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疏遠,並非她認為男子愛男子有什麼錯,她甚至覺得,世人愛誰皆是他們的自由,與旁人無關。
隻是顧懷瑾的身份,就注定他們不會有任何可能,無論她是男是女。
是男人自不必說,如果知道兒子看上了一個男人,隻怕不用付音嫉妒出手,宏昌帝就第一個不會讓她活。
如果是女人,那無論宸王是王爺還是以後當皇帝,都不可能後院隻有她一人。
她自幼信奉一生一世一雙人,對方是江湖俠士也好,鄉野村夫也罷,隻要能與她相愛相守,其他的都不需在乎。
顧懷瑾顯然做不到這一點,所以必須在最初就把苗頭掐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顧懷瑾眼神黯了黯。
如果她是沒聽懂也就罷了,可若她是聽懂了裝作不懂,那他就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可看她的眼神,明顯就是後麵那種情況可能性更大些。
想明白這點,顧懷瑾失魂落魄地苦笑一聲,轉身離去。
他走後,林蔚從帳後出來,神色複雜。
顧懷瑾不知道,可他卻是知道的,付疏是個如假包換的女兒身。
他能理解,像付疏這樣出身高貴,自身又文韜武略的京城貴女,眼光自然比旁人要高一些。
可再高,能高得過皇族?
跟在師父身邊久了,又負責為師父傳遞消息,自然對京中局勢有所了解,幾位皇子也都知道一些。
若說之前還覺得顧懷瑾是草包王爺,可自來到瓦鵬城之後,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的無能都是裝出來的。
相反的,這位宸王有勇有謀胸懷寬廣,遇事果斷目光長遠,是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
如此優秀的男人,付疏都果斷拒絕,到底什麼樣的人才能入了她的眼?
這個問題,一直到兩軍開戰仍困惑著林蔚。
付疏身披盔甲立於威遠軍的最前方,看著對麵的二十萬胡軍和獵獵作響的軍旗,心中滿是蒼涼。
即便她武功再高,也不能保證在這麼多敵人的包圍下突圍而出,那時的父親和兄長,想必也是如此煎熬吧。
她麵容肅穆,眼中滿是誌在必得。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擋她親手摘下阿木勒的頭顱,帶著它去父親墳前告慰。
“付家小兒!你爹都死在我手上,勸你速速投降,我會給你個機會回家吃奶!”阿木勒大喊道。
自打降讚死了後,胡匪營裡再無大將,隻能他親自出馬。
不過胡人信奉強者為尊,這個阿木勒的實力自然是草原最強,不容小覷。
聽他這麼說,付疏冷哼一聲,裹挾著內力的聲音響徹戰場:“無恥之徒,靠暗算取勝還敢張揚,我要是你,早就羞得躲進娘親懷裡!”
這話出口,威遠軍將士紛紛大笑出聲。
齊振恒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沒想到我們逸陽平日看起來文氣寡言,諷刺起人來也不逞多讓啊!”
果然,那阿木勒氣得直跳腳,揮手號召胡軍直接衝了過來:“伶牙俐齒的小書生,吃老子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