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四萬戰俘全部安排好去處,已經是草長鶯飛春光大好。
經過長時間的養精蓄銳,威遠軍兵強馬壯士氣大增。
隻是易鵬城還未收回,此時高興還為時尚早,付疏與幾位將領齊聚議事帳,商討攻打胡匪的策略。
站著挨打從來不是付疏的風格,何況她尚有血海深仇在身。
女扮男裝在這軍營裡如履薄冰,她步步為營,為的就是為父兄報仇振興威遠將軍府,半刻也不能鬆懈。
因此昨日付二三剛把江路鋒安全抵京的消息傳回來,今日她就提出了主動出擊的建議。
之前一直把江路鋒養在軍營裡,來刺殺他的人從未斷過,冬日一過,付疏便命暗衛送他進京,這一趟當真是危險重重,七日的路硬生生東逃西躥走了月餘。
索性,安全抵達。
江路鋒的妻女也都被暗衛接走,如今,她便是真的沒有後顧之憂了。
“我們真的要……主動出擊?”李印猶豫地看向付疏。
付疏點了點頭,淡淡道:“之前一戰捉獲大量戰俘,讓胡匪元氣大傷,再加上一整個冬日缺少糧食,此刻應是他們最萎靡之時,若再等兩月,他們與其他國家易物的路通之後,換來糧草,再攻打就來不及了。”
“此言有理,就該趁他病要他命!”齊振恒點頭同意。
眾人都把目光看向顧懷瑾,這裡他的身份最高,自然要他來做決定。
他與付疏的視線對上,眼睛頓時閃光,溫柔又深情地說道:“我也同意逸陽的說法,奪回易鵬城。”
付疏被他的眼神看得直起雞皮疙瘩,硬著頭皮聽他說完,連忙轉開了視線。
自她同意顧懷瑾叫她名字以來,這人看她的眼光就越來越肉麻,經常讓她汗毛倒立。
她雖然能從表情看出彆人的想法,可總覺得自己的猜測有些驚悚,畢竟他現在是個男人啊,顧懷瑾怎麼可能不顧倫理來招惹他?
且不說這位宸王乃當今皇帝的兒子,單說他跟付音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就不會對一個男人產生非分之想。
可即便覺得自己的猜測荒唐,告訴自己不要瞎想,但付疏也扛不住他那如有實質的目光,所以對他是能避就避,絕不單獨見麵。
顯然顧懷瑾也察覺到了這點,等商討完討伐胡匪之事,竟刻意在帳門口等她。
付疏本想視而不見,卻直接被他叫住。
“懷瑾兄有事找我?”付疏不卑不亢地問。
顧懷瑾垂眸,眼中帶著明顯的失落。
原以為與逸陽互喚姓名就能變得親密些,可他沒有想到,隻要付疏不想與一個人親近,無論稱呼什麼都能被她喚出疏離感。
他語氣低落:“逸陽最近好像在躲我。”
這哀怨的語氣,將心思表露無疑。
“懷瑾兄這是何意?”付疏輕笑一聲:“你我本就是戰友,研討軍情便是我們的交集,懷瑾兄說這話,可是在怪逸陽沒有認真討論,怠慢軍務?”
“不,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懷瑾連忙否認。
付疏點點頭:“那就好,我付家對太宏的忠心日月可鑒,宸王殿下來此代表聖意,沒有誤會下官就好。”
說罷,她躬身抱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