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為彆人的選擇負責,眼前的,是自己的路。
路上樹影重重,路燈昏暗,落在付疏的畫紙上,有一種靜謐且溫柔的美感。
聶南天從後門進來,看見畫紙上的色彩,看見畫畫的人,心中升起有一種彆樣的安穩感。
“你來了?”付疏聽見聲音,回頭朝著他淺淺一笑。
這時候的畫室裡隻有她一人,聶南天勾勾嘴角:“怎麼學霸不隻學習努力,連畫畫都要留到最後麼?”
付疏繼續用畫筆勾勒著,輕聲道:“哪有什麼是不用努力就能獲得的。”
“我聽說你學了十年畫。”比很多藝考生學得都要久,為什麼還要這麼賣力。
“喜歡的事,永遠都不會夠。”付疏心中歡愉,眼睛裡閃著光。
聶南天看著她,眼神認真:“喜歡的人也是。”
付疏與他對視,輕輕點頭:“你說得對。”
她再不知道他的心思,那就是個傻子了。
聶南天很真,他的喜歡和厭惡都明明白白,這樣的人也最是深情。
付疏懂他的喜歡和傾慕,可他擺明了隻把喜歡當成自己的事,沒指望她回報什麼,讓人想拒絕都難。
何況付疏她,並不想拒絕。
隻是對於感情,她一向謹慎,不能給的承諾不會給,不能言明的情愫就當做不存在。
說她自私也好,虛偽也罷,對彆人負責這件事情,真的很難。
諾言一旦說出口,就是一種羈絆,含糊不得。
“你去桌子上寫吧,石膏放在那邊就行,輕拿輕放,彆摔壞了。”付疏指著前麵的桌子道。
這繪畫教室,隻有放石膏像的講桌能讓人坐著寫東西,剩下的都是畫具。
聶南天點頭,把桌子收拾好,拎了一把椅子過去,從書包裡抽出一摞卷子,開始寫了起來。
自從上次聶守業來過之後,聶南天似乎下定決心要擺脫他的影子,活出個人樣。
不是聶家的兒子,不是邱家的外孫,而僅僅是聶南天。
逃課抽煙混日子的時光一去不複返,他像所有普通學生一樣,每天打著瞌睡聽著課,放學之後和一大推卷子死磕。
他之前的成績在普通班的中下遊,數學和物理還不錯,運氣好的話,單科成績甚至能排到班級前十,但語文和生物是真的慘不忍睹。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科試卷要寫的文字多,他大多數時間都交白卷。
幸好他此刻“改邪歸正”還不算晚,再加上身邊有付疏這樣的學霸幫忙,才不會那麼吃力。
付疏現在的水平,輔導他就是簡單模式。
當然,這也和聶南天天資聰穎有很大關係。他學什麼都一點就透,每天放學後一起學習幾個小時,他就能舉一反三理解不少內容。
沒過一會,孫鈺楠也氣喘籲籲地來了。
她老媽和黃友良通了氣,強製要求她在學校上兩個小時的自習課,她叫苦不迭,隻能下了自習再來找付疏學習。
孫鈺楠到來弄了不小動靜,聶南天卻連頭都沒抬,心無旁騖地與試卷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