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低下頭,強扯出一個笑容,訕訕地說:“啊,是我聽錯了,還以為韓警官說我襲警呢,真是對不住啊,對不住!”
敷衍地躬身,他直接轉身離開,沒再糾纏。
看著他的背影,付疏將錄音筆塞回包裡,輕輕鬆了口氣。
韓修走上前,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半晌,語氣冷漠地問:“其實並沒有錄音,對吧?”
“韓警官高見。”知道瞞不過他,付疏輕輕莞爾。
離婚案證據確鑿,根本不需要請律師來辯護,財產分割也早就在法院宣判前商量好,邀律師詳談本就是無稽之談。
韓修從頭到尾都跟著這個案子,想騙也騙不過他。
至於錄音筆,付疏從幾年前就有隨身帶著的習慣,畢竟身在商場,什麼時候被算計都不知道,有了它能稍微安心些。
隻可惜劉緒文與她十幾年的同事,連這件事都不知道,也著實有些可笑了。
不過事情既然能解決就好。
如果問她這世上最不想讓誰受委屈,第一是蘇沐,那第二便就是韓修了。
她幫他,也並非是因為愧疚,畢竟事情早就做下,愧疚也沒有什麼用,隻是因為她依然拿他當朋友而已。
不過顯然韓修並不這麼想,他抓了抓頭,連造型師打理好的發型都弄亂了,皺著眉頭說:“我說過,之前的事兩清了,你不必這麼做。”
如果劉緒文沒有那麼蠢,而是要求付疏將錄音放出來,那被牽連的可就不隻是他一人了。
付疏想要做酒廠,在場的都是行業大佬,可見如果她在這種場合裡名聲儘毀,以後的路也不會好走。
為了補償之前的事冒這麼大風險,可不像是她能做出的事。
“我這麼做並非是因為愧疚,韓警官多慮了。”她神色如常:“你就當我是路見不平吧,換做彆人,說不定我也還會如此。”
看著她波瀾不驚的模樣,韓修沒來由地升起一股煩躁,又是這樣。
如果當初她設計他時,不是用這樣的眼神看他,而是稍微帶著一點點不忍和難過,他都不會一直氣到現在。
可是她太理智了。
理智到一旦得出權衡利弊後的結果,就會義無反顧地朝著她認為最有利的方向走下去,無論會犧牲誰。
可笑的是,他偏偏是被她犧牲的那一個。
或者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和信任,是被她犧牲的那一個。
見他沉默,付疏禮貌致意後直接離開。她知道韓修依舊對她有芥蒂,也沒必要在他麵前討嫌。
看吧,這個女人永遠是這樣的知情識趣。
韓修苦笑一聲,環顧酒會,向黃老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