門客,也沒有一個比你聰明的。”

付疏見蘇鉞把她的話原封不動地調侃回來,笑著搖頭:“你放心,不會有這個如果的。”

蘇鉞眸色閃了閃,沒有再說什麼。

果然沒過幾日,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有人在議論:“你們聽說了嗎?太子死了,好像是容妃害的!”

“真的假的?容妃自己連孩子都沒有,去害太子乾什麼?”另一人不解地問道。

一個老者說:“誰知道呢,皇家的事,誰說的清楚!”

天延三十年夏,容妃何念柔夥同嬪金婉嬌謀害太子,其罪當誅,帝念舊情,令二人飲鴆酒自行贖罪,不禍及家人。

右相何煥之難忍喪女之痛,勾結番邦,意欲謀朝篡位,帝大怒,諸其九族。

帝痛心疾首,纏綿病榻月餘。

自此,京城何家隻手遮天的日子一去不返,新上任的禮部侍郎蘇長亭攜眾多天子門生,清除何氏餘黨二十六人。

天延帝此舉震懾八方,在位的最後三年,河清海晏,為戈賦王朝最繁盛的太威盛世打下堅實基礎。

天延三十二年冬,天延帝駕崩,傳位十一皇子印清源,帝號太威。

傳言當初皇後李氏能當之所以能坐上後位,不過是天延帝為了以左相李家之力製衡何家;傳言十一皇子印清源的生母嫻妃溫氏,才是天延帝心頭的白月光;傳言曾經的太子之死,並沒有那麼簡單。

但傳言隻是傳言。

皇家的事,的確沒人能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