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地一聲,白水清隻覺得地都顫了顫。
看著那肥碩一團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模樣,她連害怕都忘了,忍不住噗呲笑出聲。
侍衛們連忙下馬,把錢金寶扶起來,那噓寒問暖揉肩捏背的作態,就好像他們伺候的是皇上。
“看著乾什麼,還不趕快給本公子教訓他!”錢金寶揉著屁股大喊。
聞言,滿臉橫肉的侍衛紛紛上前,將付疏他們三人團團圍住。
若是一般人見到這場景,早就像那車夫一樣嚇得都快尿褲子了,可付疏卻麵色如常。
她估量著這些侍衛的實力,基本上都是凡人,有兩個煉氣期的散修修士,實力也隻是一般。
她怎麼說已經築基,就算學藝不精,對付這些人也不在話下。
而真正難搞的,也不是這些侍衛。
付疏看向廉瑾笙,這位廉家世子年僅十七,在五歲時就能夠引氣入體,十五歲時結丹,是彩鳳國唯一一個在進入書院前就結丹的天才少年。
兩年過去了,隻怕他的修為已經深不見底,如果他出手,她定然毫無勝算。
誰料本應幫著錢家人的廉瑾笙,竟然毫不猶豫地跨步到付疏前麵,沉聲道:“錢公子此舉,過了。”
侍衛們就算沒見識過他出手,可也聽過廉家天才世子的名聲,在他強者氣場的震懾下,不敢貿然動手。
錢金寶更是麵露難堪,咬牙質問:“廉公子,你這是何意?本公子替你出頭,你怎麼反倒幫著外人?”
“廉某信奉的,向來隻有公道二字,錢公子毀車傷人,本就有違君子之德。這位公子還手並未出全力,若你不躲,斷不會損傷至此,錢公子若要動手,那便就是過了。”廉瑾笙擲地有聲地說。
聽他這話,付疏現在倒覺得,與這種滿腦子戒律清規的人打交道,也並沒有那麼難。
隻要,稍微動動腦子就好。
她刻意在錢袋裡施加了暗勁,讓錢金寶覺得力道極大。
偏偏像廉瑾笙這種一眼就能看透事物本質的人,很輕易就會知道,那錢袋打身上,頂多會像被蘋果砸了頭一樣,根本傷不到人。
再配合廉世子高風亮節的品性,必然會站在有理的一邊。
如此看來,她每一步算得都沒有半點差池。
接下來,憑錢金寶那吃軟怕硬的性格,定然不敢和廉瑾笙爭論,最大可能,他會甩袖離去。
果不其然,錢金寶麵容猙獰地盯著付疏,恨恨地甩袖:“我們走!”
看著來時威風凜凜的人馬,如今狼狽不堪地離開,付疏唇角微勾。
…………
不遠處,留仙亭臨街的頂樓窗子敞開,裡麵的人將這出鬨劇看得清清楚楚。
紅衣男子紅唇勾起,瀲灩的丹鳳眼微微眯著,似笑非笑地說:“小福你說,乞丐會哭嗎?”
不知道公子哪根筋搭錯了的小福撓撓頭:“公子,這我哪知道啊?”
“你啊……”素白纖長的手指點了點他的腦袋,紅衣男人輕笑一聲:“乞丐不僅會哭,還會耍小聰明呢。”
他聲音低沉性感,笑起來帶著一絲彆樣的風情,像上好的女兒紅,單是聞著味,就教人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