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聽付疏的話更是怒了,沒什麼力氣的腿都蹬了起來。
見他這模樣著實難受,付疏便不再調笑,好心地幫他解開繩索。
以林道長的武學境界,這小小的繩子並不能奈他何,如今這連解繩子都軟綿綿的模樣,隻怕是中了藥。
他扔掉塞進嘴裡的帕子,眉頭緊皺地看向付疏,似乎在考慮怎麼將她滅口。
付疏已經猜出他中了藥,倒是不怕他,問道:“林道長近日的癖好很特殊啊。”
想起前幾日剛被付疏坑得滿大街找褲子,現在這般窘態又被她撞見,林蔚頓時惱羞成怒:“休要胡言!”
他眼角依舊紅紅的,凶起來像隻被逼急了的兔子,又可愛又可憐。
付疏心下好笑,卻沒有笑出聲,畢竟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她一本正經地問:“林道長為何會在此處?又是誰這麼神通廣大,能把你綁來?剛才可有看到彆人進來?”
“我如何過來不勞付小姐費心,剛才外間有兩人的腳步聲,但我那時意識不清醒,沒聽清他們去了哪裡。”林蔚回答。
說完這話,他打坐調息,試圖用內力把藥性逼出去。
想到把他騙過來下藥迷暈的清荷,林蔚隻覺得一陣頭疼。
怕留他一人會有什麼危險,付疏索性一邊探查一邊等他運功。
也不知那下藥之人是不了解這位雲陵仙君的厲害之處,還是故意手下留情,迷藥藥性不怎麼難解。
林蔚打坐不過一刻,就把藥性逼出個七七八八,恢複了六成功力。
正巧手滑過一隻白玉花瓶,輕扭瓶身,牆壁上出現了一個暗門。
林蔚聽到聲音也走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看著他臉色恢複,付疏淡笑著調侃:“付某以為宴王設計引我過來,定是為我準備了個大美人,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她早知道顧懷佑不會明目張膽地對她動手,畢竟她如果在宴王府出了什麼意外,那他也難辭其咎。
但若她在這府中犯了什麼不可挽回的錯誤,類似於欺辱並殺害了重臣之女,那必然會被皇上降罪,罪不容誅。
索性她本身是個女子,隻怕相對彆的女子做什麼,也無能為力。
所以半點都沒猶豫,就跟過來了。
誰成想美女沒見到,美男倒是有這麼一個。
難得聽到她用這麼不正經的語氣說話,林蔚好不容易降下熱度的臉頓時又紅了。
他瞪了付疏一眼,語氣帶著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氣惱:“你好歹也是個女子,怎的這般不知羞。”
事實上,付疏自己也奇怪。
她一向守禮,無論作為女子還是男子,都從未有逾越之舉,但不知道怎麼的,看到林道長惱羞成怒的樣子就覺得好玩,想逗弄逗弄。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好色吧。
她聳聳肩:“食色性也,林道長這般神仙似的人物,付某見了便心生歡喜,道長莫怪。”
林道長這麼好看,不好色的才真是有問題。
暗道狹窄幽深,黑漆漆一片,付疏拿出火折子照路,就見其一路向下,直通地底。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卻始終不見儘頭,也沒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
“難道是陷阱?”付疏心中也有些不確定。
莫不是顧懷佑怕一計不成,用這個暗道來迷惑她,倒是後放火或放毒煙取她性命?