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走。”她輕聲道。
原以為經過了這種事,他必然會摔門離去再也不想見她,沒想到竟然還記得回來幫她照看蘇沐。
似乎才察覺到她回來,那煙頭微微晃了晃,男人低啞的聲音響起:“答應彆人的事,我不會食言。”
男人起身按開了燈,一張棱角分明略帶匪氣的臉出現在付疏麵前,神色疲憊。
他眯著泛紅的眼看向她:“蘇沐睡了,我走了。”
“辛苦你了,慢走。”付疏淡淡地說。
腳步一頓,韓修很想問她有沒有其他話要對他說,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付疏輕歎一聲,關上了門。
在離婚這件刻不容緩的事上,總歸要犧牲點什麼的。
可事情總不會像預想中那麼順利。
原以為隻要有了證據,以家庭暴力的名義起訴離婚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可付疏低估了蘇良翼的卑鄙。
自從上次鬨到警察局之後,他的確老實了一段時間。
可是他不出現在付疏母子麵前,不代表他不會暗中動手腳。
就在付疏約見了一位心理醫生聊聊蘇沐的情況後,回到家就發現有兩道身影站在門口。
那熟悉的模樣,正是她的母親於豔麗和弟弟付天添。
付家住在隔壁縣城,消息閉塞人口疏離,按理說這兩個人根本不會知道她要離婚的消息,更不可能知道她現在的住址。
是誰告訴他們的,不言而喻。
心中冷笑,付疏麵上卻不顯,走到二人麵前淡定地打招呼:“媽,天添,你們怎麼來了?”
本來站得腰酸腿痛的於豔麗看到她,更是一肚子的火,直接在門口開罵:“我們怎麼來了?我不來怎麼會知道你個喪門星竟然做出那種丟臉的事!”
“哦?我做了什麼丟臉事?”付疏挑眉。
想必是蘇良翼還以為她是從前那個軟弱好欺的付疏,把她要離婚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訴了於豔麗,想讓他們打消她起訴的念頭。
果不其然,於豔麗指著鼻子罵她:“你還好意思問!生了個不男不女的東西,男人打你就該受著,還想離婚?你要不要臉!”
一旁付天添緊跟著搭腔:“就是!這麼多年一分錢也不拿給家裡,這就是報應,真該讓良翼哥打死你!”
聽他們這麼說,付疏直接氣笑了,難過她飽受家庭暴力卻不敢反抗,明明在家裡的經濟地位更高,卻一直對蘇良翼唯命是從,原來是有這樣一個原生家庭。
雖然早在記憶中了解過付家的情況,可如今一看,簡直比想象中更加病態。
她眼神一厲,平靜卻犀利地說:“很遺憾地告訴你們,國家法律並沒有說男人打女人是天經地義,相反,這是犯法的,不然蘇良翼也不會找你們來阻止我離婚不是麼?另外,我自己賺的錢,等父母需要贍養的時候自然會拿出來,但你又不是我生的,我憑什麼要養你?”
她看向付天添,諷刺一笑:“另外,你好像早就成年了吧,這麼多年,給過家裡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