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點事竟然去報警,周淑英在心裡把蘇沐罵了幾百遍,麵上卻不敢不配合警察工作,眼睜睜看著他們把劉子揚和另幾個參與圍毆的同學帶走了。
對上付疏冷清的眸子,她心中有幾分惶恐,生怕蘇沐把她維護劉子揚幾人的事說出去,但還要假裝堅強地安撫班裡同學。
看到她裝腔作勢的模樣,付疏眼神更冷。
反倒是陳主任看見付疏盯著周老師看,以為她是對這位班主任很滿意,上趕著為學校宣傳一波:“我們學校是絕對不會縱容包庇違法犯罪行為的,付總請放心,周老師是很負責任的老師。”
似笑非笑地挑眉,付疏目光看向他,半晌才開口:“既然如此,那我以縱容包庇違法行為並體罰學生的理由舉報周淑英老師,貴校也一定會嚴肅處理的,對吧?”
本以為她會說些客套的褒獎,陳主任已經準備好應對的表情,剛要笑嗬嗬地點頭,猛然間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頓時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發聲:“啊?”
他沒反應過來,可一直關注這邊的周淑英卻反應過來了,兩步衝上來,表情早就沒有了剛才的鎮定,氣勢洶洶地看向付疏:“你不能這樣!”
仔細看,那氣勢洶洶的眼神背後,還帶了幾分心虛。
付疏說這話的聲音並不小,足以讓整個A班的同學聽到,底下頓時傳來了嗡嗡的議論聲,聽在周淑英耳朵裡,比當場淩遲還痛苦。
畢竟她是個以嚴肅認真出名的老師,平日裡最愛在同學麵前樹立威嚴,如今被付疏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舉報,心裡當然受不了。
看著她強裝冷靜的表情,付疏冷哼一聲:“很遺憾,我可以。”
不給周淑英說話的機會,她直接轉頭看向陳主任,條理清晰地說:“蘇沐第一天上學就遭受了校園暴力,有同學看到阻止並告訴給周老師。可是周老師不僅沒有處罰施暴者劉子揚等人,反而罰腿上有傷的蘇沐同學站了一下午,致使蘇沐傷勢加重至今不能行走。希望貴校嚴肅處理這件事,不然我將起訴整個聖茵治學不嚴,虐待體罰學生。”
這一條條罪名扣下來,陳主任冷汗直流,手裡的紙巾都已經濕成了一坨。
他看了看周淑英又看了看付疏,剛想應聲,卻被周淑英打斷。
她據理力爭:“付總,蘇沐是我班上的同學,本來我還想給他留幾分臉麵,如今你這麼咄咄逼人,可就不要怪我壞他名聲,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這話說出口,就搞得好像是付疏仗勢欺人,仗著自己有幾分錢就汙蔑這個處處為學生著想的班主任了。
“哦?那周老師倒是說說,蘇沐乾了什麼壞名聲的事?”付疏冷冷掃她一眼,根本不受威脅。
見她這樣,周淑英心裡一驚,難不成她並不知道自己兒子是同性戀的事?
可是不應該啊!在之前學校的事鬨得那麼大,又是親嘴又是失蹤的,作為母親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沒錯,經過昨天的事周淑英也心虛,正好有個同學在蘇沐之前的學校教數學,於是她特意打聽了一下,知道是因為那件事鬨得人儘皆知,所以蘇沐才轉的學,她就放了心。
如今沐疏酒業正在上升期,付疏這種身份的人,必然要更加愛惜羽毛,兒子是個同性戀這種事,她定然不希望彆人知道。
隻要她那這件事做威脅,付家不過是有幾個臭錢,還能把她滅口不成?
沒錯,周淑英這個人不僅恐同,她還仇富,所以即便最開始不知道蘇沐喜歡同性,她也對蘇沐沒什麼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