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你怎麼在這?”劉緒文循聲望去,看到付疏時睜大了眼。
原以為付疏辭職之後,二人就不會有什麼交集,他沒少在領導前麵編排她。
反正人都走了,不利用白不利用。
他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到付疏,甫一對視,下意識地有些心虛。
韓修看到付疏也有些驚訝,他深知付疏會察言觀色,以為她會在看到黃叔叔不願多談後就直接離開的。
三人中倒是付疏最淡定,輕笑著解釋道:“明天要跟律師確認離婚後財產分割詳情,尋個安靜的地方調試錄音筆,正巧聽見二位相談甚歡,怎麼突然吵起來了?”
她言語間落落大方,絲毫不見離婚後的慘淡無助,似乎離婚這件事於她而言,隻是人生的一個普通選擇那般。
這話看似輕巧,實際上卻把劉緒文和韓修之間的怪異指了出來。明明前一秒還聊得好好的,根本看不出矛盾,怎麼突然就有了衝突?
聽見她開口,劉緒文臉色一黑,不尷不尬地說:“你可能聽錯了,我一直在跟韓警官道歉來著。”
就算有人看到他滿臉諂媚地追著韓修,如果是為了道歉的話也能說的過去。
畢竟韓修全程沒有好臉色,說是被惹惱了也情有可原。
何況劉緒文早就聽說韓家家風嚴謹,絕對不會做出公報私仇的事情來,為了在圈子裡混下去,他這才臨時想出這麼一招。
反正韓修這種剛直的警察,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根本不會對他動手。
他的工作與韓家管轄範圍沒有太大關係,也不怕他們找麻煩。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番對話不僅被人聽到了,還是被欠韓修一個人情的付疏聽到了,她自然不可能看著韓修平白受憋屈。
隻見她輕笑一聲,從包裡拿出錄音筆,看著劉緒文說道:“這就奇怪了,我明明聽到是劉經理有事拜托韓警官,怎麼現在變成韓警官仗勢欺人了?好在錄音不會說謊,劉經理,你說是吧?”
她說這話語氣淡淡,卻像帶著千斤的重量一般,壓得劉緒文喘不過氣來。
繼續編的瞎話在喉間哽住,劉緒文麵色黑沉地看向付疏,語氣森森:“付經理辭職過後,當真一點同事情誼都不念了?”
付疏語氣依舊平靜,聲音卻小了一些:“實在是韓警官有恩於我,劉經理可千萬要見諒啊。”
畢竟這種事情鬨開了,不僅對劉緒文的風評有影響,對於韓修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身為一名人民警察,本來就不應該與商場利益有太多瓜葛,如今再和劉緒文這種德行的人糾纏,多少會影響他的正麵形象。
何況付疏了解過,之前公司有一塊地產項目要投資,隻怕劉緒文此次來這個酒會,就是來尋找人脈和商機的,讓彆人知道他和韓修有這麼一出,隻怕多少會懷疑韓家徇私。
聽劉緒文話中的意思,韓修父親的身份地位隻怕並不低,牽扯到韓家,得不償失。倒不如大事化小,低調處理了。
她這明顯維護韓修的話語,讓劉緒文臉色更黑了,他看著她手中的錄音筆,恨不得上前搶過來摔個稀碎。
隻可惜付疏站的位置很巧妙,把自己掩在韓修身後,隻怕他一上前,就會被韓修擒住。
看了看身材孔武有力的韓修,再看看虛胖圓潤的自己,劉緒文不得不認清現實選擇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