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且待春歸(1 / 2)

一向好欺負的姐姐竟然變得如此咄咄逼人,讓習慣了欺軟怕硬的付天添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不敢與付疏對視。

還沒等他說什麼,愛子如命的於豔麗就不樂意了,聲音更加尖利:“你憑什麼說天添?天添是男娃,你怎麼能和他比!”

“當然不能跟他比。”付疏冷冷地說:“我可比不得他六親不認。”

在姐姐最艱難的時候強加逼迫,又聽信小人的讒言跑來打壓她,這樣的弟弟,要來有什麼用?

因此對於他,付疏不僅沒有半點親情可言,反而心中滿是鄙夷和厭惡。

“死丫頭胡說八道!”於豔麗聽到這話火冒三丈,瘦弱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兩步上前就要對付疏動手。

可現在早就不是在監控前故意扮柔弱的時候了,付疏下意識地一把抓住她的手,神色冷酷:“忠言總是逆耳,您不愛聽就算了,動手可要不得。”

對上她的眼神,於豔麗嚇得脊背一僵,但想到這個女兒一向最聽她話了,頓時硬氣起來,一屁股坐到地上哀嚎:“哎呦哎呦你個天殺的掃把星,竟然敢打我!女兒打老娘,老天不長眼呐……”

早就習慣了和母親一唱一和的付天添,一下子就知道了她演的是哪出,連忙上前幫著喊道:“付疏你還是不是人,竟然敢打咱媽,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被這吵吵鬨鬨的聲音惹惱,已經有鄰居探出頭來看,對著三人指指點點。

不過現在的付疏早就不再是從前那個懦弱自卑的女人了,她並不在意外人的眼光,隻是平靜地看著這對母子作妖,就像和她無關一般。

眼看著她不為所動,坐在地上乾打雷不下雨的於豔麗心中著急,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硬著頭皮演下去。

對於她這個年紀的女人來說,哭鬨也是件挺耗費體力的事,哭著哭著,她逐漸氣息都弱了不少。

正待她準備裝暈訛詐之時,付疏開口,聲音低沉,語速緩慢,一字一句地說:“媽,您如果累了的話,不如我給爸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吧,順便看看您和弟弟都乾了些什麼,您說好不好?”

像觸碰到什麼開關一般,她這話說完,於豔麗瞬間噤聲,連付天添都像鵪鶉似的不敢說話。

這就是付偉業的威力。

付偉業,也就是付疏的父親,在付家說一不二的存在,他咳一聲付家的地都會抖上三抖,是籠罩在整個付家之上的陰霾。

在付疏知道“家暴”這個詞之前,付偉業就已經將它演繹得淋漓儘致了。

因此無論是刁蠻的於豔麗還是混社會的付天添,在他麵前都大氣不敢喘,他們從心裡畏懼他。

除了性格暴躁愛打人之外,付偉業還有一個毛病,就是極愛麵子。

所以在付疏結婚之後,他幾乎與她斷絕了來往,並勒令家裡人不要來韋城打擾她。

隻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收了彩禮後,付疏就已經不是付家人了,他不想在外人麵前丟臉。

所以,如果讓他知道老婆兒子背著他來鬨付疏,隻怕等於豔麗回家之後,迎接她的又會是一頓暴打。

這點,付疏清楚,於豔麗和付天添更清楚。

所以於豔麗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顫抖著聲音警告付疏:“你要是敢告訴你爸,看老娘不揍你!”

說罷,她直接拉著付天添跑走,打哪來回哪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付疏冷笑一聲,無視鄰居們投來的異樣目光,開門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